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逃出南京

林峰與部隊失去了聯繫,整日隱匿在這叢林之中靠吃野果充飢。他想到了曾經救過他的那對農民夫婦。可是就這樣回去,很沒面子。

林峰知道林子雖然隱秘,但是鬼子遲早會發現的。他要趁天黑摸下這清風山去。鬼子已經佔領了清風山,顯然不能出去送死。

他就沿着這秘林裡的小道前行,密林剛下過雨,泥土潤溼。他深一腳淺一腳得往前摸索。

很快來到了密林深處,聽到了湍湍的流水聲。憑經驗判斷,有流水的地方必有村落。

林峰來到了後山村,村後有一條羊腸小道,林峰壯着膽子一直走,走到盡頭時天已微亮。林峰瞬間加快了步伐,以他特種兵的經歷吃這些苦並不算什麼。

原來這條羊腸小道通向南京城區,但是令林峰傻眼的是南京城區已經成一片火海。

炮火聲,廝殺聲糾集在一起的壯烈畫面,深深震撼着林峰的心靈。

日本鬼子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對南京城發動全面進攻,仰仗着先進的裝備佔領了南京大部分地區,國民黨軍隊節節敗退,與日軍在街頭巷尾展開最後的激烈的搏鬥。

林峰加入混戰,浴血殺敵,吸引了大片日軍的注意。林峰斜眼瞥見旁邊的一輛裝甲車,身子很快鑽進了駕駛室。一腳油門,車子衝了起來,衝開一條血路。日本兵紛紛舉槍射擊。噼裡啪啦的槍擊聲,夾雜着汽車碎片和子彈殼,猶如蚊蠅亂舞,讓人感覺如坐鍼氈,腹背受敵,林峰乾脆閉上眼睛將油門踩到底不顧一切向城門前方衝去,衝去……

此時的首都衛戍司令部作戰指揮室,唐傑面色凝重,踱來踱去。他的後面是一張巨大的作戰地圖。

少頃,一個哨兵跌跌撞撞得跑了過來。

“報告唐司令,南京各城門都被日軍佔領,我軍傷亡慘重,請司令下令撤退的命令吧!”

“混賬!蔣委員長有令要死守這座城池。下令部隊不擇一切手段給我頂住!不得有誤!”

“是!”

哨兵慌忙跑去。

不一會兒又有人報來:“南京城已經守不住了,請司令馬上撤退!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唐傑一屁股癱軟在椅上,面如土色。

唐傑緩過神來,忽然一屁股站起,火急火燎得拿件外套,叫上警衛員,連夜出逃了。

失去了指揮的國民黨敗殘軍隊惶惶若驚弓之鳥,在組織了幾次反撲之後被徹底消滅。

那一年南京淪陷,時間被定格在了1937年12月13日子時。

林峰在衝突中看到一個小女孩在火光中亂竄,後面有幾個鬼子衝了上來。林峰左手把住方向盤,右手持着槍一陣猛射。幾名日本兵應聲倒地,看看車子慢慢靠近小女孩。林峰奮不顧身跳下裝甲車,一把抱定小女孩,此時裝甲車由於慣性繼續向前衝去。

林峰抱緊小女孩,緊追着吉普車,小女孩由於害怕在林峰懷裡不停地哭。看看越追越近,吉普車忽然不動了。林峰向前一個縱躍,一手抱定女孩,一手拉開車門,身子一下就鑽了進去。此時幾名日本兵已離得不足兩米之遠,林峰一槍一個解決了前面幾個。發動引擎,加大油門朝城門衝去,城門已被日本兵重重封鎖。

林峰的車來得急直接從多名日兵的身上碾壓過去,日本人大呼着朝着吉普車猛烈射擊。

車身起火了,燒着了油門,眼看就要爆炸了!

看看已經衝出日軍的封鎖線,林峰一把拉開車門,將小女孩先推下去,小女孩滾進了路邊的草叢中,林峰自己也跳下車來,撲向路邊的草叢。

緊接着又是一陣劇烈的爆破聲,裝甲車爆炸開來,滾滾濃煙,沖天而上。日本兵不敢靠近,紛紛往後倒退。

裝甲車頃刻之間化爲一堆廢鐵!

林峰用身子緊緊護住小女孩的面部,不提防一腳沒踩正,兩個人一同栽了下去。

等林峰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木板牀上。這裡的環境林峰並不陌生。

果然,一個農夫進來了。

“你怎麼起來了?再多躺會兒。你的傷還沒好呢。”

“不好意思,老伯,我又麻煩你了。”

“哪裡的話,如果不是你,我們的兒子恐怕就回不來了。”

老伯見林峰執意要下牀,便過來攙扶。林峰擺了擺手。

“謝謝,我自己能行。”

林峰坐在一把木椅上,看到一個農夫端着一大碗飯走了過來,把飯碗遞給了林峰,林峰餓壞了,狼吞虎嚥起來。

忽然放下筷子,對農夫說道:“那個小女孩呢?”

“還在裡屋睡覺呢。”

農夫說道。

“有沒有受傷?”

農夫搖頭:“沒有。”

林峰面露喜色,更加瘋狂得啃起飯來。嫌筷子太慢,扔掉直接用手去扒飯吃,醜態畢露,農民夫婦和顏悅色得笑着,絲毫不以爲怪。

等林峰瘋狂得吞嚥下最後一粒米飯的時候,農夫喚出了一直躲在一邊偷看林峰吃飯的孩子。

如果不是那次意外。穿上軍裝的應該是眼前這個孩子。

這孩子皮膚黝黑,個子也長到了林峰的肩膀。

“快叫林大哥!”

農夫輕輕拍了下他的腦袋。

“林大哥!”

一聲清脆的叫喚,讓林峰很受用。

大喜道:“這孩子真乖巧!叫什麼名字呀?”

“我叫狗子。”

孩子如實答道。

孩子出生在狗年,就取名叫狗子。

這個時候,小女孩從裡屋跑了出來,“我餓……”

看着小女孩楚楚可憐的樣子,農夫去廚房裡盛了一碗飯給她吃。

林峰很有耐心地看着女孩子吃完了飯。然後對農夫說:“我想把女孩留在這裡,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收留她。”

農民夫婦點頭。

“我要去當兵,我不要留在這裡!”小女孩放下了碗筷。林峰語重心長:“小姑娘,當兵是好危險的事情。你還是留在這裡比較安全。”

“不,我爹媽都是被日寇殺死的,我要報仇,我要當兵!”小女孩緊咬着雙脣,脣間幾乎要留下血來。

林峰猶豫不決。

“我也要當兵!”

狗子從廚房裡操了把殺豬刀,也跟着喊了起來。

“孩子你幹什麼,趕緊把刀放回去!”

農夫上前左手鎖住手腕,右手卸掉了狗子的殺豬刀,然後把殺豬刀遞給了農婦。

農夫看着林峰的臉。“你剛纔也聽到了狗子的話,他想當兵。”狗子父母這一次也支持狗子當兵,因爲他們覺得男孩子長大後要有出路,不能守在這窮山溝裡,應該去外面的世界闖一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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