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昊美美睡了一覺,半上午才起牀。
張昊換穿的衣服疊得整整齊齊放桌上,張昊知道小花肯定又出去唱歌跳舞了,張昊快速穿好衣服,用面盆裡的水刷牙漱口。
張昊打開門,正要把面盆裡的髒水潑掉,發現錢詩雨站門口,感覺很好奇,邊問“有事嗎?怎麼不叫醒我?”邊把面盆裡的髒水潑帳篷外地上。
陽光明媚,百鳥在樹林裡歌唱。
錢詩雨眉開眼笑說:“日軍第34師團參謀長來了,在二營營部,李小彪營長說,大賀茂想出十萬兩銀子,讓他們把屍體收回去。還說大賀茂給您寫了一封信。”
張昊邊把面盆放架子上,邊笑說:“你代表我過去一趟,在特戰隊找個懂日語的陪着一起去,日軍願意花十五萬兩銀子,就讓他們派一箇中隊不帶槍鬼子到戰場上去把屍體收了。說實在的,我也正爲這事犯着愁呢!那些屍體很多都炸碎了,天又熱,大都發臭了,再不掩埋會生蛆蟲。日軍願意出錢,就讓他們收吧!”
錢詩雨聽後,好激動,不敢相信耳朵,笑問:“真讓我代表您去談的?”
張昊點頭說:“你是我秘書,自然可以代表我的嘛!去吧!騎馬去!”
錢詩雨連聲說好的好的。
張昊並不想給日軍第34師團面子,派個秘書過去談,以爲足夠了。自從那次雨夜上了錢詩雨後,張昊就一直對錢詩雨感到很羞愧,很想彌補她。
錢詩雨剛到獨立團來時,還是個懵懂美少女,現在已出落成了豔麗花朵。錢詩雨很喜歡笑,任何人看着她笑,都會一掃煩惱。錢詩雨的個子並不高,可她的酥胸很傲人,對男人的眼睛有很強大的衝擊力。在重慶時,她是孔小姐的跟班,到獨立團來後,她做張昊秘書也有些時日了。爲了防止和錢詩雨之間的感情繼續發展下去,張昊產生讓她返回重慶去的念頭。
作戰指揮室,張昊把讓錢詩雨代表他去和日軍第34師團參謀長談判的事說了後,笑對董壯飛參謀長和趙大志副團長說:“打了勝仗就能搞到錢,看來我們還要多打勝仗。”
趙大志副團長笑說:“那麼多繳獲通過兵工廠轉手還能變成錢呢!既要打勝仗,還要繳獲多。”
張昊點頭說:“你提起兵工廠,我就想起了大公子,繳獲變成現錢還得靠他。”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不知道,大公子的人到兵工廠了沒有?到了的話,吳定遠會告訴我們的嘛!”
張昊說:“11軍讓開道後,張江運輸營才能爲我們送來彈藥,回去時運走繳獲。兵工廠交給吳定遠負責,我們要信任他,要相信他能把工作做好。不管大公子能不能及時落實我和他達成的共識,兵工廠都必須照常開展工作。日軍馬上就會送錢來,我們到百姓處去多買些魚肉,改善一下官兵們的生活。”
董壯飛參謀長點頭說:“生活保障方面的工作我來安排。”
午飯後,張昊回辦公室休息。
平時會睡午覺,今天張昊就不準備睡了。張昊並不是喜歡看書的人,也不喜歡搞藝術,在辦公室很無聊,假如在現代,沒事幹可以玩手機,瀏覽新聞看明星八卦也能打發時間。在那時,沒事幹就只能幹坐。
小花她們把唱歌跳舞當成工作,她們玩得很開心。張昊卻不能沒事幹就和小花她們待在一起,脂粉堆不是張昊所愛。在太上清宮這種地方,也不能搞體育活動,要是在現代,可以和朋友們一起打籃球乒乓球,甚至還可以跳街舞和跑酷。
這裡風景非常優美,屬於天然氧吧,從理論上來說,到山裡到處走走,呼吸一下新鮮空氣也很好。可是張昊是一團之長,他假如進山玩,就必須帶上特戰隊,會興師動衆。對張昊來說,感覺那樣會麻煩特戰隊,覺得不好意思。
沒事幹,就把各種事情都好好想上一想。
能趕到重慶去看望一下孔小姐嗎?房間裡有兩箱珠寶,假如可以去看望的話,可以送孔小姐大量珠寶,彌補不能陪伴她的遺憾。娶了孔小姐,張昊還沒能送禮物給她,張昊感到很慚愧。不管怎麼樣,孔小姐都是張昊的法定老婆,在那時,娶老婆和現在不同,現在需要到民政上登記,在那時,只需要辦酒。有身份有地位的,在辦酒的同時,再在報紙上發佈個公告。
張昊娶孔小姐很是低調,不僅沒有發佈公告,而且請的客人也很少。
張昊想起了兒子,眼眶突然溼潤,鐵血男人想起兒子照樣會有俠骨柔腸。
錢詩雨眉開眼笑來到,張昊和錢詩雨在靠牆椅上坐下。
錢詩雨給張昊和她自己各泡了一杯綠茶,坐下後,突然發現張昊的眼睛是紅的,大驚,沒談工作,卻先問原因。
錢詩雨好奇問:“團長,出什麼事了嗎?”
張昊把頭轉向一側,抹了把眼淚,輕輕嘆氣說:“不瞞你說,我想兒子了。”
錢詩雨的心頭髮酸,小聲說:“難爲您了,假如可以,還是回趟重慶吧!”
張昊雙手一攤,嘆氣說:“怎麼到重慶去?千山萬水阻隔,猶如相隔天涯。”
錢詩雨點頭說:“孔小姐怎麼也得寄張照片來的呀!”
張昊點頭說:“是啊!給我張照片,我時常也好看看的嘛!好了,不說這事了,說說你和鬼子談的情況。”
錢詩雨看着張昊眉開眼笑說:“小鬼子全都答應了我們的條件,說天黑前,一定把錢送到。”
張昊點頭說:“很好!這件事,全都你負責處理,錢你接收後交參謀部,日軍收屍體時,你帶了人過去監視。一定要監視好日軍,不能讓日軍四下偵察,發現我們各部駐地。”
錢詩雨點頭說:“謝謝您,我一定把工作做好。”
張昊笑說:“說什麼謝呀!這是辛苦你。剛纔我也想起了你,我有一個打算,想徵求你的意見,你假如想回重慶,我替你想辦法,給你在重慶謀個好職位,讓你能全家團聚,而且也能安心爲你自己的未來找另一半。”
錢詩雨突然閉嘴,看住張昊的眼睛,小聲說:“爲什麼要趕我走?我可從來都沒有打擾過您。”
張昊笑說:“你已經老大不小了,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了。”
錢詩雨搖頭說:“團長,我不嫁人了,我只想一輩子都跟着您。”
張昊苦笑說:“不要嚇我啊!那次是我的不對,我向你道歉。”
錢詩雨說:“不用您道歉,是我主動的。我早就想好了,一輩子都要跟着您。”
張昊看住錢詩雨的眼睛,小聲說:“你是有才學女孩,我張昊何德何能讓你這麼做?你應該有你的未來。跟你說句實話,我張昊從來都沒有想過活到抗戰結束,我生於戰場,決定死於戰場。你跟着我,沒有未來。戰爭不可能永遠都打下去,三年之內,就會結束。到時,我就沒了,而你呢!還年輕,你必須擁有你自己的生活。”
兩行淚從錢詩雨的大眼睛中涌出,哽咽說:“我不明白,您怎麼老是說死?您不會死的。您假如死,我錢詩雨第一個跟着您去死。”
張昊閉上眼睛,嘆氣說:“詩雨啊!你這樣會讓我不知所措的。”
錢詩雨說:“我說的是真心話,您假如戰死,我錢詩雨第一個跟您去,我發誓。”
錢詩雨說着,還真舉起了手說:“我錢詩雨,假如有違誓言,天打五雷轟,下輩子不得再投胎做人。”
張昊趕緊把錢詩雨的手按下,看住她的眼睛,小聲說:“你既然這麼說,我還能說什麼?詩雨啊!你讓我很感意外,你不必發誓,我張昊並沒有對你特別好,能夠讓你爲我這樣做。”
錢詩雨的臉上已佈滿淚水,紅脣間伸出舌頭舔嘴角淚水,說:“團長,我們獨立團上下,任何人都不要您對他特別好,我們都願意爲您獻身。”
張昊從口袋裡摸出手帕遞錢詩雨,錢詩雨抹眼淚。
張昊苦笑說:“怎麼會這樣?你們這不是逼我張昊不能戰死嘛!”
錢詩雨把手帕按脣上,聞手帕上攜帶的張昊身上的氣息,看住張昊的眼睛笑說:“第10軍全體官兵爲了李玉堂將軍都能轄出去,我們獨立團怎麼可能例外?想當初,張自忠將軍殉國後,他的夫人會爲張自忠將軍不吃不喝絕食而亡,我錢詩雨爲什麼就不能象張自忠將軍的夫人一樣,爲您而死?這沒有道理可說,我錢詩雨肯定一輩子都會跟定您,而且您若先走,我必定第一時間跟了去。所以,您確實不能戰死,您必須好好活着,這是我們全團官兵的祈盼,也是我的祈盼。”
張昊聽後不感動就不是人。但張昊從穿越過來的第一天,就下定決心,不活到抗戰結束的呀!抗戰結束後的局面,打死張昊都不願意面對。
張昊仰靠椅背,這種坐姿張昊極少擺出。
張昊小聲說:“詩雨,剛纔的話只當我沒說,我們不要再說這事了,你還是說和日軍第34師團參謀長談判情況吧!”
錢詩雨點頭說:“日軍天黑前會把錢送來,明天一早,就派一箇中隊日軍過來收屍體。日軍太想收屍體了,感覺迫不及待。”
張昊點頭說:“錢收到後,交參謀部。明天一早,你帶人去監視日軍,千萬注意安全。”
錢詩雨點頭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