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經很深了,醋廠東頭的一間屋子裡卻還是煙霧繚繞擠滿了人,一臉淡然的於大志和葉空坐在首位,分作在桌子兩側的是秦大川帶着的軍統和『共產』黨的地下黨成員。. 三方合作是於大志挑的頭,因爲他和葉空出去勘察地形的時候,無意間又發現了一個好玩的地方,想着自己的人手不夠用,於大志就想起了戴笠放權給秦大川的事情,便鼓搗着秦大川約『共產』黨在太原的地下組織負責人出來見個面,順便商談一下他和葉空的新計劃。
依照於大志他們前期制定的行動計劃,秦大川已經通知手下的兄弟在做相應的準備了,這於大志又突然添加了新計劃,這裡可是日軍雲集的太原城,不是那皇協軍駐守的山野鄉村,眼看着還有明天就是行動開始的日子了,於大志這麼搞,簡直就是拿他手下那些弟兄的『性』命在開玩笑。秦大川心裡憋着火,在商討新計劃的時候,自然也就和於大志針鋒相對,甚至連『共產』黨的人也遭了秧,捱了他幾記白眼。
“於隊長,你只是說你的這個新計劃是多麼的萬無一失,可是咱們手邊就只有幾十個能調動的人手,這裡是太原,城裡駐着大批的日軍,稍有不慎,得到消息的日軍就會蜂擁而至,到那個時候,咱們就是想撤都撤不出去了”秦大川使了個眼『色』,他手下的軍統小特務就跳了出來,引的其他人也都議論紛紛,顯然大家對於大志的新計劃都沒什麼信心。
“不急不急,大家且聽於隊長把話給說完了,我想,依照雷霆防務的名頭,自然不會讓我們與小鬼子死磕”一直窩在桌角打瞌睡的中年人醒了過來,乾巴巴冒出那麼幾句話來。
“金先生好見識”於大志向那中年人拱了拱手,“各位,日軍方面你們完全不用考慮,交給我們便可,只是在下雖然殺人是把好手,只是力氣終還是有限,那個千藏銀行裡存了大量的黃金細軟古董等物,價值不菲,在下搬不動,所以請軍統個『共產』黨的兄弟們幫個忙,派人幫忙搬運就是了”
“只是搬運?”於大志的話讓秦大川爲止一愣,就連『共產』黨那個自稱姓金的中年人也愣住了。這個於大志這麼說話顯然是有點太張狂了,召集他們兩方坐在這裡商量了半天,居然只是要他們的人做搬運工,老金眼珠一轉,這個於大志莫不是真的有了萬無一失的辦法。
“自然也不能讓各位白幫忙,事成之後,給你們每家兩成的好處,各位,這兩成可不少了,據我們得到的消息,千藏銀行前幾天剛剛從山西日軍手裡得到了一批金銀細軟和古董,裡面的黃金就有一噸之多,白銀沒有準確數字,銀元更有數十萬塊,其餘價值不菲的古董鈔票更不在少數,林林總總可是不少”於大志笑着繼續說道,“這兩成就有數十萬之多,莫不是各位不看在眼裡?”
“啊?有這麼多啊?”秦大川的眼睛一下子就紅了,他這個軍統太原站一年的經費也只有幾萬塊,這要是有幾十萬那麼多,那他們還不得天天好吃好喝的,再有弟兄犧牲,他們的家眷也就不用靠着『政府』給的那點撫卹金艱難過活,他秦大川就可以養活那些弟兄的遺孀。
“老子幹了”秦大川脖子的青筋都迸起老高來,幾十萬啊,就算是把他秦大川的命摺進去都划算,現在就算是於大志讓他去頂小鬼子的槍子怕是連個卡都不帶打的。
“我們也幹了,需要我們做些什麼,於隊長你只管說”金姓中年人也滿口應了下來,相比軍統的秦大川,他們地下黨過的那才叫困頓。老金甚至已經在心裡開始計劃錢到手之後該怎麼分配了,三分之二上交組織,剩下的先給那些犧牲的同志家裡寄去一些,若是還有剩餘的錢,還可以在黑市裡爲同志們淘弄幾件武器,省的他們老是叫囂着要去殺日軍弄武器回來。
“如此便好,那我們現在就來說說我的計劃”於大志見軍統和『共產』黨的人已經和自己達成了一致,便在桌子上攤開葉空剛剛畫就的草圖,和秦大川等人開始商量奪取黃金的計劃。於大志一番細說之後,秦大川他們這才發現,原來奪取千藏銀行黃金的計劃和整個刺殺計劃並不矛盾,甚至在時間上契合的很好,有點量身定做的意思。
“你們看,咱們原來的計劃是先襲擊高島屋裡聚會的那些日軍軍官,再趁着夜『色』奔襲日軍的物資囤積點燒燬物資奪取卡車,然後是利用卡車把咱們的禮物送去給特高課,同時你們的人在城裡引爆炸彈引起日僞軍的『騷』『亂』,最後是我們利用卡車的機動『性』撤出太原城”於大志用手裡的鉛筆在紙上把剛纔說的這些地方一一標註了出來。
“現在咱們多了一處目標,就是我剛剛提到的這個千藏銀行,千藏銀行距離我們發現的那處日軍物資囤積點離着半個城區,可是你們別忘記了,只要咱們拿下日軍的物資點,咱們就不用走着去千藏銀行,而是開車過去,日本人別的東西不多,那院子裡的卡車和油料看着倒是蠻多的”
“高島屋正好在千藏銀行與咱們撤退路線的中間,所以咱們完全可以先打日軍物資點的主意,之後是千藏銀行,等拿到了黃金之後,咱們就帶着黃金去突襲高島屋。小蝦米在哪高島屋外面蹲了兩天,高島屋生意最好的時間是凌晨2點左右,那個時候在高島屋裡作樂的日軍軍官是最多的,也是他們的警惕『性』最低的時候”
“那你的意思是說,咱們在拿到黃金和襲擊高島屋之後,再去特高課大樓送禮物?那日本人會不會發現咱們已經襲擊了他們的物資站,要知道,城裡的日本憲兵隊還是很警醒的,稍有風吹草動,憲兵隊就會滿城拉響警報”和秦大川一心沉浸在幾十萬錢財即將到手的歡悅中不同,地下黨的老金還保持着一絲清醒。
“這你不用擔心,奪取物資站之後,我會在那裡留下我的人,他們都會說日語,即使是憲兵隊巡邏經過那裡,他們也絕不會發現門口站崗的哨兵是我們的人。我們奔襲高島屋成功之後,留守在物資站的人會開着卡車去特高課那邊,我們這些人只需要給日軍留下最後的禮物就行了”老金的警醒讓於大志刮目相看,和這樣的合作,大家活下去的可能明顯是又多了幾分把握,這是於大志希望看到的局面。
“咱們拿下物資站已經是天黑之後的事情了,千藏銀行會讓咱們黑天半夜的進入他們的銀行嗎?”對於大志的行動計劃思量一番之後,老金又提出了新的疑問,這也是秦大川想要問的問題。千藏銀行存放着日軍部隊從民間掠奪來的大批金銀細軟,他們的防衛一定不會很弱,即使於大志他們能假扮日軍,秦大川相信想要悄無聲息的從銀行帶走那些黃金也不會是簡單的事情。
“這個事情還是由我們的人來做,我們的人會想辦法拖住千藏銀行的經理,只要你們從物資站開車出發在午夜0點之前趕到銀行,我的人就有辦法讓你們安全的進入銀行,所以這次行動的關鍵就是速度,這也是我爲什麼要找你們合作的原因。我的人都分散在各處了,我需要開車的司機,最少10個,因爲我們要開10輛卡車出城”
於大志耐着『性』子爲秦大川和老金一一的解答着疑問,他不怕秦大川他們心有疑問,因爲只有不斷的疑問和回答,才能使整個行動計劃趨於圓滿,才能使行動計劃更加的完美,這可是涉及幾十條人命的行動計劃,於大志不想因爲一個小小的失誤使得這些人都丟了『性』命。
“葉子,你覺得咱們的計劃是不是有些太大,也有些倉促了?”送走了秦大川他們,於大志沉寂了下來,在反覆審視了自己制定的整個行動計劃之後,他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這可不是在和日軍打野戰,太原城裡駐紮着的日軍沒有十萬也有好幾萬之多,整整持續一個晚上的行動,只要一個小失誤,就很可能把兄弟們都陷在太原城裡,於大志現在開始體會到趙志每次制定行動計劃時的那種心情。
“我看挺好的,咱們能活着離開這裡,我有預感”葉空不知道該怎麼去勸解於大志,於是開始賣弄他不知從哪學來的預感,把於大志直接給氣的連翻白眼,恨不能直接把葉空扔進大鍋給煮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是對是錯,反正計劃已經制定了,大家也都熟悉了,命大命短就看大家明天晚上的運氣吧”先期制定的行動計劃已經得到了趙志的準可,可是於大志改動後的計劃卻還沒有告訴給趙志。於大志不是想用那些黃金給趙志弄什麼驚喜,他是怕告知給自家先生之後,趙志會不同意搶奪千藏銀行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