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判斷出來狙擊手的大概位置之後,山下的日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重機槍和擲彈筒,馬上就調轉了槍口打了過來。尤其是那挺九二式重機槍,在這個距離之上打的是又準又狠。彈着點精準的嚇人,幾乎是追着李子元在咬。
日軍重機槍調轉槍口尋找李子元,倒是給前邊的阻擊部隊減輕了壓力,可李子元自身卻是陷入了險境之中。不過早在冒險狙殺樑德之前,李子元就已經做好了被日軍發現的準備。在打掉預定目標之後,李子元的槍口直接調轉對準了山下的重機槍手。
見到自己已經沒有機會,在停留在這裡自己小命都難保。在日軍分過來部分兵力衝過來之前,李子元乾脆也拋開僞裝,連續打倒了兩個山下的機槍射手,並趁這山下新射手接手機槍的時候有些畏手畏腳,迅速的脫離這挺九二式重機槍的壓制。
但畢竟日軍的戰術素養在哪兒擺着呢,李子元雖說擺脫了山下的那挺九二式重機槍的追擊。可就這麼一耽誤,一股的日軍已經快要衝到了他前面,截斷了李子元返回出發陣地的路線,並快速的向兩翼包抄過來。
見到回撤的路線被日軍堵死,李子元一把將跳出去就要拼命的警衛員拽了回來。他要過兩枚手榴彈,擰開保險蓋將拉火繩連到一起之後。帶着警衛員不進反退,一邊以熟練的戰術動作,躲開日軍打過來的子彈。
一邊用手中的這支九七式狙擊步槍,不斷的以精確射擊對當面的日軍開火。李子元的槍法本身就不錯,百餘米的距離再加上手中這支步槍上的自帶瞄準鏡,讓這支槍發揮了相當巨大的威力。
當然李子元手中的這支槍,真正的目的不是要殺傷多少日軍。他的主要目的,就是打亂日軍的計劃,使日軍無法快速的包抄自己。當然如果能多殺傷一些日軍,也是他非常願意的事情。打這些兩條腿的畜生,誰會嫌打的少?
而他身邊的警衛員槍法雖說比不上他,比郭小珊也還要差上一些。但憑藉手中那支日軍四四式騎槍的優良性能,雖說做不到槍響人亡,但也有效的阻止了前面堵截的日軍,分兵試圖想要包抄他們兩個人的一路日軍。
在另外一個方向的日軍,踏響了李子元用手榴彈改裝的地雷之後。山上堵截並追擊的日軍,只能徹底的放棄了包抄這兩個狡猾傢伙的想法。採取了最笨的,也是見效最慢的死咬着不放的尾隨追擊。
兩個人的槍法都不錯,依靠着兩個人在戰場上多年養成的感覺。再加上地形的限制,一時之間兩個人居然能與當面的日軍打一個平手。雖說無法擺脫日軍的追擊,但也與當面的日軍僵持在一起。
這對於李子元兩個人來說,還是很不容易的事情。要知道以日軍普遍的射擊水平,在二百米之內基本上都可以做到彈無虛發的。兩個人都是老兵,採取了交替掩護的辦法,能打成這個樣子可是相當不容易的。
但李子元選擇的這個山包,地形限制了日軍的兵力展開。而兩支交叉射擊的步槍,也讓日軍很是頭疼。當然,日軍想要抓活的,也限制了他們的技戰術水平發揮。要不然,就算李子元像螃蟹一樣,長了八隻手也很難擋得住。
見到自己居然被對手兩支步槍交叉射擊給壓制住,有些不甘心的日軍火速調上來一挺歪把子機槍。可機槍手上去一個死一個,搞的這挺機槍根本就發揮不出來威力。只能咬着牙,一點點的向前靠近、追擊。
山下臨時接替指揮權的那個少尉,見到山上的戰況不由的異常惱羞成怒。李子元轉移陣地時侯身上的那具望遠鏡,以及他警衛員身上的文件包。則更加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他將所有的日軍全部抽調出來,全力追擊和獵殺李子元。
至於救援那邊戰場的任務,則被他光榮的交給了僞軍。這兩個傢伙絕對不是普通的狙擊手,那具大倍率的望遠鏡,可不是一般八路幹部能夠使用的。還有他身後的那個士兵身上的文件包,都表明了這個傢伙的不簡單。
只要能活捉這個傢伙,那邊能不能救援出來也就無所謂了。反正這麼長的時間,那邊的戰況也說不定究竟怎麼樣了。從何家峪出擊的部隊,現在還有幾個倖存者誰也不知道。眼下先解決了這個身份不一般的傢伙,還是比較重要的。
至於那邊的僞軍在沒有了帝國軍人督戰的情況之下,會不會出死力氣突破八路的阻擊,這個少尉還是很放心的。因爲他雖說將日軍都抽調了出來,卻留下了兩名士兵在一名軍曹的帶領之下,佩戴軍刀和手槍外加一挺機槍組成了一個督戰隊。
如果這些僞軍想要出工不出力,拿着帝國發放的軍餉,卻不認真爲帝國做事。他們背後的機槍,會立即讓這些支那人嚐到帝國給予的教訓。至於這些僞軍會死多少,卻是急於抓住山上那個八路大官的他並不在乎的。
日軍投入了幾乎所有的力量,並採取了兩面圍堵、火力壓制的戰術。儘管因爲自身兵力數量限制,投入的實際兵力並不算多,但也一下子讓李子元壓力大增。幾經轉移和擺脫,卻始終未能徹底擺脫日軍追擊的李子元和他的警衛員,最終被日軍合圍在一塊大石頭的後面。
只是儘管最後圍住了李子元,但李子元和他警衛員兩個人,雖說在日軍精確射擊的壓制之下,也只能放棄步槍的使用,改爲採取近距離開火的辦法。一時之間被日軍衝到了幾十米的距離,至少看起來情況異常的危急。
可兩個人手中的快慢機和駁殼槍交叉射擊,再加上偶爾飛出來的手榴彈,也讓準備抓活的的日軍吃了不少的苦頭,卻就是無法靠近李子元。尤其是手榴彈投擲出來的時間把握之準,幾乎都是凌空爆炸的殺範圍之大,讓日軍只能眼睜睜看着最後幾十米的距離,就是靠不過去。
在山下代理指揮官一定要抓活的命令之下,山上的日軍只能不斷的發起佯攻,以消耗對方手中的子彈。你的近戰火力猛,那我就在這裡消耗你的子彈。你們兩個人就算再能背,又能攜帶多少子彈?等到你們攜帶的那點子彈打光了,你們這兩個傢伙就死定了。
李子元身上的快慢機彈藥雖說不算多,連同槍身上的一個彈匣在內,只有不到六十發的子彈。但他的那個警衛員手中的那支大沽造長苗盒子,卻足足攜帶了一百發的子彈。首長的警衛員嘛,在彈藥的配備上肯定會特殊照顧。
在去軍分區彙報和開會的時候,知道李子元性格的軍分區首長,在臨回來之前特地讓後勤部給李子元的警衛員,批了二百發的駁殼槍彈。儘管回來之後這二百發子彈,被李子元分給了其他幹部一部分。
但留下的這一百發駁殼槍彈雖說不多,但在這個時候就起到了關鍵的作用。再加上李子元手中的子彈,兩支交叉射擊的駁殼槍,讓想要活捉他們兩個的日軍根本近不了身。而李子元還有一個毛病,那就是在獨立行動之中,一般都喜歡儘可能多的攜帶手榴彈。
他身上攜帶的子彈雖說只有不到六十發,但是在這次獨自出擊之前,他卻帶了足足六枚日造手榴彈。他的這個警衛員也在他的命令之下,攜帶了六枚晉造手榴彈。手中的那支四四式騎槍的子彈,卻只攜帶了四十發。
這些彈藥整體的數量的確並不多,但讓兩個人堅持一段時間是足夠了。駁殼槍和快慢機的射程雖說近了一些,在火力壓制上比不上機槍和衝鋒槍,但在近距離之內的火力射速是足夠了。李子元和身邊警衛員手中的兩支快慢機,將圍攻的日軍打得雞飛狗跳就是靠不上來。
只是這邊僵持的戰況,讓山下代理指揮官的那個少尉不由得惱羞成怒。既然活的抓這麼費事,那麼在死的也是可以的。被山上僵持的情況氣得不輕的那個少尉,在破口大罵了一頓山上的士兵是帝國之恥後,也只能改變原來的計劃。
這個少尉知道在耽擱下去,就算能捉到活的八路指揮官,但對自己的行動也是百害而無一利。這裡是八路的腹地,時間拖的越長對自己越不利。這萬一周邊的老八路聞到味道跑過來,那就指不定誰活捉誰了。
爲了儘快的結束山上的戰鬥,這個傢伙下令原本留在山下的擲彈筒手,馬上上山加入戰場,用擲彈筒將那兩個躲在石頭後邊打冷槍的傢伙趕出來。並通過旗語告訴山上的日軍,不要再想着抓活的,一切以最快的時間解決戰鬥爲主。
這個少尉是一個預備役軍官,剛從國內補充到三十六師團不久,缺乏在太行山區作戰的經驗。如果換做一般在中國戰場上待的時間長一些的軍官,這個時候絕對不會爲了李子元一個人,在這裡糾纏太長的時間。
只可惜那個帶隊的中尉,被李子元一槍打到了脖子上。眼下雖說一時還沒有死,但已經說不出來話來。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個全無經驗的愣頭青,在這裡胡亂的指揮而毫無辦法。要是他沒有挨這一槍,在那邊槍聲已經平息的情況之下,早就帶隊撤離這塊是非之地了。
現在不是多路配合的掃蕩行動,自己孤軍突入在這太行山腹地,絕對不能這麼浪費和耽誤時間。問題是他這個在中國已經駐紮了兩年的中尉,別說現在說話了,就是以後能不能還有機會說話都不知道。
一個好的開始,未必就有一個好的結果。一個年輕的、剛從國內補充過來不久,全無任何經驗卻是頗有些志得意滿的年輕軍官。儘管也知道在耽擱下去,對自己安全的威脅會越來越大。但年輕氣盛的這個傢伙還是決定再來上一擊,反正現在周邊也沒有敵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