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奔赴戰場

“比武現在開始!”欒隊長端坐在帳篷外的凳子上,高聲喊道。

兩個選手,一東一西。東面站着的是辛元,西面站着的是周大鵬。

周大鵬的個子高出辛元兩頭,所以有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這個“飛狐”特警隊的副隊長,他勢在必得。

比武,對於辛元來說是求之不得的,他自幼習武,提高武功的途徑,在很大程度上就是找別人比武了。不過,辛元性格比較隨和,用現在時髦的話就是比較淡定,也比較成熟,雖然年齡不大,已經很有修養了,所以,並不會咋咋呼呼地動不動就找別人比武。

今天的比武,辛元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受。

進入這個環境,這山,這水,辛元老是將自己的思緒伸展到抗日戰爭時代,看到山上漂浮的白霧,他甚至認爲是硝煙,看到山間平臺上的特警隊員,他總是認爲是八路軍戰士。

“要是這場比武,是我和東洋鬼子比個高低就好了。”辛元的思緒飛翔的很遠。

“看拳!”周大鵬不知道辛元在想什麼,以爲辛元膽怯了,就打算速戰速決,快速將辛元擊倒。

周大鵬的少林拳以泰山壓頂之勢向辛元砸來。

辛元感覺到了,立即拉回思緒。

本來,辛元是想跟周大鵬打個招呼的,至少應該作個揖,說些點到爲止的話,但是,周大鵬並沒有給辛元這個機會。

周大鵬的拳風呼呼作響,來了一招“雙龍慣耳”,兩拳分左右向辛元的頭部砸來。

辛元並不着忙,重心放在右腳上,一個“螺旋轉腿”,左腳已經踢向周大鵬的腰部,周大鵬的雙拳已經架空,失去了攻擊力量,必須迅速變招後撤,才能不至於被辛元一腳踹倒。

周大鵬“呀”地怪叫一聲,身子向上跳起一米多高,總算躲過了辛元那致命的一腳。

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沒有。

包括欒隊長在內的所有特警隊員,都已經感知到了,辛元的武功在周大鵬之上。

“耶哈!不白給呀!小夥子長得很單薄,武功不弱呀!我可要多加小心。嗯,我這麼大的個子,讓他給打倒了,實在是太丟人了。我呀,就是逞能,這回,要栽在這裡。”周大鵬心裡做着這番感想。

感想歸感想,但是,也不能認輸不是嗎?

辛元看清了周大鵬的眼神,知道該怎麼做了。

周大鵬再次發起進攻,這次周大鵬穩住下盤,一招一式,穩紮穩打。

又一個照面,辛元躲閃時慢了一點,被周大鵬踢中了屁股,辛元站立不穩,滾到草叢中。

周大鵬錯愕了,認爲不可能的事情,居然發生了。

“大鵬同志勝了,大鵬同志是副隊長了!”其他特警隊員已經衝過去,將周大鵬圍上了。

欒隊長鐵青着臉,走向了草叢中的辛元,他一把拽住辛元的衣領子,厲聲問道:“爲什麼故意輸給周大鵬?”

“嘿嘿!”草叢裡很涼快,辛元正在那裡享受涼意,卻冷不丁地被欒隊長拽了起來,就笑着說,“欒隊長,我這都是爲你好,爲我們‘飛狐’特警隊好。”

“怎麼講?”

“周大鵬是你得力的住手,且參與特警隊的管理已經很長時間了,深入人心,讓他當特警隊的副隊長,一定會凝聚戰鬥力,順利地完成上級交給我們的任務。你對我的感情我瞭解,我一定服從你和周大鵬的指揮,服從命令,做一個優秀的特警隊員!”辛元的聲音不高,但是說的句句在理。

“你小子!”欒隊長親暱地輕輕地捶了辛元的胸脯一下,兩個人會心地笑了。

欒隊長走到大家面前,高聲說道:“現在我宣佈,‘飛狐’特警隊的副隊長是周大鵬!希望我們團結一心,消滅恐怖分子,將人質安全解救出來。今天下午大家好好睡覺,晚上出發。”

晚上,辛元被人扯了一下,“飛狐”特警隊站隊集合。

沒有任何聲音,只有各種手勢。

欒隊長帶着隊員們來到了東側的懸崖處。

一條繩索從懸崖頂上伸展下去,辛元第一個請纓下崖,欒隊長點頭應允。

辛元深吸一口氣,施展輕功,手握繩索,只見一個黑影,快速從山頂向山下蕩去。

辛元安全下到山腳,將繩子搖一搖,山頂上的人立即明白了,又有幾條繩索垂下來,特警隊員紛紛躍了下來。

辛元看到,在山腳下,是一條公路,公路上,停着一輛軍用大卡車。辛元知道,這輛卡車是給他們預備的。

“飛狐”特警隊全體都下了山崖,欒隊長一揮手,帶着大家奔向公路的那輛卡車。

軍用大卡車載着他們,飛馳而去。

卡車大約行駛了六個多小時,夜間兩點,“飛狐”特警隊下了卡車,鑽進了一座山巒起伏的大山裡。

急行軍三十里,過飛瀑,登峭壁,穿羊腸小道,最終到達了一座山峰的峰頂。

藉着手電筒的光,欒隊長鋪開地圖,開始佈置作戰計劃。

“大家看,我們現在就在這個位置,對,這是山頂。山半腰有個山洞,歹徒和人質都在這個山洞裡,人質是個外國人,禿頭頂,五十多歲,留着一撮山羊鬍,帶着近視眼鏡,我們必須保證他的安全。歹徒一共有十人,每人配有一條半自動的衝鋒槍,還有手榴彈。這些歹徒都是亡命徒,每個人都有血案,上級指示我們,若能抓活的就抓活的,若不能抓活的,就擊斃之。大家看,這是山洞的左側,周大鵬,你帶領辛元、馬祝、郝林、王有林從山頂迂迴下去,擔任左側的主攻,韓軍,你帶領他們五個,從山洞的右側攻入山洞,其他的人,跟着我負責接應。”欒隊長說。

他看了看手錶,已經接近四點,快要亮天了。

“我們這次是秘密突襲,記住,在迂迴下去的時候,千萬不要弄出聲響,我們要打他個措手不及。開始!”欒隊長髮布了命令。

周大鵬將繩索固定在山頂,向辛元做了一個手勢。辛元帶好裝備,雙手抓着繩索,深吸一口氣,向下滑去。緊跟辛元后面下來的,是副隊長周大鵬。

辛元滑行的速度快,第一個到達了右側的洞口。

辛元從洞口外的石巖後看過去,一個歹徒正橫臥在洞口,抱着槍睡覺。辛元一個餓虎撲食,雙指插入了他的咽喉,歸西了。

周大鵬已經到了,他走過來拽起辛元殺死的那個歹徒,扔在了洞口一側的石巖後面,這時,從左側迂迴下來的韓軍也到了,陸續地,特警隊已經有八人到了洞口。

周大鵬一揮手,帶着大家向洞裡摸去。

“誰?”從洞裡傳出一聲問話。

辛元和周大鵬等迅速在洞內臥倒。

辛元臥在洞內,適應一會,他看清了,在洞裡,有七八個人正在躺着睡覺,有一個人被五花大綁,應該就是那個人質,果然是禿頭頂,山羊鬍,有兩個歹徒持槍看着他。

突然,那個被綁着的人質掙扎着站起來,衝兩個看書守說了一通話,辛元沒有聽懂,那兩個看守卻惱了,用槍托去打他,人質罵了一句:“八嘎!”

“日本人!”辛元脫口而出。

辛元看過很多關於對日作戰的電影,這句“八嘎”他聽得次數是最多了。

“有人!”一個歹徒可能已經聽到辛元說的話了,衝着洞口就是一梭子子彈。

其他七八個歹徒已經驚醒。

周大鵬果斷地命令:“別傷着人質,打!”

辛元首先開槍了,一個歹徒應聲倒下了。

洞內的特警隊和歹徒,互相射擊,已經打得烏煙瘴氣了。

“快去救人質!”周大鵬命令辛元。

這種戰鬥場面,辛元的潛意識回到了他思緒中的抗日戰爭時期。

辛元無動於衷。

“服從命令!”周大鵬衝他喊。

辛元不情願地站起來,不料,一顆子彈向他打來,辛元沒有來得及躲閃,子彈穿透他的前胸,辛元感覺胸口一陣劇痛,雙眼視物模糊,他的魂魄開始要從他的身體裡飛出去,辛元不想放魂魄走,就咬着牙努力地控制着向外掙扎的魂魄,而他的身子,則好像從萬丈深淵一直向下墜下去,墜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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