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校長辦公室,蔣校長看着電報,十分滿意,嘴角咧得很開很開。
戴笠恭恭敬敬地站着。
蔣校長摸摸稀疏的頭髮,道:“鐵上校這一招厲害,以攻爲退,讓鬼子摸不着頭腦。想不到,我軍也能進行大規模夜戰。這一點真的很奇怪,我們的人不是有夜盲症嗎?”
戴笠笑道:“上校命令他們的隊伍,經常吃豬肝。有關豬肝的菜式,足足有三十多種。我聽說,‘雄起團’的人都吃得吐了。可是,真有奇效,夜盲症全部消失了。”
蔣校長驚訝道:“竟然是這樣。豬肝啊,我一般是不吃的,聽說有微毒。”
戴笠道:“確實如此,所以鐵上校特別交待,要洗清豬肝的血,還要浸泡一兩個小時去毒。”
蔣校長輕拍桌子,道:“好辦法。傳我命令,讓我們的軍隊多吃豬肝。一旦我們的軍隊人人都沒有夜盲症,夜襲就能大量實施。如此一來,鬼子的重火力將大打折扣。”
戴笠苦笑道:“豬肝雖然便宜,但有些隊伍很窮,真吃不起。上校就不同,有本事有能力賺錢,沒錢的話,就去搶小鬼子的。”
蔣校長感嘆道:“鐵上校不像真正的軍人,但比真正的軍人更有力量,更能打擊鬼子。我們,需要更多的上校啊。”
戴笠笑道:“人才可遇不可求,有一位就謝天謝地了。”
蔣校長沉吟道:“這次上校以攻爲退,鬼子會上當嗎?”
戴笠想了想,道:“根據情報,岡村寧次、土肥原賢二潛往申城,秘密幫助鬆井石根。三巨頭非同小可,估計不會上當。”
蔣校長道:“我也有這種感覺。你電告鐵上校,要提防三巨頭的陰謀,萬萬不可大意。”
戴笠道:“遵命。”
蔣校長道:“戰壕師的田源師長,越來越厲害,功勞不少,好好犒賞。”
戴笠笑道:“跟在上校身邊,就算是一隻綿羊,也會變成一頭獅子。不過,這田源貪財,經常勒索上校。”
蔣校長哈哈大笑,道:“只要他貪得合理,讓他貪吧,上校會把握分寸的。軍人愛財,取之有道即可。我看吶,最愛財就是他鐵天柱,搶了鬼子多少錢財。”
戴笠道:“上校的錢都是用來抗戰的,人格高尚。不說別的,他的‘雄起城’,安置了多少傷殘士兵,解決我們的大問題,節省了大量的財政支出。上校,大氣啊,捨得!”
蔣校長點點頭:“此外,他還繳納了大量稅收。辦工廠真的如此賺錢嗎,我們是不是也辦一辦?”
戴笠道:“我與上校商量一下,看他有什麼好主意。”
蔣校長哈哈大笑:“對頭,我就是這個意思。當然,目前抗戰爲最要緊之事,得分清主次,不可亂了分寸。”
戴笠道:“明白,明白。”
蔣校長看看電報,道:“上校還要攻擊某師團,到底是哪個師團呢?難道真的抓鬮?”
戴笠道:“不清楚,就看誰倒黴了。”
兩人相視,哈哈大笑,均覺得上校這一手高明,完全是將鬼子戲弄於股掌,讓對方每個師團陷於備戰之中,浪費他們的力量,造成一定的恐慌。
同時,他們的士氣將會下降。
如果指定某一師團,就不好玩了,只能浪費一個師團的力量。
……………………………
顧山臨時秘密機場,陸天、林有航仔細地給P36繪畫,畫上一張憤怒的臉,正是“鬼王憤怒圖”。
這張圖,是每個鬼子飛行員的惡夢。
嶽鋒在司馬倩、林護城、程均德等人陪同下,走了過來。
司馬倩問:“團長,真的要這樣嗎?你一個人,實在是危險。”
嶽鋒笑道:“不必擔心,在日寇‘零式’出來之前,所有日機的升限,都比不上P36。”
這場仗,雖然危險,但不能不打,否則,封千花被土肥原賢二纏住,那就相當恐怖。
就算冒着天大危險,也要將土肥原賢二眼光從封千花身上拉開。
林護城實在不理解,團長這次出擊的目標,但他知道,團長肯定有迫切的原因,否則,不會冒這個險。
所以,他乾脆不勸阻。
司馬倩道:“讓陸天、林有航開戰機陪着你,當你的僚機。”
嶽鋒搖搖頭:“不行,他們駕駛的都是九六式,升限與鬼子一樣。鬼子的戰機很多,一旦遭遇,他們很難逃脫。”
陸天大聲道:“團長,‘鬼王憤怒圖’畫好了。”
林有航開心地說:“這幅圖,別說鬼子,我看到都害怕。”
司馬倩看了看,道:“嚇死所有的鬼子,讓他們下地獄。”
嶽鋒登上P36,向衆人揮揮手,拉上座艙罩。
司馬倩大聲道:“小心,安全第一。”
林護城叫道:“團長,飛高,飛得更高!”
P36最大的優勢,就是飛得最高。
嶽鋒啓動P36,迅速滑行,升到空中。
林有航問:“林團副,你說,團長會襲擊哪個師團?”
林護城想了想,道:“哪個最想不到,就是哪一個。”
陸天思考一下,道:“犬養強師團,那個軟柿子,他只有一千人左右,沒有重武器,更沒有防空武器。”
司馬倩道:“你都想得到,鬼子會想不到?”
林有航眼睛一亮,道:“航空母艦羣,一定是它們。團長已經攻擊一次,他們想不到會攻擊第二次。大家看,天上雲層很厚,團長一定利用雲層的掩護,在高空中飛行。到了目的地,突然飛出來,高空掃射。”
司馬倩想了想,道:“還真有可能,殺個回馬槍。”
此時,在日軍指揮部,鬆井石根、岡村寧次、土肥原賢二緊緊盯着沙盤,快速思考着,想知道鐵天柱到底襲擊哪裡。
只有知道對方襲擊的地方,才能想辦法埋伏。
岡村寧次道:“鐵天柱的攻擊方式,無非是兩種。第一種,帶領隊伍再次夜襲。第二種,駕駛P36高空掃射。”
鬆井石根道:“如果是帶隊夜襲,我認爲他會襲擊犬養強殘餘部隊。因爲,犬養強目前只有一千人,臨時駐紮地無險可守。對鐵天柱來說,這已經不是軟柿子,簡直是水豆腐。”
岡村寧次道:“犬養強的臨時駐地,鐵天柱知道了嗎?”
土肥原賢二陰陰地說:“兩個小時前,我與原田美子小姐再次見面,很巧妙地透露了犬養強的新營地。”
鬆井石根笑道:“這麼說,你還是懷疑原田美子。”
土肥原賢二道:“如果鐵天柱襲擊犬養強,原田美子就逃脫不了干係。”
鬆井石根不解:“土肥君,你憑什麼咬定原田美子有嫌疑?”
土肥原賢二道:“第一,她是最不可能是內奸的人,這種人往往最危險。第二,酒井枝子去刺殺鐵天柱,她是知情人,最有可能是她出賣情報。”
一個是最不可能,一個是最可能,太矛盾了吧!
就算是鬆井石根、岡村寧次這種巨頭,也有點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