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兄們,橫豎是個死,咱們得抱成團了衝出去,只要出了這條溝壑,咱們就安全了”一個小頭目模樣的皇協軍揮舞着手臂,鼓動着那些驚魂未定的傢伙們進行衝鋒,只不過在他嘶喊着鼓動別人時候,他自己倒是從屍體上蹭了一臉的血在慢慢的向後退。“嘭”又是一聲沉悶的槍聲,那個皇協軍的小頭目一頭栽倒在地,趴在溝壑上邊的葉空微微的翹起嘴角,露出一絲冷酷的笑意。
“弟兄們,別打了,別打了,都把槍放下,放下”早就被嚇破了膽的翻譯官,手忙腳亂的把自己腰間的手槍扔在了地上,站在原地拼命的喊着那些縮頭縮腦的皇協軍扔掉步槍放棄抵抗。溝壑兩側的槍聲雖然密集,可是到現在被打死的幾乎都是日本兵,皇協軍中死的只是想要反擊的那幾個鐵桿,像自己和其他沒有端起步槍的皇協軍士兵就丁點事都沒有。
槍聲終於停了,翻譯官悄悄的送了一口氣,招呼着躲在溝壑裡的皇協軍士兵集合列隊,他們的步槍已經整齊的碼放在了一起,爲了表示誠意,那堆步槍離着他們列隊的地方足有10米遠。“我是落霞鎮駐軍的日語翻譯黃炳仁,我們這裡還有20個弟兄活着,我們已經放下槍放棄抵抗了,還請好漢高擡貴手放我們一條生路”翻譯官黃炳仁雙手抱拳朝着溝壑的兩側四下裡作着揖。
“下去”趙志把脖子上的黑布拉了起來矇住臉,拔出腿帶上的手槍走下了溝壑的緩坡,狙擊步槍被他刻意的留在了溝壑上面,現在還不是暴露武器裝備的時候,至於自己這些人的樣貌就更是不要隨便露出來,否則就要殺光下面還活着的那20個皇協軍士兵才行。見趙志已經起身下了溝壑,禿子他們幾個害怕趙志有危險,紛紛拔出手槍也順着緩坡溜了下去,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沒有,翻譯官黃炳仁僅憑着趙志他們從緩坡上下來時的身形,就斷定趙志就是那個拿主意的人,也是他們能否活命的那根救命稻草。
“兄弟黃炳仁,不知這位當家的貴姓?”黃炳仁見趙志他們都是蒙着臉,似有不願露出真面目的意思,就以爲他們是佔山爲王的土匪響馬子,這次的伏擊只是他們出來撈一筆就走。自以爲識破了趙志他們身份的黃炳仁按下心中的驚恐,當下便依着江湖規矩,恭恭敬敬的雙手抱拳對着趙志行了一禮。
趙志只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站在黃炳仁身後的那些皇協軍,卻沒有說話,隨後滑下緩坡的於大志大大咧咧的走了過來,操着一口的京腔和黃炳仁膩呼了起來,“這位軍爺您請了,我們當家的這幾天嗓子有些不舒服,有什麼事情咱們兩個談”也不顧撲鼻的血腥味,於大志從一個皇協軍的屍體上摸出包煙來,在手裡拋上拋下的把玩着,整個一副江湖老手的派頭。
“兄弟家就是這附近黃村的,家裡略有薄產,不知需要多少贖金,才能讓當家的高擡貴手放過黃某和黃某的這些兄弟”黃炳仁不愧是讀書人出身,那腦筋就是轉的快,根本就沒有提及趙志他們伏擊他們的事情,只是把自己和那些皇協軍簡單的定義爲趙志他們的肉票,這樣趙志他們就不會立馬殺掉自己這些人。
於大志樂了,轉身去和趙志耳語了幾句,“這樣吧,我們這次來貴地,只是爲了弄些錢財和槍械彈藥,你們把所有的武器彈藥留下,再拿來1000塊現大洋,這事就算了結了,你看咋樣?”於大志叼着菸捲,斜着眼看着黃炳仁,若是這個小子不上道,那可就不能怪自己下狠手了。要贖金,只是趙志放出的煙霧彈,那是爲了掩飾自己這幫人的真實身份,總不能自己完成任務一拍屁股離開這裡了,把日軍給招來了禍害百姓。
黃炳仁家可是黃村有名的財主,1000塊大洋對普通百姓來說是一輩子都掙不來的錢,可是對於黃家來說,卻只是九牛一毛。本以爲會被趙志他們狠刮一筆的黃炳仁一聽說只要1000塊現大洋,立馬就派了一個平日就很機靈的皇協軍跑回他家去拿錢來,這道溝壑裡黃村就只有幾裡地遠,一個來回最多半個時辰就能回來。
趙志拎着手槍站在距離黃炳仁他們幾米外一直沒有走過來,可是他那雙帶着殺意的眼眸卻讓黃炳仁渾身發冷,很是不舒服。有心想和趙志拉拉關係的黃炳仁始終不敢過去,只是稍稍一動腳,就會有蒙面人的槍口對着他。驚魂未定的黃炳仁只好強撐着站在原地,心中默唸着期盼贖金能快一點拿來。
嚴武刀帶着其他的人在忙着打掃戰場,都是久在江湖上打混的人,像這種血淋淋的場面還不足以嚇住他們。由於趙志他們的伏擊來的太突然了,皇協軍和日本兵的步槍還未開一槍,手雷和手榴彈也是沒有用過,所以他們身上攜帶的武器裝備都還完好如初。
“將軍,30支三八步槍、子彈2000發、一挺輕機槍、24顆手雷和50顆手榴彈,墩子他們把那些鋼盔也弄回來了,只有6個是好的”嚴武刀拿着一頂鋼盔走到了趙志身邊,加上這次的繳獲,他們手上就有了60多支步槍和上萬發子彈,再加上那些手雷和手榴彈、擲彈筒、輕機槍啥的,足夠和游擊隊換回一半大鼻子了,一會不是還有1000塊現大洋呢嗎。
黃家的速度很快,回去報信的皇協軍那失去一說,黃家就派了十幾個家丁用馬車拉來了1000塊大洋和一些吃食和酒水,黃家人也不是什麼不懂規矩的人。那十幾個押車的家丁就遠遠的留在了溝壑外面,只是由那皇協軍一個人趕着馬車進了溝壑來送錢。見到了自己家的馬車,一直懸着心的黃炳仁鬆了一口氣,看來自己的這條小命今天是終於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