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明遠在電臺裡趕緊解釋道:“老大!昨晚上半夜開打的時候,黑咕隆咚的我忽然看到一夥鬼子,似乎護着什麼人想要逃跑,這些傢伙跑的太快,我來不及打招呼就趕緊隨手招了幾個弟兄跟着我追了下去!
後來我們一路追一路打,他們一路跑一路反擊,我們帶的電臺被打壞了,差點要了通訊兵的命,我倒是想想你報告,可是來不及呀!
這老鬼子跑的太他媽的快了,稍微停一下就可能讓他跑了,所以……”
方漢民這個時候忽然才意識到許明遠幹出了什麼事情,剛纔他只顧着着急,沒有反應過來,現在確認許明遠沒事了之後,他才反應過來。
“什麼?你說你們抓住了水上源藏?”方漢民趕緊問道。
“水上源藏?我不知道這老鬼子叫啥,只是看軍銜是個少將!小山他們沒跟過來,我們聽不懂鬼子的鳥語,所以沒法審問!什麼水上?可能是吧,一會兒我們回去審一下就知道了!”許明遠在電臺裡答道。
方漢民一聽就樂了,於是立即說道:“那就趕緊帶着那個老鬼子給老子滾回來!”
兩個多鐘頭之後,許明遠、李雙虎、趙二栓他們氣喘吁吁的拖着一個老鬼子趕了回來,一個個都累的盔歪甲斜,許明遠帶的幾個傢伙,這會兒都累岔氣了,差不多是被趙二栓他們給架回來的。
再看他們身上,從頭到腳像是跟水洗了一般,連腿上的綁腿都被汗水浸溼了,可見都累得不輕。
許明遠一見到方漢民,跟頭趔趄的就推開架着他的李雙虎,跑到方漢民面前獻寶:“老大!我回來了!哈哈!”
方漢民上下打量了一下許明遠,看這貨雖然累的像狗一樣,可是身上還算是乾淨,沒受啥傷,於是這才徹底放心。“回來就好,以後你他孃的悠着點,別再給老子玩兒這招了!不就是個少將嗎?老子寧可看着你們全須全影沒事,也不想你們因爲擅自追擊出什麼問題!在老子眼裡,你們任何一個人,都比鬼子的少將重要
!”方漢民捶了許明遠胸脯一下,這貨居然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看來是着實累得不輕。
不過許明遠他們這幫弟兄,聽了方漢民的話之後,心裡面卻都暖洋洋的,於是許明遠趕緊點頭陪着笑臉說道:“明白明白,下不爲例,下不爲例!以後不敢了!嘿嘿!”
方漢民這才走了幾步,來到了被他們拖回來的那個老鬼子面前,低頭看了看,後世的時候,他曾經在網上看過水上源藏的照片。
不過照片上的水上源藏應該是比較年輕時候照的照片,而眼前這個老鬼子,卻看上去比較蒼老,有着一頭花白頭髮,臉上的鬍子也已經花白,整個人非常憔悴,臉色也十分蒼白。而且方漢民看到他的時候,這個老傢伙正處於昏迷之中,因爲這貨的一條腿中彈了,雖然被許明遠他們簡單包紮了一下,但是看樣子這條腿應該是廢了,因爲中彈的位置正好是腿彎,子彈穿透了他的膝蓋
骨,整個膝蓋的關節都被打碎了。所以這老傢伙估計流血不少,這會兒纔會顯得這麼憔悴狼狽,而且對待這老傢伙,許明遠他們也不客氣,懶得擡着他太費力氣,於是便用樹枝湊了個架子,把這老傢伙跟糉子一般綁在架子上,就這麼拖着
架子,把他給拖了回來。
這老狗一條腿本來就中彈傷的不輕,兩隻腳還被拖在地上,一直一路拖回來,到了這兒的時候,腳上的長筒皮靴都被磨爛了,腳後跟都露了出來,磨得流着血。
方漢民也無法判斷這老傢伙到底是不是水上源藏,於是便立即叫人拖過來了兩個抓獲的鬼子傷兵,讓他們幫忙辨認一下。
鬼子傷兵一被拖過來,立即就認出了這條老狗的身份,於是嘰裡呱啦的便叫了起來,看樣子還很痛心。
呂小山於是呲牙笑道:“他們說這就是他們的指揮官水上源藏少將,這老狗是第五十六師團的步兵指揮官!”
“啊哈!還真是條大魚呀!哈哈!不錯不錯,居然還是頭活的!難得呀!哎,大眼,說說你們是怎麼抓住這老狗的?”方漢民這會兒心情大好,於是對旁邊還喘着氣的許明遠問道。
許明遠於是壞笑着說道:“這老鬼子昨個晚上,被我們偷襲掏了他們的窩以後,被一幫他的手下護着頭都不回的就跑了!
可是這幫傢伙可能是怕黑,天黑的時候不敢鑽林子,只是沿着這條路朝南邊跑,而且跑的飛快。
我看見猜着這應該是條大傢伙,於是就帶了幾個弟兄追了上去,這一口氣他們就跑出去了快二十里,差點把我們給累屁了,總算是熬到天亮,這老狗看天快亮了,才鑽了林子,想要在林子裡逃走。
可是他也不看看老子是誰?鑽林子誰能比咱們強?所以他們鑽了林子以後,還是被我們給黏上了,於是一路走一路打,最後護着這老狗的鬼子都死的差不多了,這條老狗就被我們給打傷了。
這老狗受傷之後,還想自殺,可是他的手槍半路上也丟了,他手下也沒給他留顆手榴彈,這老狗想自殺都難,拿着腦袋朝樹上撞,可是沒撞死卻撞得暈了過去,這才被我們給拿下了!”
方漢民一聽,再仔細一看水上源藏的腦袋,這才發現這貨腦門有一塊青紫的傷痕,敢情是這老狗自己撞的呀!
可是這老傢伙不知道是死志未決還是力氣不夠,居然沒能把腦漿子撞出來,卻當了俘虜,恐怕這是這老狗怎麼都沒想到的吧!
方漢民挑了一下下巴,對呂小山說道:“弄醒他!”
呂小山取出水壺,兜頭給水上源藏澆了下去,水上源藏被水一淋,於是便呻吟了一聲醒了過來,兩隻眼迷迷糊糊睜開之後,好半天都沒聚焦成功。等這老鬼子明白過來,看清楚眼前的景象之後,頓時就發出了一聲狼嚎般的叫聲,聲音之中充滿了不甘,隨即就奮力掙扎了起來,但是他這會兒被綁在架子上,跟個糉子一般,任憑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