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對於李子元來說,他不僅要帶頭搞大生產,還要帶着部隊訓練。同時還要抽時間,去照顧自己的那塊自留地。而且還要不斷的觀察,偵察連在壺北西部地區活動的情況,更是一天到晚基本上沒有什麼閒暇時間。
相對於忙着訓練以及生產自救的部隊,被李子元派出去的偵察連,在壺北西部平原地帶,按照李子元的悄無聲息、滲透爲主,視情況需要可以搞出一些大動靜。務必儘快打開局面,這次打進去就要落地生根的方針,折騰的可謂是相當歡實。
在偵察連的行動之中,對日僞政權的底層人物的處理,不在搞出一刀切的做法。經過研究,李子元與馬永成同意對僞下層人員採取分而治之的辦法。只要不是死心塌地爲日僞效力的,基本上還是採取以做工作,讓這些人充當兩面人的辦法。
至於對那些死心塌地爲日僞效力的鐵桿漢奸,則是堅決毫不留情的除掉。用李子元的話來說,刀要舉高、工作也要做。此次重新打開壺北西部局面,李子元是相當的看重。不僅將偵察連排了出去,而且協調常娟抽調了不少得力的幹部。
同時在劉連明出擊之前,李子元除了交待他儘快的將壺北西部游擊區,重新恢復起來。以及虛張聲勢,應付與王鐵石的那個協議之外。還有一個很重要的任務交給他,那就是除掉僞壺北便衣隊長劉開山。
李子元將劉開山放在鋤奸榜上的第一位,不僅僅是因爲這個傢伙是鐵桿漢奸。漢奸也是分種類的,單純的像僞壺北縣長那樣的傢伙,的確也算是漢奸。但這個整天唯日本顧問馬首是瞻,自己就是一個點頭搖頭大老爺的漢奸,危害性還是相當有限的。
但劉開山這個傢伙的威脅太大,這個傢伙可不僅僅是壺北地頭蛇,對整個壺北縣城瞭如指掌那麼簡單。他掌握着整個壺北日僞的情報系統,很多潞東地區出現的損失,都和這個傢伙有關係。
今年春天日軍對潞東地區大掃蕩的時候,這個傢伙幾乎把劉雁來在去年秋季大掃蕩之後,苦心重新構築的壺北西部平原組織給連根拔起。而且幾任壺北地下組織被破壞,都是這個傢伙一手搞出來的。前幾任縣委書記犧牲,都與這個傢伙有關係。
這個傢伙就好像死心塌地爲日本人效力一樣,幾乎是絲毫不給自己留後路。別說對八路在壺北的地下情報網破壞全力以赴,就是對二戰區的地下諜報網破壞也一樣,前幾天這個傢伙還親手槍斃了一個二戰區地下諜報網的頭子。
當然這個傢伙的死心塌地,也換來了日本人的賞識。他不僅有着自己一支裝備精良的便衣隊,還通過日本憲兵隊控制了壺北僞警察局。如果不是白晉鐵路在八路的破襲之下,眼下因爲承受不住損失,最終已經全部停運的話。
這個傢伙甚至還將手伸進了,原來由日本人一直嚴密控制的僞鐵路警察系統。前一段時間,日本人還將他和幾個僞便衣隊的骨幹,送到北平日軍華北方面軍的情報組織,也就是日本人最專業的情報組織培訓了一段時間。
並安排他去上海汪僞政權的特工總部,與那裡的特務進行了一定的交流。汪僞特工總部的人,從高層人物到下面的骨幹分子,絕大部分都是軍統和中統的變節分子。那裡面的人都是專業特務出身,與劉開山這個混混出身的傢伙,基本上不可同日而語。
日本人將這個傢伙送到北平培訓,以及上海交流之後。這個開了不少眼界的傢伙,就變得更像一條瘋狗一樣,可以說逮到誰就往死了下口。潞東根據地的幾次大規模被破壞,背後都有這個傢伙的影子。
眼下日本人大舉收縮兵力,整個潞東地區的日軍數量,比之前少了一半還多。在這種情況之下,日軍開始重點培養僞軍政人員,代替自己充當打手。而這個劉開山,則是那些一馬當先人物。
如果不搞掉他,壺北西部平原地帶的地方政權,就始終處在一個不安全的情況之下。不除掉他,李子元就感覺自己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不除掉他,即便打開了出山路線,但派出的情報人員也會承受巨大的損失。
而且在新調防來的這支僞軍,對潞東地區並不熟悉的情況之下。很快與劉開山這個傢伙勾搭到一起,那個僞軍團長對這個傢伙,甚至可以說言聽計從。而對於這支別有背景的僞軍來說,一旦讓其真正的熟悉潞東地區情況,沒準會給潞東地區帶來更大的破壞。
這次李子元給劉連明下達了死命令,劉開山這個傢伙必須要除掉。原本這是壺北縣委的事情,但眼下劉雁來對這個狡猾的傢伙,也是無計可施。所以這次李子元很乾脆的,將這個活給接了過來。
儘管也知道,除掉這個劉開山,得利的不單單是自己,還有那個盤踞在平川的王鐵石。但對於劉開山這條毒蛇,忌諱遠在王鐵石之上的李子元,還是下達了鋤奸的命令。不打死這條毒蛇,整個壺北境內睡覺都不安穩。
只是這個傢伙相當的狡猾,這段時間像是得到什麼風聲一樣,躲在壺北縣城內不出來不說。就連在壺北縣城內活動,身邊都帶着全副武裝的八個護兵。而且這個傢伙這段時間,一直都住在壺北日軍憲兵隊。
甚至就連家,基本上都不怎麼回。劉開山不出城,動手的機會就不太多。而在面積並不大,卻是戒備森嚴的壺北縣城內動手,眼下又不是太適合。這裡不是平川,壺北縣城是有城牆的。
而且在日軍佔領壺北後,多次對城牆進行了修理。尤其是在李子元打進長治城之後,壺北的日僞軍第一時間就將城牆進行了加固。在這種情況之下,打進去容易、可撤出來就難了。不想在這上面損失太大的劉連明,也就沒有太急於動手。
在臨行之前,得到李子元將在外,不必事事都請示命令的劉連明,先將首要目標,放在將游擊區恢復起來上。游擊區不恢復起來,他們在壺北西部的行動,就連一個藏身之處都不不好找。就算是現在天熱了,可長久睡在野地裡面也不是一回事。
更何況,還有補給方面的問題。儘管這次出山,劉連明只帶了七個班。更沒有攜帶重機槍以上的武器,只攜帶了彈藥補充方便兩挺歪把子機槍。可即便是這七十多人,日常吃飯也是需要糧食的。
就算按照每人每天一斤半的糧食,這七十多人也需要百餘斤的糧食。游擊區不恢復,自己去哪裡籌糧食?總不能自己整天什麼事都不幹,就去漢奸家裡面搶糧去吧。那樣,部隊活動只能越來越費事。所以劉連明將首要的任務,還是放在恢復這裡游擊區上了。
利用日軍去年秋季與今年春季,連續兩次大掃蕩之下。被破壞異常嚴重壺北西部基層政權,生存下來的一些骨幹。在眼下主持壺北工作的常娟,派出了的得力幹部配合之下。以武力爲根本,以做思想工作爲手段,逐步開始重建游擊區,發展堡壘戶。
當然,秉承着李子元意思的劉連明知道,這次如果想要在壺北西部平原地帶重新站住腳,這個開頭炮必須要打響。反正有些東西,他劉連明也不是做過一次兩次了。只是眼下壺北西部地區,值得他動手的目標不是太多。
一來二去,劉連明就將目標盯上了壺北縣城至平川的公路上。而且他選擇的伏擊地點,就在距離壺北縣城還不到十五公里,並且是一馬平川的地形上。在兩邊青紗帳還沒有長起來之前,誰也沒有想到距離公路還不到三十米的兩道土坎,會成爲他的伏擊地點。
結果他這一網下去將賴在平川不走,擺出一副打算鳩佔鵲巢架勢,將王鐵石氣個半死卻又無可奈何的那個僞軍團長,直接給收進了網裡面。這個傢伙雖說一心想要霸佔平川那塊膏腴之地,可又放心不下到壺北縣城之後,姘上的那個相好。
那個女人歲數雖說有些大,可那一身入骨的風騷,讓這個僞軍團長一想起來就渾身發熱。只是那個女人生性風流,在與他之前姘頭就好幾個。不說別的地方,壺北縣城內的僞高層人員,從僞縣知事到警察局長都曾經是她的入幕之賓。
生怕這個相好在自己不在的時候,將他腦袋上的帽子換了顏色。這位老兄即便是在與王鐵石明爭暗鬥的時候,也經常跑回壺北縣城。這次他急着趕回壺北縣城,就是惦記着去慰問一下這位相好的。
至於東面山區的八路,這位還不知道王鐵石那個傢伙,在他們的逼迫之下,已經暫時與李子元達成一個暫時互不侵犯的協議。認爲東面山區的八路要是出山,自然有擋在第一線的王鐵石應付。
自己的部隊雖說也在平川,可那裡至少在明面上,暫時還不是自己的防區。惦記着平川是惦記着,可自己沒有必要在這個時候,損耗自己的實力去給王鐵石擋槍口。第一線自然有王鐵石的部隊,自己在後面看熱鬧就好。
最好那個傢伙的部隊,跟八路拼一個魚死網破,那樣自己就可以漁翁得利了。壓根就沒有想到,八路一支部隊已經從王鐵石的地盤,光明正大的通過。現在就更是藏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正等着逮一條大魚,以便給壺北西部地區的宵小們雷霆震懾手段。
這個此時精蟲上腦的傢伙,急於趕回壺北縣城的傢伙,甚至連多帶幾個護衛都沒有。只帶了四個心腹,就急忙的往回趕。沒有想到這眼看就要到地了,被就埋伏在公路一側的劉連明,連人帶馬都給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