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回 庸醫誤人

那紅衣少女剛剛停下腳步,卻不料,一直低着頭的長劍男子猛然擡起頭來。見到有人走近,而且,是從那寬大的紅門內走出來的,卻也足足地吃了一驚。因爲,在他看來,除了驅趕自己,沒有人願意向他走近。連忙說道:“對不起,小的這就離開。”

很顯然,在那青年男子看來。自己的這身衣裝,立於他人紅牆之下,自然,要引來主人的驅趕。

只是,他沒有想到,等來的卻是一段甜蜜而又溫柔的聲音。

“這麼冷的天,壯士一人獨行於此,即使是鋼筋鐵骨,也會着涼。”那少女一邊說着,一邊解下剛剛纔拉近的紅袍。披在那男子的肩上,送其離開。

“謝過姑娘一路相送。”那男子拱手說道:“在下藍任強在此有理了。”

“如此地動天寒,壯士爲何會獨自一人住在這裡?”或許,此處算得上是個避風之處。,可那少女卻依然感到寒風刺骨,比起屋外的冰天雪地,並沒有什麼改善。打量了一般後,接着問道:“你家在哪,家裡人呢?”

“我家在哪,家裡人呢?”藍任強聽道這裡,突然反問一句,隨之大身地說道:“要不是那些滿兵,侵入我大明江山,他們現在一定都還好好地活着。”

藍任強說道這裡,他心中之怒火卻似乎在那瞬刻之間變得更加難以自控。猛一提劍說道:“我要報仇!我要報仇!”

那紅袍少女本名吳映紅,聽藍任強說道滿人,在你剎那之時,卻似也變得仇恨刻骨。突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說道:“求壯士收我爲徒,在下也要殺滿人,報家仇。”

“姑娘請起。”孤獨已久的藍任強,算是遇到一位同病相鄰之人。自是感到喜出望外,連忙扶起跪在地上的吳映紅,說道:“別說什明拜師不拜師的,日後,你我就一道習武功,護家國吧!”

吳映紅的父親不爲明末武官,不過,那只是在滿兵進入中原大地之前。

然而,數月以來,滿明交鋒,日益猛烈由於明軍抵抗不力而節節敗退。其父也銀此而遭人藉機報復,很快,也將落得無家可歸之地步。

因此,吳映紅要盡其所能。爲父親奪回尊嚴。從那日起,她自是恨立壯志,練武殺敵。

然而,滿人侵入,來勢兇猛。

只是藍任強,吳映紅二人毫不畏懼。各自持劍,往來於沙場之上。

不過

只要是戰爭,死傷,必然難免。那怕,是勇猛,堅強的戰士。藍任強二人的無比威猛,自然,引來了敵將的注意。

不知何時,二人之勇猛與無畏。刺入了敵將的眼中,不防之間,一箭飛來,“噗!”的一聲。而此刻的藍任強,突然感到手臂一陣劇痛,不過乍眼之功夫,卻已是應聲而倒。

“毒箭!”頓時,吳映紅感到一陣驚慌。急忙將其從地上扶起。二人急速地離開前方。

吳映紅出生官庭之家,自然知曉毒箭之傷,不可耽擱。心急之下,她自然是來不及多想,一把扛起的手臂。一心求醫。

不遠之處,算是找到一家醫館。邁步向前,一陣急切地敲門。

門一會兒便開了,一名約麼五旬的男子,從門縫裡探出頭來。問道:“什麼事?”

“求蕭大夫醫病。”吳映紅道。

“進來吧!”那身音有氣無力地說道。

吳映紅感到萬分之欣喜,急忙將藍頂天扶進屋裡。

那大曆經了一番把脈,心下不由一擰。暗道,此人看來傷得不輕。只怕自己……

此刻的吳映紅,卻似乎看出一絲苗頭。心道,在這碩大的省城裡,想必郎中無數,何不另找一家試試。

心想至此,吳映紅不由說道:“既然蕭大夫有難言之處,那我們就不打攪了。”

聽到這般言語,那蕭大夫心中只感到恐慌,心道,這男子的傷,我雖然無法醫治,可是,我也不能讓其另求他醫。否則,我治不了的傷,讓他人治癒了,我這江湖之名聲,豈不是一落千張?乾脆,給他來個不治之證,詐取一筆錢財再說。

“公子之病,恐怕,普天之下,無人可醫!”那蕭大夫話說至此,顯然害怕對方看出自己只無能。可是眼看這送上門來的銀兩,又豈有拒之門外之理。

話到這裡,蕭大夫用他那尖銳而又狡猾的目光,再次打量了二人一眼。似乎,是看出吳映紅之氣度不凡。又似乎,是她身上那件紅紅的外衣,吸引了他的眼球。心裡想,看來,這位女子勢必出於富貴之家。

“當然,除了我蕭某人之外。”想到這裡,蕭大夫終於再一次開口說道。

“真的。”聽了此言,吳映紅心頭不由一喜。似乎,是喔住了救命之稻草。慌忙說道:“那救請蕭大夫動手吧!”

顯然,此刻的吳映紅,早已是心急如焚。可是也正因如此,蕭大夫卻更顯得不急不慢,說道:“醫傷可以,不過……藥很昂貴。而且,公子所需之藥,天下藥號僅我一家藏有。”

“多少銀兩?”吳映紅急忙問道。

“貴家千金,說起話來就是爽快。”蕭大夫聽得此言自是心中暗喜,五指一揮,說道:“不多不少,五百兩銀子。”

“天啦,那麼多錢!”吳映紅聽了次般言語,不由得有些犯愁。

“既然沒錢,那還醫什麼病?”蕭大夫說話之時,又不由得偷眼打量了一眼吳映紅,說道:“回家等着吧,就算訪盡天下名醫,又能如何?”

無奈之下,二人也只得先行離開。

想到藍任強時日不多,吳映紅自是日日夜夜,寸步不離。儘管他無力爲其醫治,可是她卻更沒有勇氣,另求他醫。

爲了盡了地減輕毒傷之頭疼,讓其快樂地度過每一天。吳映紅時常與其回憶起數月以來之快樂時光。

無奈之下,藍任強也只能日復一日,調神養氣,以求在鄰死之前減輕自身之痛苦。

果然,數日而下,“奇蹟”出現了。藍任強漸漸地感到,自己的傷痛,居然減輕了許多。可是,他卻很不自信。

自己的這套功夫,的的確確並非蓋世之學,又怎麼能醫這天下難醫之傷?莫非,這個世間真有“迴光返照”一說。

回想起與吳映紅相依爲命的這段日子,藍任強自是感到不忍,害怕。他不忍心讓自己心愛的人,悲痛欲絕地見到自己死去,然後孤單地走過自己的一生。

儘管,藍任強萬分憂傷,萬分痛苦。只是,她依舊不忍心,讓吳映紅分擔一絲痛苦。

可是,吳映紅卻是喜在心中。因爲,在她看來,藍任強,並沒有因爲庸醫之胡言,而是憑藉自身之努力,日復一日地好了起來。

或許,他的身體,用不了多久,真能復原。

人若行運,自然好事成雙。就當獨自欣喜此時,吳映紅既然覺查到他們之間,有了孩子。

的確,前途一片光明。

若是藍任強知道了,他一定會欣喜不已。對他的身體及信心,必將有事半功倍之效果。

寂靜的月夜,藍任強獨自一人,對月而立。吳映紅不由一驚,認定,這將是一個絕佳時機,此刻她的心情,卻似早已是按捺不住。

不知不覺,她的步伐逐漸已近臨近。藍頂天回過頭來,望了一眼,見她那紅紅的臉蛋上,衝滿了熱情與喜悅。

可是,自已明天的命運卻是一片迷茫。又何必,誤人一身?

“今夜月色多美!”在藍任強思索之時,吳映紅卻率先說道。

吳映紅那說話的聲音,親切,委婉,而又溫柔。漸漸地向藍任強懷中靠去,顯然,此時的她,寧願化作一隻小鳥,依偎在他的身旁。

然而,藍任強對自己的傷,卻依然沒有自信。

“公子的劍傷,當今之天下,的確,無人可醫。”儘管,藍任強感到身體並無大礙,氣力也在日益曾強。可當初那郎中之一席話,現在回想起來,卻依舊是瑟瑟發抖。

就當此時,吳映紅也感到自己的身體有些不適,,起初,她認爲是有些疲勞,可不過幾日,居然,她發現,有了藍任強的孩子。

自然,吳映紅感到欣喜不已,她感到自己一定能給藍任強活下去的勇氣。

誰知她鼓勇氣想告訴藍任強的適合,終於,藍任強鼓足全身之勇氣,推開吳映紅。

藍任強的這一推,的確大大超越了承受力,兩行熱淚,瞬間從她的眼眶裡,流了下來。吳映紅說道:“好消息,不要聽嗎?”

“不要!”藍任強的話,嚴厲到了極點。說道:“你以爲,我會一直讓你呆在我身旁嗎?”藍任強說道這裡,卻已是急速地離去。

自那一刻起,江湖之上,藍任強音迅全無。

隨着藍頂天的出生,吳映紅的心中,自然,又喜又恨。喜的是新生命終於降生,恨的是藍任強無情無義。

多少年時光流逝。在給予藍頂天無限母愛的同時,紅花都母卻至始至終不願意告訴他自己的身世。

因爲,吳映紅不知道日後該如何面對這個孩子。卻似乎更加害怕有遭一日,當他問起自己父親的時候,自己又該如何回答。

時間日日地過去,經過自身的行氣調理,藍任強的傷自然不再復發。藍任強也終於醒悟,自己當時遇到的的的確確,是一位庸醫,而且,是一位不屑一顧的庸醫。

治病本領沒有,可是那害人本領,倒也的確不小。

藍任強深深地感到,自己愧對了吳映紅。可是時隔一年,他又感到無臉面對。加之滿人侵入,藍任強的報仇之念,日益強烈。

雖然大仇已報,只是,時如流水,一晃,己近二十年。

藍頂天見藍任強己是身疼難耐,自是來不及多想,慌忙托起藍任強,一同離去。

回到藍任強的住處,藍頂天二話沒說,立即爲照料藍任強而忙了。看到忙碌不同的藍頂天,藍任強卻感到既欣慰,又悲傷。

回想當年,如果不是遇到庸醫。如果,自己多幾分自信,也許,自己也有一個溫暖的家。也許,有一個如此孝順,可愛的孩子。

“小兄弟,可否問一問你叫什麼名字。”終於,藍任強忍不住問道。

“我叫藍頂天。”回答的時候,卻似乎很有自信。

“藍頂天?”聽道這個名字的時候,藍任強好似感到十分震驚,繼續問道:“小兄弟,可否借問,令尊的名字?”

“我自今仍然不知道父母是誰!”儘管,師父平時對他關愛有加。並教導他絕對不能因爲無父無母而自卑。

只是,人之本能,在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人能夠改變。因此每當有人提到自己父母的時候,藍頂天也難免感到意志消沉。說道:“其實時不瞞老伯,頂天自幼由師父一手養大,時至今日,依舊不知父母身處何方。”

畢竟身爲七尺男兒,或許,是害怕遭到師父的責罰。藍頂天很快又轉憂爲喜,說道:“不過師父對我很好,她照顧我,關愛我,自幼到今,就向母親一樣。”

從藍頂天的身上,似乎,藍任強看出些什麼。說道:“既然你如此思念父母,那爲什麼不去找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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