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李子元爲三營長的人選頭疼的時候,突然想起來一個人比較適合。在敲定大致人選之後,李子元直接找到軍分區政委,談了一下自己的想法。調動這個人,那怕是臨時借用,單靠自己是不行的。畢竟不是自己一個建制的,這事還得上級出面。
聽到李子元談完這個人選,政委琢磨了一下之後道:“如果你認爲他比較適合的話,我同意暫時由他代理三營長。形勢緊張,人你先用着,至於工作調動的問題以後再說。他們那個營長那裡,我去和他談。”
“人你先用着,其他的事情咱們在想辦法。馬秉臣,我看就先讓他直接擔任營教導員,也好幫着你的人選儘快的進入狀態。另外,我跟政治部主任談過了,從軍分區給你調三個政工人員。把你們政治處的那個草臺班子,先給充實起來。”
“至於去當教導員還是指導員,或是留在你們團政治處擔任幹事,那就是你和馬永成的事情了。何三亮擔任參謀長的事情,這我需要向上級彙報。在上級批准之前,我看可以先讓他代理。不過一句話,留給你的時間不多,你必須要在最短的時間完成調整。”
說到這裡,政委向外喊了一聲。隨着政委的喊這一聲,從門外進來兩個人。李子元一看,除了自己的警衛員大李之外,還有身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換上軍服的張玉虎。見到張玉虎還沒有回去不說,身上還穿上了一身軍裝,李子元多少有些惱火。
之前張玉虎賴着就賴着,李子元也沒有深究。畢竟當時形勢緊張,讓他一個人返回也不安全。可在戰鬥結束,部隊撤回壺北之後,李子元就給了張玉虎一點錢作爲路費,讓他馬上回家去。
結果現在可倒好,張玉虎非但沒有回去,身上還換上了一套軍服。而且胸前的還掛着一排駁殼槍的彈藥包,身上還斜揹着幾個英制步槍的彈藥包,一支奉天造駁殼槍就掛在腰部。除了沒有文件包之外,與身邊大李的裝扮幾乎沒有任何的不同。
李子元臉上的表情有些變化,政委卻沒有搭理他:“大李跟我說過張玉虎的事情,這小夥子相當的不錯。基幹民兵出身,政治上是可靠的。軍事技術上雖說還有薄弱,但是在戰場上的表現很勇敢。”
“現在你身邊就大李一個警衛員,我有些不放心。從軍分區或是你自己的部隊給你調,你也不同意。我現在也沒有其他的辦法,只有趕鴨子上架了。從今天起,張玉虎就是你的警衛員,與大李一同負責看着你。”
分區政委都一錘定音,李子元想反對也沒有辦法。只能摸了摸鼻子,瞪了衝着自己呵呵直笑的大李一眼之後,也只能表示算是默認了。不過警衛員的事情敲定後,政委卻是並沒有到此爲止。
看了看李子元后,政委沉思了一下開口道:“我說李子元,你的部隊現在重機槍和迫擊炮的數量是不是有些多?這次我聽說你小子這次趁火打劫,不算別的武器單單九二式重機槍就撈了好幾挺,還有兩門迫擊炮和一門山炮。帶着這麼多重裝備,你小子跑的起來嗎?”
政委的話一出口,聞歌知雅意的李子元倒是很痛快的道:“政委,這些裝備咱也沒有想過全留下。一切繳獲要歸公的紀律,咱還是明白的。這樣,兩門迫擊炮和那門山炮我全部上繳。重機槍我只留下兩挺,補充戰損就可以了。“
“不過彈藥你得給我留點,至少我這次外線作戰,彈藥得攜帶充足一些。至於其他的,連同繳獲的輕武器,除了留下一部分駁殼槍和子彈之外我全部都上繳。不過政委,我的這些彈藥您可不能白拿。”
“前次我上繳的那些英制武器,您得給我兩挺英造機槍和一些子彈。還有我聽說分區後勤部現在手頭有十幾匹騾子,您看是不是咱們交換一下。我那個迫擊炮連,總不能老用毛驢去馱迫擊炮吧。這跳出外線作戰,部隊關鍵時候的機動能力很重要。”
對於李子元的討價還價,政委翻了翻白眼:“你小子還真是從來不肯吃虧,簡直就是一個糖公雞,一毛不拔不說,臨走的時候還得沾一身毛走。後勤部那十幾匹的騾子,是後勤部費了很大的力氣才弄來的,沒想到現在被你小子惦記上了。”
不過雖說對李子元惦記後勤部的那十幾匹騾子,多少有些不滿。但政委最終還是拍板道:“行,你把武器和毛驢都交上來,後勤部的騾子給你。不過說好了,只是暫時借給你。等到你出擊回來,要麼你自己想辦法一頭換一頭,要麼你小子原封不動的給我交回來。”
“還有,你們的那部無線電臺,別總是給我裝聾作啞。分區就那麼幾個報務員,還調給你們一個。你小子卻是像一個地主老財一樣,總是善財難捨。要是你這次再給我們玩前次外線出擊,那種動不動就關電臺的事,回來仔細你的皮。”
說到這裡,政委頓了一頓:“你小子別馬大哈一樣,總是那麼大大咧咧的。這次外線出擊,與其他幾次不同。你的部隊是重新組建的,原來的老骨頭損失可不輕。別看你小子的部隊現在擴編了,但實際上戰鬥力在一定程度上削弱了。”
“這次你跳出外線作戰,壓力實際上遠遠超過之間的幾次。你是全團的軍事指揮員,形勢要求你在下決心的時候,一定要慎重一些。如果實在是事不可爲的話,該縮回來就縮回來,這裡沒有人嘲笑你的。”
對於政委的關心,李子元呵呵一笑道:“政委,要是都打順風仗的話,那還要哪些拳頭部隊幹什麼?我這個人不怕難打的仗,戰鬥越難打我才越興奮。請政委放心,我李子元不怕啃骨頭。”
“再說,部隊那有養出來的,不都是打出來的嗎?越是難打的仗,才越是能體現什麼叫做王牌部隊。我會盡快的將部隊幹部調整到位,並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他們凝聚起來。此次外線出擊,別的我不敢保證。但是部隊怎麼帶出去的,我保證就怎麼給你帶回來。”
李子元的答覆,政委卻是皺了皺眉頭,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道:“既然你有這麼大的決心,那麼我再給你加加擔子。現在天氣越來越熱,全分區的部隊換裝眼下還沒有着落。現在部隊身上還穿着冬天的棉衣,戰士們都有些受不了,身上的蝨子一層層的。”
“司令員和後勤部長愁的這兩天頭髮都漸白了,都想不出辦法來解決。根據地去年被日軍破壞的太厲害了,眼下又正值日軍新的掃蕩,一下子解決這麼多的單軍裝很困難。你既然這麼有決心,那麼部隊換裝的事情你也一併解決了。”
聽到政委的這番話,再看看政委身上同樣穿着的冬季老棉襖,與自己說這會話的時候,臉上不斷地流着汗。爲了給下級做一個表率,一向嚴謹的政委衣服釦子扣得嚴嚴實實的,可謂是軍容相當嚴謹。
可問題是在這實際上已經快要到初夏的天氣裡面,身上還穿着大棉襖本身就熱的夠嗆。脖子下面的扣子,扣的還這麼板正,那就更是熱的受不了了。看着面前的政委,李子元卻是表情嚴謹的道:“請政委放心,這次外線出擊,我一定想辦法解決部隊換裝的事情。”
在向政委做出保證之後,李子元不敢再耽擱下去。將自己定好的三營長人選,也就是他帶着從野戰醫院一直打到壺北,那個加強營的副營長宋維業找了來。李子元與他簡單的談了一下,讓他到自己部隊工作的事情。
原本李子元還有些擔心這個傢伙不願意,卻沒有想到在聽完自己的想法之後,這位老兄高興的差點沒有跳起來:“李團長,只要我們營長答應放人,你放心,我絕對沒有二話。跟在你身邊打仗,實在是太痛快了。”
宋維業痛快的答應,李子元也痛快的道:“你們營長那裡,我們政委會找他談話。既然你答應,那麼我也就沒啥說的。一句話,三營交給你了。你小子必須要給老子帶好,帶不好我讓你這個副營長都當不上。”
在簡單的談完話之後,李子元親自帶着宋維業去三營上任。至於他們營長還沒有點頭,那就不是他操心的事情了。儘管他們的營長和教導員,在被分區政委找去談完話之後。這臉色多少有些不太好看,可眼下李子元卻沒有搭理這二位。
幾個營長都正式到任後,李子元便緊張的投入到出擊前的準備。這次繳獲了不少的彈藥,再加上原來的老底子,李子元的手頭倒是充裕了很多。按照他的要求,全團步兵每人配發了六十發子彈、四枚*。
輕機槍每挺按照一千發子彈,重機槍按照兩千發子彈的標準配備。迫擊炮只攜帶了兩門,炮彈按照每門三十發的標準攜帶。全團重新調整武器編制,一營全部調整爲七九口徑武器。二營和三營七九口徑武器儘可能的調出,大部換裝日械六五武器裝備。
眼下部隊的日式彈藥相對充足一些,考慮到外線作戰部隊彈藥補充,李子元還是將二三營部分的七九武器,都調整了出來。以此次繳獲的日式武器更換下來,保證了兩個營的武器口徑一樣。
但是在二營長的強烈要求之下,李子元給兩個營還是各留下了幾挺捷克式輕機槍。其餘的機槍能用繳獲的九六式代替,就用繳獲的九六式。實在數量不足,才用歪把子機槍作爲補充。
不過攜帶不攜帶那門四一式山炮,李子元卻多少有些猶豫。但考慮到可能會存在必要的攻堅戰,沒有直瞄火力支持不行。那門日式三七步兵炮,面對碉堡的時候威力還是有些不足,李子元還是讓周同將那門七五山炮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