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榴彈在戰場上炸起了不甚濃密的煙霧,灼熱的子彈撕裂空氣擊穿了頭盔,打爛了軀體,鮮血飛濺。
戰場上彈雨橫飛,步槍機關槍和迫擊炮都朝着被圍住的日軍傾瀉席捲着,那些試圖反衝鋒的日軍士兵一個個中彈栽倒在地。
“轟、轟、轟……”
爆炸的火紅爆片四處橫飛,木質的牛車被炸了一個稀巴爛,炸碎的木頭嵌入了日軍的身體,有人撲倒在地發出殺豬般的慘嚎。
架在高處的二四式重機槍更是威力十足,狂暴的彈雨吞噬一切,那些臥倒在地的日軍也難逃噩運,他們的血肉之軀面對重機槍彈瞬間就被撕了粉碎。
日軍也企圖將重機槍架起來反擊,可是楊凌他們這邊的老兵們早就盯着他們呢,扳機一扣,彈彈咬肉,日軍的機槍手們死傷一大片。
日軍大尉滿臉是鮮血和灰塵,讓他看起來兇狠而猙獰,他依然在嘰裡呱啦的嘶吼着衝鋒,試圖搶佔左側稍高的地勢,以待反擊。
但是楊凌他們又怎麼會給他們這個機會呢,幾十名齜牙咧嘴衝鋒的日軍全部被打成了篩子,沒死的也重傷趴在地上失去了戰鬥力。
楊凌他們一個營幾百號弟兄,又擁有裝備精良的武器,早已經不是去年在上海那會了,此刻將這股日軍圍得和鐵桶一般,任他們如何反擊都被揍了回去,包圍圈越縮越小。
戰場上槍炮聲不斷,楊凌這位副團長也沒閒着,他雖然配備了嶄新的駁殼手槍,但是他更喜歡的是沉實的七九步槍。
他將槍托抵在肩膀上,瞄着大路上那些隱蔽在各處還擊的日軍士兵,不時地扣動扳機,隨着一聲聲沉悶的槍聲,那些被他盯上的日軍腦袋全都開了花,爆出一團團的血漿。
日軍大尉現在腸子都悔青了,自己撤退就撤退吧,幹嘛要去洗劫村子以至於耽擱時間被中國軍隊追上了,看着身邊的士兵一個個中彈撲倒,他氣憤不已,不過鮮血也讓他骨子裡的那股兇性被激發了出來。
他噌地拔出了雪亮的軍刀,再次組織殘存的日軍發動衝鋒,試圖衝出包圍圈。
那些殘存的日軍也都各個齜牙咧嘴,雙目血紅,他們竟然不懼那些如同水潑的子彈,強行想衝出一條血路。
“媽拉個巴子,小鬼子想跑!給我頂住!”
看到小鬼子朝着自己這邊衝過來,上尉連長王鬍子吐了一口唾沫,惡狠狠地大吼。
“噠噠噠——噠噠噠——”
雙手把這滾燙機槍的機槍手忍受着灼熱和嗆人的煙霧,不斷向日軍傾瀉着子彈,那子彈行成一道彈幕,阻隔着衝鋒的日軍。
這些殘存的日軍也發了狠,一個個完全不要命,看到前邊的同伴被打的渾身亂顫,非但不怕,反而嗷嗷叫地前赴後繼往前衝,宛如一波波的浪濤,讓阻擊的弟兄們心悸。
“噗——”
機槍手的腦袋被打了一個血洞,強大的衝擊力讓他的身子向後仰翻,栽倒在荒草裡。
上尉連長王鬍子看到機槍停了,扔掉手中的步槍,快速的奔到機槍手的位置,繼續扣動扳機掃射。
“噠噠噠噠——”王鬍子的一個長點射出去,灼熱彈殼蹦跳着不斷落在腳下,那些子彈則是極速的鑽進日軍的胸膛,騰起一團團血霧。
眼看着王鬍子他們這邊告急,其餘各方向的火力也都朝着這邊傾瀉,一時間彈雨如蝗。
日軍的亡命衝鋒雖然又兇又狠,但是面對這兇猛火力的絞殺,他們的血肉之軀又怎麼抵擋的住,頃刻間,大路上就已經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眼看着鬼子損失殆盡,楊凌讓司號兵吹響了衝鋒號,圍住鬼子的弟兄們聽到衝鋒號就像打了雞血一般,紛紛嘶吼着躍出射擊位,朝着鬼子撲了過去。
殘存的鬼子已經不多,但是還想抵抗,許多鬼子邊退邊擡槍射擊,此刻他們依然失去了方纔的鎮定。
可是這些鬼子剛擡槍,迎面就是一陣狂風驟雨般的彈雨席捲過去,這些鬼子渾身冒血地栽倒了下去。
也有衝鋒的弟兄被鬼子的流彈打中,但是鬼子的已經掀不起什麼風浪了,他們就像是秋後的螞蚱,離死不遠了。
日軍大尉被打爆了腦袋,大半個頭蓋骨都被掀飛了,流淌出混合着鮮血的腦漿,他的雙目瞪圓,手裡還緊握着他那沾滿灰塵的指揮刀。
殘存的十多個鬼子在一名軍曹的指揮下依託着一架打得千瘡百孔的牛車抵抗,他們既不逃跑也不投降,衝上去的幾個弟兄都被他們打翻了。
可是他們十多條步槍行成的稀疏火力根本擋不住衝鋒的弟兄們,憤怒的弟兄們很快就衝到了近前。
這十多名鬼子倒也兇悍,在軍曹的嘶吼聲裡,齊齊的裝上刺刀,就像被圍住的野獸一樣,竟然發起了反衝鋒。
“去你孃的!”劉一刀衝的最猛,眼看着一柄刺刀迎面戳過來,咒罵一聲,一個翻滾到鬼子兵腳下。
他手中的步槍猛砸向鬼子的小鬼,隨着咔擦一聲響,這名鬼子就被他砸翻在地,他一個縱身騎到鬼子身上,掄起鐵拳就朝着他臉上招呼。
弟兄們早已經不再是剛上戰場的新兵蛋子,經驗豐富且心狠手辣,這十多個殘存的鬼子沒堅持到兩分鐘全都給砍瓜切菜一般給收拾了。
一百多精銳的鬼子兵頃刻間就橫屍遍地,弟兄們殺得雙眼通紅,尤沒有殺過癮,拎着刺刀在戰場上翻屍體,抓了好幾個重傷的鬼子兵,對着就是一頓拳打腳踢,直到奄奄一息再用刺刀戳死。
在國民革命軍之中可沒善待俘虜的說法,雖上邊有令抓着俘虜送上去可以領賞錢,畢竟上邊也想從鬼子口中獲取情報。
但是底下的弟兄們和鬼子有血海深仇,一般抓着的鬼子都直接弄死了,所以上邊大多數時候也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楊凌看到他們殺鬼子傷兵也懶得去管他們,這些鬼子雖然受傷,但是卻沒投降,既然不投降那就還是敵人,況且他們壞事做絕,這也是他們應得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