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漢民看了看李軍,又看了看白有強,忽然間笑了起來:“老白!你聽聽,你還有啥可擔心的?沒咱倆跟着,李軍照樣能把事情乾的很漂亮!起碼他仔細琢磨了,這仗該怎麼打!我看行!你說呢?”
白有強翻翻白眼,無奈的又撿起了他的飯盒吃了起來,點點頭說道:“哼!我看也行!就這麼幹吧!要是你小子出岔子的話,看你回來老子怎麼收拾你!”
李軍蹦起來立正敬禮,大聲說道:“請二位長官放心,李某敢立軍令狀,要是在下幹不好的話,願受軍法處置!”
“得了得了!用不着立什麼狗屁的軍令狀,只要把活幹好就行,這戰場上瞬息萬變,沒有什麼不可能發生的,真的出了意外的話,也要看是不是你的責任!該是你的跑不掉你,不該是你的,老子也不會強加於你!
滾蛋吧,去做準備,馬上出發!”方漢民擺擺手,對李軍說道。
李軍裝模作樣的再次立正大聲說道:“謝長官!我走了!”
白有強翻着白眼,還爲了他不能跟着去生氣,抓起一根木棒,就扔向了李軍,嘴裡罵道:“你就得意吧!趕緊滾遠點,看見你我就煩!滾滾滾!”
李軍一把接住了木棒,嘿嘿笑着對程一仁和何國平揚揚下巴,一臉得意的扭着屁股像是扭秧歌一般的離開,程一仁和何國平對視一眼,都蹦起來追上去,照着李軍的屁股就是一腳,把李軍蹬的踉踉蹌蹌奔出去老遠,啪嘰就趴在了地上。
“看看把你嘚瑟的!難怪白頭讓你趕緊滾蛋!”何國平笑罵了起來。
李軍也不生氣,爬起來指着他倆說道:“你們這是嫉妒!嘿嘿!走了!”說完他便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就在日軍緊鑼密鼓準備再次發動進攻的時候,二連卻悄悄的離開了他們的陣地,繞過三連的陣地,向西進入到了山中,走上了一條艱險的道路。
這條路西側是陡峭的山,樹林茂密,道路也十分難行,不過好在前面有偵查小隊已經探過了這一帶,可以爲二連找到一條可行的道路,雖然難走,但是卻可以通過。
只是二連不得不放棄攜帶笨重的m2重機槍,把重機槍小組派到了一連陣地上協防,而他們的迫擊炮班,也只帶了一門迫擊炮,其餘人員儘量多攜帶一些炮彈。
可是他們卻從三連那邊弄來了一支巴祖卡,增強了他們近戰的火力,每個人在出發的時候,只帶少量的食品和一個水壺,把揹包都留了下來。
所有人都輕裝前進,每個人在背後貼了一個小木片,上面塗上了一點磷,在黑乎乎的山林中,後面的人可以看到前面人背後閃爍着一個幽幽的綠光點,以防在黑暗的環境中,隊伍走散。
他們不能點火把或者打着手電筒,只能讓夜間視力最好的人走在前面,由已經熟悉了環境的偵查小隊的成員,爲他們引路。
一路上他們要披荊斬棘,走的十分辛苦,深一腳淺一腳的,時不時會有人被腳下的樹藤或者樹枝絆的摔倒。
由於前面的人也看不清路,時不時會被樹藤掛住,有的人甚至被樹藤勒住脖子,更有人突然間被身邊樹枝上或者樹藤上盤的蛇給襲擊,出發不久,就有一個士兵被毒蛇咬傷,不得不讓人把他趕緊送回去急救。
有些地方十分陡峭,下去的時候,只能在樹上綁上繩索,一個個的順着繩索溜下去,而有的地方則需要派人先冒險爬上去,然後垂下繩索,後面的人拉着繩索爬上去,爲此又有人被摔傷。
可是二連的弟兄們卻都咬着牙儘量不出聲,隊伍中除了行進時候發出的腳步聲之外,就剩下的只有沉重的喘息聲,偶爾纔會有一些磕碰的聲音,極少有人說話發出不必要的聲響。
李軍不斷的掏出指北針觀察一下方向,以防隊伍在夜裡走錯方向貽誤了戰機,那樣的話他就沒臉回去見方漢民他們了。
在這樣的夜色之中,進行這樣的行動,無疑是風險非常大的一種行動,而他們選的還是一條十分難走的路線,更是讓他們途中險象環生。
可是二連官兵並不以爲苦,反倒是士氣高漲,這次他們奉命在後面當預備隊,聽着前面一連和三連打的那麼熱鬧,都很是不忿,覺得他們二連被輕視了。
現在他們連長爲他們爭取到了這樣一個重要的任務,頓時讓他們心理平衡了,甚至還有點沾沾自喜。
走這條路,他們也都清楚,這是爲了避免被日軍發現,日軍就算是發動夜襲,也不會選這邊的路線向他們特務營發動襲擊,所以雖然辛苦危險,卻不必擔心撞上鬼子,這麼做在他們看來,是值得的。
一路上不少人摔了跤,有的人扭傷了腿,也有人摔傷了,至於螞蟥叮咬,那就更不可避免,一路上他們甚至可以感覺到,有東西從上面落下來,掉到他們的身上脖子上,伸手一摸,便能抓到一條旱螞蟥,是不是摸摸脖子,弄不好就發現有螞蟥叮在了他們的脖子上,用指甲掐住拉一下,往往拉不下來,他們爲了不耽誤時間,暴露他們的行蹤,所以乾脆便置之不理,讓這些吸血的混蛋先爽一陣,等打完仗以後,再收拾它們不遲。
二連就這樣在東側山中艱難跋涉着,足足走了好一陣子,終於前面的人停了下來,李軍趕到隊伍前面,一個偵查小組的成員指着向西的一條溝,對李軍小聲說道:“二連長!順着這裡,就能走到路邊了!再朝前走一段,地形就開闊一些了,也好走了許多,你計劃中展開的位置,就在前面!”
“好的!謝謝兄弟了!你今天干得不錯,要是我們得手的話,我給你請功!”李軍拍拍他的肩膀,小聲對他說道。
“嘿嘿!沒啥說的!這都是俺分內的事兒!”那個偵察小組的士兵嘿嘿憨厚的笑着,撓了撓頭對李軍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