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巨頭確定戰略方針後,接見犬養強,詢問戰鬥經過。
犬養強事無鉅細,詳細述說一遍,並說出自己的四大判斷,以及自己研究心得,如何破解“爆頭鬼王”的戰法。
三巨頭聽罷,十分滿意,覺得犬養強沒有白白浪費帝國力量。
鬆井石根對破解之法十分認同,命令犬養強帶三個聯隊,專門研究、實驗破解之法。
犬養強恨恨地說:“三位大將,最可怕、最可惡的是,情報泄露。我的兵營是新建的,鐵天柱怎麼會知道?一定是有人出賣情報。抓起來,把內奸抓起來。”
土肥原賢二道:“這件事,交給我特高課。”
鬆井石根點點頭:“非常合適。”
岡村寧次道:“這種事情,要悄悄地進行,不能讓任何人有所察覺。”
土肥原賢二笑道:“放心吧,對我來說,這種事情輕而易舉。上一次,在特高課,不是抓獲了一名大奸細嗎?”
鬆井石根笑道:“土肥君,我們當然信任你。”
說幹就幹,第二天上午,土肥原賢二悄悄地前往特高課總部辦公室,去見“原田美子”。
封千花見土肥原賢二來了,暗中吃驚,卻是不動聲色。
她笑道:“總課長大駕光臨,榮幸,太榮幸了。”
土肥原賢二淡淡道:“特高課是我創辦的,當然要經常來看看。”
封千花給土肥原賢二沏茶,上好的大紅袍。
土肥原賢二慢慢地嘗着茶,隨口問一些日常工作上的事。
封千花對答如流,沒有任何差錯。
她早就知道土肥原賢二會來查問,因爲最近日軍情報失密嚴重,做爲情報總課長,肯定有許多想法。
土肥原賢二皺起眉頭,道:“特使刺殺失敗一事,你怎麼看?”
封千花道:“我與特使一起,詳細分析過。這件事,錯不在特使,是她的特戰隊露出破綻。如果特使早一點離開,就不會被哨兵隊長識破。誰也不知道,擎天柱的哨兵會放那麼遠,更想不到,那名哨兵隊長如此厲害。”
土肥原賢二道:“這麼說,是特使在錯誤的時間,出現在錯誤的地點?”
封千花點點頭:“我與特使都是這樣認爲。其實,在特使出發之前,我再三提醒,讓她不要前往。可是,特使爲了帝國,爲了天皇,毅然前往。這一點,我十分佩服。”
土肥原賢二突然問:“最近,淞滬方面軍情報失竊嚴重,你怎麼看呢?”
封千花道:“顯而易見,內部出現奸細。鬆井將軍派我調查了三次,但我能力有限,始終找不到。總課長,我很慚愧,請求辭職。”
土肥原賢二淡淡道:“辭職的事,以後再說吧。”
這時,土肥原賢二的侍從官走了進來,道:“將軍,鬆井將軍請你馬上到指揮部。”
土肥原賢二不悅:“什麼事,沒見我正忙着嗎?”
侍從官取出一張紙,道:“一百門野戰炮要運來,鬆井將軍想請你當安保總指揮。”
土肥原賢二接過紙張,看了看,有點惱火,把紙張往桌上一拍,道:“這種小事,也要來煩我?難道他不知道,我是堂堂的將軍,將軍!”
封千花勸道:“將軍,鐵天柱最喜歡摧毀我們的重炮,在這之前,他已經幹了許多次。一般人不是他的對手,只有請將軍出山。”
她順手給土肥原賢二續茶,有意無意地看了紙張一眼。
僅一眼,她就記住了時間、地點、運輸方式。
土肥原賢二嘆了一口氣:“你說得對,鐵天柱的確很難對付。看來,這趟任務,不接不行。”
侍從官急忙取過紙張,放進公文包:“將軍,我們必須走了。”
土肥原賢二看了看封千花,道:“原田課長,你還是有功勞的。比如,偵察‘鬼王戰壕’,你就做得非常好。只是,刺殺鐵天柱卻很差勁,派出去的人,如泥入水,無影無蹤。”
封千花苦笑道:“我已盡力,雖然很慚愧,但我不得不說,在刺殺與反刺殺方面,我的確不如那個傢伙。代課長之職,我還是辭了吧。”
土肥原賢二不悅:“怎麼能遇上挫折就打退堂鼓?你看看犬養強,多麼堅強,屢戰屢敗,屢敗屢戰,從不輕言放棄。”
封千花道:“可是,我真的刺殺不了那個傢伙。”
土肥原賢二道:“刺殺之事,以後再說。我必須走了,去見見鬆井君,安排安保之事。一百門野戰炮,不是小事,一旦運到戰場,絕對打轟死那個傢伙。”
說罷,他起身離開。
封千花鞠躬,要送土肥原賢二。
土肥原賢二搖搖手:“不必送,我不想讓任何人知道我來了。鐵天柱在淞滬的眼睛太多了,不得不防。”
他猜測得非常準確,鐵天柱的眼線真是很多,杜老闆的手下幾乎全都是。
杜老闆暗中下達命令,任何人得知日軍的異動,都要密報。
土肥原賢二、侍從官悄然離開。
封千花迅速走到窗戶邊,觀察着,直至看到對方坐上轎車離開,才坐回辦公桌前面,思考着。
第一,她覺得土肥原賢二來得有點突兀,似乎有陰謀的味道。
第二,一百門野戰炮運輸的路線、時間、方式有可能是對方故意透露給她的。這麼說,土肥原賢二是不是懷疑她了呢?
第三,萬一這一百門野戰炮的運輸時間、方式、路線都是真的,那麼如果真的運到,對“雄起團”等軍隊影響實在太大了,說不定會讓“雄起團”全軍覆沒。
毫無疑問,大炮運來之後,第一個要對付的,就是“雄起團”。
是真?
是假?
封千花左右爲難,十分糾結。
時間很緊,明天下午,一百門野戰炮就要沿鐵路,用專列送到淞滬。從時間看,必須馬上電告嶽鋒,否則,很可能來不及。
突然,封千花想到一個辦法:如果土肥原賢二懷疑她,又故意把情報泄露給她。那麼,就一定會派人跟蹤她,看她是不是與什麼人接頭,是不是發電報。
只要有人跟蹤,就證明情報是假的。
捱到下班之後,封千花開着轎車,離開辦公樓,去找餐廳用餐。
她故意多兜路,十分謹慎,觀察着後面,但沒發現有人跟蹤。
土肥原賢二老奸巨猾,沒有派人跟蹤,免得引對方懷疑。因爲憑原田美子的能力,肯定能發現跟蹤的人。
封千花用完餐之後,謹慎返回住處,觀察無人跟蹤之後,馬上發電報,將情報與自己的懷疑,同時告訴嶽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