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們也沒辦法當場翻臉,雖然明知道今天遇上砸場子的了,可是他們看不出人家出老千,只能自己認栽,也沒法當場發飆,於是強忍着怒氣,只能連忙去調集寸頭,過來應付場面。
賭場管事的咬牙切齒,一邊讓人暗中通知劉海堂,一邊招呼人在外面等着,打算等着這幾個豪客贏夠了走的時候,半路上暗中把他們截殺了,再把輸了的錢給搶回來。
想一想能把一個賭場的寸頭都給贏光的場面,這賭桌上被人贏去的錢要有多少,起碼也要上萬大洋才行,這短短的半夜時間,賭場那邊就被人贏走了三萬多大洋。
劉海堂得到消息之後,連忙召集人手趕過去,可是他忽然間發現,這幾個豪客之中,居然有一個人乃是一個在重慶相當有名的政府高官的兒子。
這一下他當即就慫了,這個高官的兒子,明顯並不是主力,只是個幫閒的,在這裡坐鎮看熱鬧的,真正的賭客乃是跟他一起的三個人,他可以截殺這三個賭客,但是那個政府高官的兒子,就算是給他八個膽子,他也不敢動他一根指頭。
於是他只能又一次認栽,因爲他已經看出來,這位政府高官的兒子,肯定是受人唆使,或者是受人所託,專門帶着這幾個高手,前來他的賭場砸場子的。
這就是明知道他不敢怎麼樣這個高官之子,所以他們纔敢這麼肆無忌憚,這一下算是把劉海堂給坑哭了,接下來他們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幾個砸場子的越賭越大,他的賭場輸的越來越多,可是對方卻絲毫沒有罷手的意思。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陪着笑臉,去找那個高官之子,想要跟他服個軟,再賠一點錢,請他們罷手,但是誰知那個高官的兒子一點面子都不給他留。
只見這個高官的兒子冷笑了一聲,拿眼角斜了劉海堂一眼,撇着嘴說道:“這賭場大門既然開着,就是讓人來賭錢的,你們這才輸了多點錢?難道就輸不起了?
這麼說你們是隻能贏錢,就不能輸錢了嗎?這天底下哪兒有這種道理?要是這樣的話,你們還開什麼賭場?開什麼香堂?我看乾脆收拾東西關了張回家抱孩子拉倒!
大傢伙說是不是?”
賭場裡面那些看熱鬧的賭徒們一聽,頓時就跟着開始起鬨,把劉海堂給臊得是無地自容,人家這話說的沒問題,既然是開賭場的,就不能怕人贏錢,要是他們贏起輸不起的話,這傳出去他們的招牌就算是被徹底砸了,招牌砸了,以後就算是他們賭場開張,也不會再有人來賭錢了。
所以劉海堂只能硬着頭皮繼續撐下去,接連換了幾個荷官,但是面對着這三個來歷不明的高手,都紛紛敗陣下來,依舊是未能挽回頹勢,只見錢跟流水一樣的流到了這幾個高手那邊,賭場裡面留的寸頭很快就輸了個精光。
於是他只能硬着頭皮繼續趕緊調錢過來,但是還是迅速的便被這些人給贏了過去,最後足足贏了他們幾萬大洋,這幾個人這才收手,最後這幾個人給在場看熱鬧的賭徒打了賞之後,這些賭徒們起着哄,乾脆陪着他們離開了賭場,簇擁着他們離開了劉海堂的地盤。
賭徒們其實也都知道,這幾個人就是來砸場子的,只是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底細罷了,一般情況下,這種砸場子的行爲,往往都會遭到報復,輸了錢的碼頭是不會輕易讓他們把錢給帶走的,往往會出了賭場之後半路上截殺他們。
而這幾個豪客着實相當的出手大方,今天給在場的賭徒們沒少打賞,不少賭徒今天非但沒有輸錢,單單是這幾個豪客打賞的錢,就讓他們小賺了一筆,所以這些賭徒們乾脆決定護送這幾個豪客離開,於是一大羣賭徒,像是歡送英雄一樣的,護着這幾個豪客離開了劉海堂的地盤。
劉海堂看着這幾個人離開,氣的肝都是疼的,這些錢可是他好不容易積累起來的,一夜之間就這麼被人給坑走了,但是他卻眼睜睜的只能看着這些人帶了他的這些錢離開,卻沒有一點辦法。
他倒不是怕那些個賭徒,而是怕的那個高官的兒子,就算是給他一顆雄心豹子膽,他也不敢動這個公子哥一根手指頭,如果不是這個公子哥的話,就算是再多的賭徒護着這幾個人,今天這幾個人也休想離開他的地盤,出不了他的地盤,他就讓他的手下們把這幾個人給剁了。
現如今他就算是頭豬,也明白這是爲什麼了!
他這次出賣了方漢民,算是徹底激怒了他的恩主範正山,現如今範正山已經開始對他展開了瘋狂的報復,這是要把他重新打回原形呀!
想當初他不過就是江湖打把勢賣藝的,可以說是上無片瓦下無立錐之地,被逼的險些投江自殺,是範正山施以援手,救了他一命,又一步步的扶着他,成就了他眼下的這份產業,而他卻鬼迷心竅,居然做出了出賣範正山的事情。
他當初也真不知道是哪根筋錯位了,居然聽信了白皮老三的勸言,做出了這種事情,他也真的是小瞧了範正山的能力,錯以爲報上了軍統的大腿,以後就能橫着在重慶走了。
誰知道他的這個想法,根本就是個笑話,他自以爲抱住的軍統的大腿,根本什麼都不是,人家軍統壓根就沒瞧得上他,來了個卸磨殺驢,用完了他,就把他當垃圾扔到了一邊,對他便不聞不問了。
他哪兒知道他抱住的那條大腿,這會兒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哪兒還會有閒情逸致來管他的破事兒呀!
而平時看起來忠厚仁義的範正山,也終於被激怒,露出了他的獠牙,展現出了他的霹靂手段,這兩天一連串的事情,基本上都可以確定,是範正山對他展開了瘋狂的報復。
被激怒的範正山,這是準備徹底將他打回原形,範正山這麼做,實在是可以說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