殤月

拾起一縷縷歲月遺失的痕跡,讓思念得以延續。月影如常,只是星光在流淌。是誰在仰望那滿滿的一輪金黃,收穫的卻是沉沉的憂傷......

春天這個季節綻放的濃濃深情,寫滿了樹梢,妖嬈了花朵,羞紅了朝霞,染綠了田野,讓生命千嬌百媚,使萬物耳目一新。

可是一夜東風驟至,百花殘落,一地雪白。劉穎現在的心情,就像這殘落的花瓣,充滿了憂傷。這個善良的女孩,每次面對面色蒼白,沒有血色的季強。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樣疼痛,這難道就是她今生的宿命?明媚的春天似乎早已離她而去。

劉穎強忍着悲痛每天往返於醫院與工廠之間,當她看到季強一天一天的逐漸康復心裡略感欣慰。這一天下午剛一下班,她就急急忙忙的往醫院跑。來到季強的病房推門進去一看,病牀空無一人。她正在疑惑地看着四周,忽然他回頭一看,就見季強手裡捧着一束鮮花一瘸一瘸的回來了。

季強一見劉穎臉騰一下就紅了,不敢正視她的目光。低着頭緊張的說道:“劉穎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你就是那天上的明月。我只能仰望,因爲你離我好遠好遠。雖然不能企及,但是我真的好想觸摸一下那一輪金黃。”

劉穎看着季強一句話也沒說,淚卻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不知道該怎樣回答季強,他們的感情未來會與曙光嗎?她的內心充滿了彷徨,充滿了無助。她曾經那麼傾心與他,爲他傷心,爲他痛苦,爲他不辭辛勞的奔波。可她得到了什麼?難道是一次次牽腸掛肚,難道是一次次撕心裂肺。不,不應該是這些。她需要時間捋順這一切。

季強看到劉穎一句話也不說,只是不住的流着眼淚,季強默默地把身體挪到了一邊,劉穎含着淚哭着衝了出去。季強看着劉穎遠去的背影,淚從眼裡滑落下來。他將手裡的鮮花一片一片地飄落下來,滿地成殤……

夜拉開了黑色的序幕,昏黃的月亮掛在了天際。晚上十來點鐘,喜歡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纔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

在縣城的一家夜總會裡,五光十色燈光來回旋轉着,形成一種光怪迷離的色彩映在每個人的臉上。在刺耳的尖叫聲和重低音的震撼下,躁動的人羣正在瘋狂的扭動着自己的軀體,宣泄着旺盛的精力。

在一偏僻的角落裡,有幾個人無心欣賞這令人亢奮的節奏,低着頭喝着悶酒。這幾個人就是在飯館刺傷季強逃跑的那幾個人。

他們的老大叫韓傑,人們都稱呼他傑哥。人心狠手辣,專門做灰色生意的。那個光頭叫二愣,跟傑哥混了好幾年了。韓傑黑黑的冷笑着對二愣說道:“都是你小子惹的事,喝幾口貓尿就管不住自己了。現在又被警察盯緊了,你說怎麼辦吧?”說完狠狠地抽了二愣一個嘴巴子,一下子把二愣抽蒙圈了。

二愣捂着已經被抽腫了的腮幫子委屈的對韓傑說道:“老大,你爲什麼打我?”

韓傑一聽,眼裡冒着滲人的寒光盯着二愣說道:“你小子還他媽的覺得冤枉,你知不知道我們兄弟幾個差點都跟你進了局子。你他媽的下次再這樣,非做了你不可。”

二愣一聽差點嚇得跪下了連忙對韓傑說:“老大兄弟下次再也不敢了,只是不能放過那個叫季強的渾小子。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聽說他還沒有死,現在在醫院裡躺着呢。”

韓傑點了點頭說道:“那小子是不能放過,只不過現在不行,得等風聲過去了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