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沒見到魏淳的屍體?”範星辰有點驚訝的問道。
張輝搖搖頭道:“我沒見到!我在碰見老大,跟老大又分手之後,沿着路找回去,在路上碰見了軍統的那夥人,我遠遠的就看到了白眼狼跟那個草包!(曹友德)
我怕他們認出我,就到路邊躲了起來,軍統派去抓老大的大概有二十多個人,裝成相互不認識的樣子,都穿的便服,但是腰裡都別這傢伙,有的人手裡還拎着一個小箱子,我估摸着裡面可能是衝鋒槍!
對了,白眼狼和草包他們兩個也都拎了個小提箱,看樣子裡面裝的也應該是衝鋒槍!
那幫人在路上,不斷的攔住個子高的人檢查,白眼狼和草包負責把關!不過我個子矮,他們沒注意到我,我背對着他們,他們沒搭理我!
那幫龜孫子絕對想不到,他們已經堵不到老大了!一羣笨蛋,明明出發比我們早得多,可是愣是被我們趕到了他們前頭,還甩了他們將近二十多裡!
過去以後,我就一直留意着魏淳,可是一直都沒碰見他,我當時就覺得不太對勁,生怕魏淳出啥事,可是沒想到他到底還是……唉!
後來我一直找到了魏淳停下休息的地方,還是沒見到魏淳,正好路邊出的又茶攤,我坐下喝口水的時候,才聽茶攤的老闆說,魏淳休息的那棵大樹下面,死了個以前當兵的!
我趕緊打聽,這才知道魏淳死了,茶攤老闆告訴我說,是軍統的人看到了已經死了的魏淳,他們的人出了點錢,僱了一些附近村子上的閒漢,把魏淳埋在了不遠處的山坡上!
我這才知道魏淳埋的地方,找到了他的墳,在他墳前哭了一場!
要說魏淳埋的地方還算是不錯,墳修的也成,雖然不說是啥風水寶地,可是看起來還行,起碼還有人給他立了碑!
我哭墳的時候,有個閒漢過去搭話,說人是他們埋的,還給魏淳搞了一副棺材,也算是不錯了!
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了那個閒漢,請他找石匠把魏淳的名字給刻全,順便把魏淳在咱們特務營的番號也刻在了碑上!地方我記着呢,回頭啥時候大傢伙想去祭拜一下,我給大家帶路!”
範星辰嘆息了一聲說道:“你安排的很好,魏淳估計是白有強和曹友德安排埋的!總算這廝還有那麼一點良心!不忍看着老弟兄暴屍荒野!”
“我呸!那三個都是白眼狼,老大以前對他們那麼好,還救過他們的性命,現如今他們三個卻幫着外人,想要置老大與死地!我當時遠遠看見他的時候,恨不得直接給他一槍,要不是當時沒槍的話,我真的想直接弄死他們!
你是沒見他們在路上那樣子,跑前跑後跟兩條狗一樣!賣力的檢查向重慶方向走的高個子,生怕放過了老大!他埋魏淳,也是想要裝好人!這情咱不承!”張輝罵罵咧咧的說道。
範星辰也很是痛恨白有強和曹友德,點了點頭不再提這件事,心中記下這件事,準備結束了方漢民和軍統的這件事之後,就親自帶着弟兄們去祭拜一下魏淳兄弟。
就在他們說這件事的時候,忽然間外面一個傭人跑了過來,對範星辰說道:“少爺,老爺回來了!讓您過去一趟!”
範星辰一聽,點頭對張輝說道:“你回去等消息吧,有事我會安排人去通知你們!這幾天都先不要亂走動,呆在住處等候消息,告訴其他弟兄,別到用人的時候,找不到人!”
“放心吧頭兒,我這就去聯絡回來的弟兄,讓大傢伙都老實呆着等你的調遣,有事就立即通知我們好了,保證不能誤事兒!”張輝立即點頭答應下來。
“對了,讓弟兄們私藏傢伙的,都準備好傢伙,但是一定告訴弟兄們,把傢伙一定要藏好了,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帶在身上,以防落人把柄!傢伙也別藏在住的地方,就近找安全的地方藏好,萬一到了用的時候,再去取!
我覺得姓姚的恐怕會對你們下手,不能給他留把柄!萬一讓他們搜到的話,會很麻煩!你也通知弟兄們一下,這不是個小事兒!一定要特別小心謹慎一些!”範星辰在張輝轉身要走的時候,想起一件事,又叫住了張輝對他說道。
張輝點了點頭:“你說的也是!這段時間確實弟兄們要小心點,我知道了,一定通知到弟兄們,讓大家都加點小心!”
範星辰送走張輝之後,立即朝着父親範正山的住處走去,進屋就見到了範正山,範正山正在喝茶,看到範星辰過來,點點頭示意讓他坐下說話。
“父親,史玲安排的怎麼樣了?”範星辰立即問道。
“昨天虧你們的弟兄拖住了後面的尾巴,讓我們順利走掉了!現在史玲我把她安排在城東商行附近的一個小院裡,那個院子很少有人知道是我租下來的,而且我安排了可靠的下人,在那裡負責照顧史玲那丫頭,正常情況下,只要史玲不露面,軍統的人很難找到她!
不過我今天回來的時候收到了一個很不好的消息,恐怕要把史玲送出重慶,接下來會比較難辦了!”範正山臉上露出了憂心忡忡的表情。
範星辰心裡微微一緊,趕緊問道:“什麼消息?”
“軍統那些混蛋,這次要動用陰的手段了,他們今天通過警察局,聯絡了重慶市內的幾個碼頭,暗中懸賞五百大洋,尋找史玲!誰找到史玲,就賞五百大洋!
另外下一步,我估計他們會聯繫更多的碼頭,暗地裡懸賞搜尋漢民!如果單憑軍統的力量的話,倒也不懼,畢竟他們人手有限,也不可能都盯住漢民這件事,他們還有很多事兒要做!
但是這次姓姚的混蛋,想出了動用市內的袍哥,來幫他們搜尋史玲,這一下事情就不好辦了!”範正山於是把他剛剛獲知的消息告訴了範星辰。
範星辰聽罷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因爲他到了重慶之後,就聽說了不少有關重慶袍哥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