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李子元並未打算與這股日僞軍,真的直接來一個硬碰硬,他的打算是隻要能將兩個連撤下來就立即撤退。李子元這一手,果然將正面的日僞軍給有些嚇唬住。尤其是在擔任側翼掩護的一部僞軍,被李子元猛虎下山一樣的動作給打垮之後。
正面的日軍只能削弱正面進攻的兵力,加強到自己的側翼,以防止自己被包抄後路。見到日軍中計之後,李子元不進反退。立即收縮兵力採取交替掩護的辦法,向着西面邊打邊撤。但正面的日僞軍發現自己中計之後,卻也不甘心的死咬着李子元不放。
就在李子元多次試圖擺脫身後日僞軍追擊,而在自己撤退方向兩翼,也都發現了日僞軍小股兵力試圖攔截自己的時候。原來一直都很沉默的南關貨場方向,終於響起了李子元一直等待的密集槍炮聲。
那邊的槍炮聲很明確的告訴李子元,何三亮帶着的部分病例與長治獨立營主力,在一挺九二重機槍和兩門迫擊炮的掩護之下打響。南關方向的槍聲顯示儘管有些倉促,但雙方投入的兵力數量都不在少數。
只是那邊響槍的位置上多少有些偏差。儘管之間還隔着一段的距離,但李子元還是清楚地聽出,何三亮那邊打響的地方不是南關貨場,而是南關略微偏西一些。也就是說大致的位置,應該在自己與南關之間的位置。
響槍的地點,讓李子元的背後驚出來一些冷汗。他知道那應該是日軍組建的那支所謂的鐵血部隊,正在集中兵力向自己側翼包抄的時候。被正在迂迴的何三亮發現後,爲了掩護自己的側翼,何三亮變更了原來的作戰方案。
沒有按照原定計劃攻擊南關貨場,而是直接向這個所謂的鐵血部隊發起了攻擊。幸虧何三亮反應的比較迅速,否則一旦讓這股所謂的鐵血部隊趕到自己側翼,那麼對自己的壓力就太大了,甚至自己能不能安全撤退都很難保證。
何三亮的圍魏救趙辦法,不僅拖住了僞軍戰鬥力最強的一股,而且還在短時間之內分散了日軍給與李子元的壓力。南關方向這一打響,讓長治城內的日僞軍,不敢在肆無忌憚的追擊李子元帶領的主力。
南關方向密集的槍聲,讓不知道究竟來了多少土八路的日僞軍,火速從追擊李子元所部的追兵中,抽調了一個日軍建制中隊,趕往南關方向增援。調走了一個日軍中隊,李子元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小了許多。
但李子元身邊的幾個連長,尤其是跟隨李子元行動的長治獨立營政委以及馬永成,都沒有想到李子元在身後追擊勢頭減弱,在撤退的路線上已經再無大股日僞軍阻擊之後,李子元又決定在殺他一個回馬槍。
李子元沒有管堅決反對的馬永成與長治獨立營的政委,將手中的部隊擺正一個品字狀。在身後炮兵和重機槍的火力掩護之下,調頭向着抽調了三分之一的兵力,向着南關方向增援的日僞軍殺了過去。
正在悶頭追擊,壓根就沒有想到正在全力撤退的對手,會在這個節骨眼上給自己再來一個回馬槍的日僞軍,被李子元這個反擊一下子給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尤其是李子元將反擊重點,都放在了僞軍的身上。
眼下追擊他們的日僞軍,在調走一個日軍建制步兵中隊之後,剩下的追兵雖說有日軍一箇中隊,但還是以僞軍爲主。只要打垮了參加追擊的僞軍,剩下的日軍恐怕就沒有擔子,在繼續追擊下去。
不過雖說打算殺一個回馬槍,但李子元的這個反擊並非是草率下的決心,他的整個部署可是專門有針對性的。李子元將手中的兵力和火力,來了一個一分爲二。將兵力打擊的重點在僞軍身上,但是火力打擊的重點卻是放在日軍身上。
再加上這種夜戰本身就是八路軍的長項,以及戰術上的突然性。李子元的這個反擊,打的是相當痛快淋漓。他親自指揮兩個步兵連,向着日僞軍的結合部衝殺過去。以戰鬥力最強的一個連爲先鋒,以輕機槍和手榴彈爲主要的火力。
雖說火力部署的重點,放在了那邊日軍身上。大部分的輕重機槍,都調撥給了阻擊日軍的部隊。但這邊李子元依舊依靠刺刀和手榴彈,硬生生的在日僞軍中間,殺出來一道血路將日僞軍徹底分割開來。
在將日僞軍分割開來後,李子元照着僞軍一個勁的猛打猛衝。雖說他投入對僞軍反擊的兵力,與當面的僞軍相差無幾。但李子元硬生生的在三挺輕機槍、一門迫擊炮的掩護之下,將當面的三百多僞軍給沖垮。
面對着成排衝過來的端着上了刺刀步槍,以手榴彈開路的八路,當面的僞軍雖說在幾個軍官指揮之下,開始還在試圖頑抗。但李子元指揮部隊,不管僞軍的頑抗猛打猛衝。只要試圖頑抗的,就是一頓劈頭蓋臉的手榴彈下去。
被打的節節敗退的僞軍,在數次向日軍靠攏的企圖都被打破後。面對着猶如猛虎下山的李子元所部,十餘分鐘的激戰下來,再也扛不住八路軍的猛打猛衝。尤其是在兩個指揮的軍官被擊斃後,當面的僞軍已經徹底喪失了抵抗下去的勇氣。
三百多僞軍被打的武器彈藥扔了一地,一部潰散、大部被俘。解決了當面的僞軍主力,也就相當於解決了追兵中的大部分,以及日僞軍整體部署中的最弱一環。打垮了參戰的僞軍,日軍整個側翼全部都暴露了出來。
解決了戰鬥力最弱的僞軍之後,李子元並未停下手來。他帶着兩個連在戰場上劃了半個圈,從側翼向那邊還在與正面部隊,糾纏在一起的日軍衝了過去。李子元算盤打的很響,想要徹底的打垮這股追兵。
李子元從側翼對日軍下手,而指揮正面部隊的馬永成,這次反應的速度相當快。立即集中正面兵力,在賀會章的迫擊炮和重機槍掩護之下,向着當面的一個日軍中隊以及少量的僞軍衝了過來。
近半個小時的混戰下來僞軍被打垮後,在兵力與火力全面吃虧的日軍。扛不住李子元發了瘋似的攻擊,一路向着長治城潰退下去。看着潰退下去的日軍,即沒有采取平行追擊,也沒有采取超越追擊的李子元。
卻只命令部隊咬住日軍的尾巴,在身後不緊不慢的追擊,給人的感覺更像是在送客,而不是在追擊一股子殘敵,李子元知道如果自己玩命的追擊,引起這股日軍拼死抵抗,就眼下的態勢來說,並不有利於自己的部隊。
自己這邊一打響,周邊的日僞軍肯定全力向自己這裡集結。屯兵于堅城之下,周邊面臨着其他日僞軍的包抄,戰事拖延越久對自己整體的形勢就越不利。這種裝樣子的追擊,只是爲了這股日軍不在自己撤退的時候,轉過身在反咬自己一口。
最關鍵的是,李子元眼下有些擔心何三亮那邊,會不會遭遇到日僞軍的合圍。李子元不相信日僞軍,只會從追擊自己的部隊之中抽調援軍。何三亮那邊的部隊雖說不少,但問題是好虎還架不住羣狼呢。
李子元在背後雖說擺出了一副送客的舉動,並沒有展開全面的追擊。但這股日軍也許是意志上被打垮,在撤退的時候不敢做任何的停留。一路連滾帶爬的邊打邊撤,拼命向着長治城方向撤退。
就連攜帶的一挺九二式重機槍,被李子元的追擊部隊給咬了下來,都沒有顧得上返回身爭奪。而背後的李子元,在越接近長治城的時候,兵力越是向這股日軍兩翼展開。擺出一副要在這股日軍撤進長治城之前,將其圍殲的態勢。
其實李子元擺出這個架勢,不是爲了圍殲這股日軍。他是在防備從其他方向增援過來的日僞軍,從側翼包抄自己。越接近長治城,越是要做好應對日軍新援軍出現的準備,對於李子元來說這是必然的。
不過這股日軍在見到李子元的部隊,快速向兩翼展開之後。又加快了撤退的念頭,生怕被李子元合圍在這裡。儘管李子元展開的位置,已經是在長治城內炮火支援的距離內。但這股日軍,卻是拼命在加快速度。
只是這股一路潰退的日軍,卻沒有想到在家門口的西關外,被一股不明身份的武裝給攔住。一頓手榴彈加上駁殼槍的齊射,外加上一門不知道從那裡打響的迫擊炮,炮彈劈頭蓋臉的落下,差一點沒有被這股突然衝出來的不明身份武裝,給打垮在自己家門口。
這股就隱蔽在西關外等着他們的偷襲者,火力相當的強勁。在偷襲之中幾乎清一色的都是駁殼槍,堵着他們就是一頓胖揍。十幾支平射的駁殼槍外加大批的手榴彈,讓這股日軍當場就亂了套。這麼近的距離,三八步槍明顯不是對手。
要不是城內的日軍集中了半個中隊,在炮兵的掩護之下拼死衝出來,將這股日軍的殘部給搶救出來。對方也只是抽冷子捅他們一傢伙,並未打算將他們真的留下來。這場戰鬥也許出動的日軍,就會在自己師團部眼皮子底下全軍覆滅。
聽到西關方向又響起的槍聲,李子元馬上聽出這是劉連明的那個連趕到了。雖說還不知道這個傢伙從那裡搞來的一門迫擊炮,但是這些東西現在已經不重要了。他攔住了想要繼續追擊以配合劉連明,將這股日軍徹底解決的馬永成,馬上帶着部隊向南關增援。
他知道眼下當務之急,是將那邊的何三亮給搶出來。這邊的日軍抽調了一箇中隊,加上二百多僞軍去增援南關方向。再加上原來遭遇到的日僞軍,何三亮那邊恐怕是已經腹背受敵。要是反應稍微慢一點,就有可能被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