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三個日軍尖兵,連一聲慘叫都沒有來得及回,就被陷阱裡面削的像是刺刀一樣的木頭,穿了一個透心涼。看着面前陷阱內三個尖兵的慘狀,在看看周邊黑黝黝的羣山,以及想起前邊一直沒有任何消息傳來的尖兵小組,岡崎謙長中佐內心不由的一陣陣膽寒。
如果不是日本軍人一貫的韌性,還有上司三令五申的嚴令,此時心中已經萌生退意的岡崎謙長,恐怕搞不好已經下令撤退。要說硬碰硬的硬仗,雖說他只是一個聯隊付外加參謀,但也沒有怕過這些土八路。可這種看不到卻只能被動挨打的對手,岡崎謙長實在有些打怵。
只是到了此刻,也知道除了按照上司統一部署,與其他方向出動的友軍,完成對十八集團軍總部和爲之外,自己已經是別無退路的這位岡崎謙長中佐。就算心中在有些打怵,也只能硬着頭皮繼續向前。
他有些搞不明白,爲什麼自己被配屬的三十六師團,在臨出之前變更了部署。由原來的出沁縣,突然改爲由壺北直插黎城境內。要知道這條路上雖說比沁縣出,經榆社、武鄉要近一些,可這條路線上的地形太不利。
在心裡面咒罵了一遍上司愚蠢的決定之後,看着派出的尖兵小隊,一次又一次的有去無回。岡崎謙長中佐也乾脆,不在派出尖兵了。將所有的兵力拉開間距,直接大隊人馬快向前推進。
只是再一次出動的岡崎謙長還有他的部下,小心翼翼的前進還不到五公里的時候。打擊又一次的降臨,只不過這次先倒黴的不是在山路上小心翼翼行軍的大隊,而是兩側山頭上突出作爲警戒兵力的兩個小隊。
就在安全走了五公里,期間沒有遭受到任何襲擊。讓岡崎謙長一直緊張的心,稍稍有些落地的時候。兩側山頭上行動兩個加強步兵小隊中,右翼的那個步兵小隊側後方,突然響起了一陣密集的機槍聲。
當遇襲的這個被打倒了七八個士兵的加強小隊,轉過頭想要清理這些襲擊者的時候,卻又是一頭轉進了一個面積不大的雷區。而這個新雷區所在的位置,是他們剛剛纔經過的,並未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儘管這個加強小隊拉開間距,以典型的進攻戰術想要幹掉這些卑劣的襲擊者。但誰也沒有想到,他們之前剛剛經過的地方,居然也埋設了一些地雷。而且不僅僅是地雷,還是加上了手榴彈的連環雷。一陣密集的爆炸聲過後,這個日軍小隊基本上沒有人逃過一劫。
就在山下的日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右翼前方戰友,被先後打擊搞的沒有一個站立起來的人時。幾個突然出現的土八路,在這個日軍小隊側後方突然冒了出來。在兩挺輕機槍交叉火力的掩護之下,以最快的度將這個加強小隊的武器彈藥席捲一空之後,消失在了大山之中。
其動作之熟練,手腳之麻利,根本就沒有給周邊日軍的反應時間。等到遇襲日軍在山腳下的友軍,因爲擔心在踏進雷區,還在哪裡猶豫該不該上去救援,火力掩護的重機槍剛剛加起來的時候,對方已經消失不見。
還沒有等山下和對面山頭的日軍反應過來,之前還相當平靜的左翼,突然兩擲彈筒打出的榴彈,準確的落在日軍隊伍之中,將左翼那個注意力都被對面山頭的槍聲和爆炸聲日軍小隊,直接給撂倒了一片。
這種射的時候基本上沒有任何聲響,射程雖說比迫擊炮要近的多,可卻從來不需要任何即設陣地,在任何地形都能射。根本就不給任何人反應時間,戰場上是中**隊輕重機槍最要命的殺手的武器。他們的明者日軍,也是一樣的缺乏應對手段。
雖說這兩枚榴彈造成的傷亡,遠比對面山頭那個幾乎是全軍覆滅的小隊要少的多。可這兩枚榴彈,也直接讓這個加強小隊三分之一的兵力倒下。而就在這兩枚榴彈爆炸的同時,在日軍行軍大對側後方,山路的兩側也響起了準確的冷槍。
這兩支打的異常準確的步槍,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後面的炮兵,打倒了五六個外加一匹馱炮的馱馬後,消失在兩翼的山地之中。等到惱火的岡崎謙長派出的一個步兵小隊,趕到開槍地點的時候,只撿回來十個空彈殼。
面對着甚至還沒有走完行軍路程十分之一,便在輪番襲擊之下連死帶傷,損失了足足五分之一兵力的局面。這位岡崎謙長中佐雖說只是日軍一個聯隊付,但好賴也有一些急智。在連續捱打之後,乾脆當了一回縮頭烏龜。
讓兩翼的兵力直接走山脊,不要管敵軍騷擾式的偷襲,強行向敵軍縱深穿插。而在山路上的主力,則騰出一些馱載輜重的馬匹,放開繮繩讓這些馬走在前邊。他帶着部隊跟在馬匹的後邊,一邊做好戰鬥準備、一邊小心翼翼的前進。
對於岡崎謙長中佐來說,只要能保證足夠的戰鬥兵員,馬匹來說並不重要。那些馬匹身上的備用彈藥和重機槍,還有一些乾糧分給每個士兵還是不算重得。等到了有人煙的地方,馱彈藥和武器的牲口還可以再去搶。要是士兵傷亡過多,那可就真的要命了。
至於他的部下,雖說近百公斤的重機槍由馬匹馱運改爲人力扛着,實在有些過於吃力。其餘的士兵身上也要多少爲重機槍組分擔一些彈藥,以及增加了一部分乾糧和彈藥的負重。但對於這些士兵來說累歸累了一些,可這總比沒有了命要好的多。
而此刻就在日軍右翼不足五百米的一個山頭上,正舉着望遠鏡觀察着正在進行戰術調整日軍的李子元,面對日軍採取的新戰術卻是有些頭疼的同時,還明顯有些心浮氣躁。儘管自己的戰術相當的成功,可眼下的李子元並沒有任何高興的神采。
相反,李子元眼下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煩躁與不安。原本他眼下采取的種種戰術手段,就是看準了這股日軍目標不是自己。應該是借路壺北境內,向黎城縱深方向穿插,其終極目標是太行根據地的核心區。
所以他抓住這股日軍眼下孤軍深入時,急於趕路的心態,才設置這種麻雀戰加上地雷戰的戰術。如果這些日軍採取日軍每次掃蕩慣用的四面合圍,多路出擊的向心突擊的戰術。李子元這種戰術,那是無異於自己找死。
他就是看準了這股日軍最終目標不是自己,並急於通過壺北東部山區地帶的特點。才大膽採取多路設伏,以麻雀戰和地雷戰爲主要作戰手段。先逐步削弱日軍實力,徹底的激怒其分兵對自己合圍,最終將其攻擊力消化在壺北東部山區地帶。
在日軍出動之前,他就已經派人向軍分區彙報。如果自己能通過這種層層扒皮的戰術,徹底的激怒日軍死咬住自己不放,讓日軍整個行軍路線隨着自己的指揮棒轉。那麼等到增援部隊趕到,李子元認爲可以將這五百多日軍,進入黎城境內之前徹底的解決。
尤其是這股日軍也許爲了保密,沒有地頭蛇僞軍配合作戰,對壺北東部山區的地形明顯不熟悉。日軍死咬住自己不放,那麼自己利用對地形的熟悉,以及這片山區相對獨特的地形。其中就有大把的戰機可用,甚至可以解決其中的一部。
可這種戰術最大的問題,也是之前李子元最忽視的一個問題。那就是需要大量的時間,來執行他原來確定的層層扒皮戰術。因爲李子元並沒有一鼓作氣吃掉對手的實力,所以只能慢慢的與日軍耗。只能採取一點點削弱該部日軍,等待主力部隊增援抵達。
對於現在的李子元來說,一個問題被忽視導致的後果是連鎖的。在現自己並無太多可能,在眼下的態勢之下爭取到足夠的時間之後。李子元重新審視了整個計劃,才現自己原來制定的整個計劃,居然有一個相當大的漏洞。
在察覺到自己在原來判斷,至少在部分情況之下出現失誤之後,李子元立即的敏銳現這個漏洞,如果不能及時的彌補。別說自己能不能拖住這股日軍,就是自己都有可能自身難保。
李子元原來的計劃,都是建立在一個基礎上,那就是就算主力部隊不能短時間之內增援,但是分區部隊至少可以抽調出一部分兵力來增援自己。當然李子元指的不是增援自己,而是增援北面阻擊壺北出動日僞軍的劉雁來。
能不能拖住從落馬和礄口出動日僞軍,使得兩部日軍在戰略企圖上無法相互的配合,並給自己爭取到足夠的時間。是自己整個計劃能不能取得最終成功,最致命、也是最關鍵和最具決定性的因素。
劉雁來帶着的兩個區小隊,外加三十多基幹民兵戰鬥力究竟有多少,李子元還是清楚地。劉雁來帶着的部隊看起來人數不少,但那也只是看起來而已。真正的主要戰鬥力,就是劉連明帶着的那三十多人。短時間之內也許沒有問題,但是時間一長,想要拖住那邊的日僞軍幾乎無任何的可能。
自己雖說提前就給軍分區打了預防針,在戰鬥起之前也向軍分區請求了增援。可眼下潞東境內同樣出現的大量日僞軍,軍分區還有沒有能力抽調一部分部隊增援壺北戰場,這一點李子元卻是漏算了。
儘管分區在潞東境內駐有一個基幹團,以及潞東基幹營二百多人。但是日軍此次掃蕩計劃,明顯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他們既然選擇了壺北境內,作爲向駐紮有大量機關的黎城境內突襲路線,那就不會不將整個潞東軍分區所轄的所有武裝考慮在內,而只考慮自己這個兵力並不多的基幹游擊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