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土匪們也悶氣,他們打了半天,怎麼都打不中這兩個烙鐵頭的手下,這倆傢伙跟兔子一樣的亂蹦,跟泥鰍一樣滑不留手,怎麼瞄都打不中他們,而他們兩個時不時開一槍,卻總能把他們之中的人給撂翻。
好不容易這才圍住了這兩個傢伙,眼看着就要把他們的人頭砍下來了,可是偏偏就是打不死他們,還讓他們跑到了山頂那一堆石頭縫裡面了。
於是帶隊的獨山龍揮舞着手槍,招呼着他的手下,還有同行的手下們,聽他的指揮,把這兩個人圍住,衝過去將他們腦袋砍下來。
可是等他們圍向許明遠和趙二栓的時候,卻發現這兩個傢伙真的是太難啃了,二人躲在石頭堆之中是神出鬼沒,不知道會在那條石頭縫裡面朝着他們開一槍,而且這兩個傢伙的槍法太好,每每都是槍響人倒。
他們衝了幾次,都沒能衝到山頂的這一大堆石頭之中,反倒是被不斷的撂翻,短短片刻的工夫,就被那兩個傢伙給撂翻了七八個。
土匪也是人呀!他們誰不怕死?雖然獨山龍咋呼的歡,可是他卻不敢朝前衝,逼着手下上,手下們一衝就有人被撂翻,馬上就朝回縮,結果反反覆覆,愣是啃不下來這兩個狠貨。
而白有強並沒有帶兵過來,他猜得出來,襲擾他們的肯定是許明遠,這會兒方漢民肯定不會在這兒,他可不想去觸許明遠的黴頭,這要是過去被許明遠盯上,給他一槍的話,實在是死的太冤。
這會兒他手頭拿了一手好牌,怎麼可能去拼命呢?正好獨山龍這些土匪,這會兒急於表現,想要給他送個投名狀,他何樂而不爲呢?於是他便坐享其成,讓獨山龍他們這些土匪去送死。
他可是知道許明遠的本事,獨山龍想要拿回來許明遠的腦袋,自己不死一批人是不可能的,這些土匪的命不值錢,死就死去吧!
獨山龍躲在大樹後,氣的哇哇直叫破口大罵,一邊罵手下無能,一邊罵遠處石頭堆裡面的許明遠和趙二栓,讓他們別在頑抗了,他可以給他們個痛快,要是他們再頑抗的話,抓住他們,他聲稱要把許明遠和趙二栓給碎屍萬段活剝了他們的皮。
可是任憑他喊破喉嚨,想讓許明遠和趙二栓繳械投降是不可能的,獨山龍的人只要朝上一衝,等他們的就是一排子彈,把獨山龍逼得是哇哇大叫。
可是這會兒許明遠和趙二栓的形勢也不好,趙二栓的大腿被一顆子彈擦了一下,雖然沒正中大腿,可是還是在大腿上擦出一條血口,這會兒血流如注,也來不及包紮一下。
許明遠的額頭也被一顆子彈給擦了一下,同樣是一臉血,子彈幾乎是擦着頭蓋骨飛過去的,被子彈擦破的頭皮下面,幾乎可以看見白森森的頭蓋骨了,同樣也來不及包紮,看着一臉血甚是嚇人不說,血還流到了他眼睛裡,兩隻眼裡面都是血,兩隻眼也被血搞得刺痛難忍,已經開始嚴重影響到了他瞄準。
另外他們兩個現在剩下的彈藥也不多了,趙二栓只剩下了十幾顆步槍子彈,衝鋒槍也只剩下最後這半梭子了,再有就是一支手槍裡面剩下的二十來顆子彈。
而許明遠這會兒也只剩下了十幾顆步槍子彈和十幾顆手槍子彈了,另外兩個人還各剩下兩顆手榴彈。
如果這會兒土匪夠狠,幾十個人一起蜂擁而上的話,他們兩個就算是使出渾身解數,也擋不住這幫人同時衝鋒,可是這幫土匪現在勝利在望,反倒不敢上了,都想老便宜,不想當出頭鳥,每次即便是被迫衝一下,也都是一被撂翻一個兩個人,便立即縮了回去。
所以許明遠和趙二栓這才能堅持了這麼長時候,不過這會兒他們也有點絕望了,自己也覺得今天可能要死在這裡了,許明遠拿出一個手榴彈,放在身邊對趙二栓說道:“兄弟,一會兒要是真的擋不住的話,把那三顆手榴彈丟給那幫兔崽子們,咱們剩下這一顆,留給咱自己用好了!絕對不能落到那幫兔崽子手裡,或者是落到白眼狼手裡!”
趙二栓嘿嘿笑了笑,從石縫看着外面說道:“聽你的!能有個搭伴的,也算是運氣!嘿嘿!”
許明遠嘆息一聲,把手榴彈的後蓋擰下來,把拉火索掏出來擺好,端起了步槍,嘿嘿笑道:“彆着急,再多殺幾個去死不遲!真他孃的倒黴,小鬼子沒能要了咱們的命,今兒個卻要死在這幫土鱉手裡!不甘心呀!”
“有啥不甘心的?要說不甘心的話,也是我不甘心纔對,我到現在還是童子雞呢!早知道的話,我也跟你們學學,我纔不甘心呢!”趙二栓忽然間難得的壞笑了起來。
這時候在獨山龍的威逼之下,終於那些土匪們又一次衝了上來,這幫土鱉,真的是連最普通的步兵戰術都不懂,這種情況下,他們只需要匍匐前進,逐步逼近許明遠和趙二栓,就可以降低很大的被擊中的概率,可是他們偏不,他們偏要叫的跟殺豬一樣的,挺着胸脯朝上衝。
許明遠和趙二栓這就會對他們客氣了,兩個人端起槍又是一通猛烈射擊,終於趙二栓把衝鋒槍的子彈打光了,這時候土匪們也距離他們越來越近,於是他抓起一顆手榴彈,一使勁振臂扔了出去,轟的一聲炸翻了兩個土匪,接着他端起步槍,換了個石頭,有連續開槍,撂翻了兩個土匪。
這次土匪也被打急眼了,明明就兩個人,可是他們這麼多人愣是拿不下來,這臉上也沒光呀,於是他們這次居然沒有被打退,依舊哇哇叫着朝前衝。
許明遠的步槍終於打光了剩下的兩個彈夾,他也扔出一顆手榴彈,然後掏出了手槍,做好了最後拼命的準備,同時從地上撿起了最後的那顆手榴彈,把拉火索套在了小指頭上,做好了拉弦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