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兒莊戰役一結束,林峰就隨部隊被閒賦下來。那些在戰爭中故意保存實力拖延戰機的國民黨嫡系部隊受到表揚,賞勞甚厚,而池峰城的部隊損失慘重,在戰後卻得不到上面的獎勵和支援。這讓林峰覺得國民黨的軍隊確實賞罰不明,同牀而異夢,難成大事。林峰有了離開的打算。只是找不到合適的機會跟池師長說明情況,內心躊躇不安。
見林峰要走,這大憨高興地屁顛屁顛去收拾行李衣服去了,小龍默默得跟着林峰走進池師長的住地,也就一間二層的矮房,用膠水和水泥搭配上去的,外面凃了層紅漆,也算是裝修過了。
林峰走進裡屋,看到池峰城在看一部老版的《三國演義》。林峰不敢打擾他,就一直這樣傻站在一邊,直到池峰城也看到他進來。
“坐!”池峰城打個手勢。
“不用了,池師長,我是來向你請辭的。”
林峰說的很輕很慢,池峰城卻聽的一清二楚。
“什麼你要走?”池峰城刷的從座位上直立起來,把《三國演義》隨手一丟,刷的一下站立起來。
“你爲什麼要走?是部隊虧待你了嗎?”池峰城慢慢走近林峰,他的神態看起來不是很好。
“不是。”林峰情緒也很低落,回答得很輕很輕。
“那是我對你不好嗎?”池峰城繼續問道。
“也不是。”林峰知道就這樣離開,自己也很失落,但不得不走,因爲一些特殊的原因,但是這些原因又不太好當面跟師長解釋清楚。林峰心裡也很爲難,情緒隨之低落。
“那你爲什麼要離開我們的部隊呢?難道你想繼續回去幹你的土八路嗎?”池峰城的問話裡包含着責備的意思,顯然他是不願意林峰就這樣走的。
“池師長,我林峰只是一個閒人,因爲戰爭關係,我不得不和你們黨國軍隊尋求合作,但是我不願意加入你們的部隊,因爲我過不慣部隊的生活,我太自由散漫了,又不喜歡遵守紀律。”林峰知道自己沒在說真話,他不想把自己的計劃告訴池峰城,但是卻不得不編造一個理由讓池師長相信他,放他離開。
“如果我不同意你的請求呢?”池城峰忽然加重了說話的語氣。
“這……”林峰陷入一陣沉默。
池城峰慢慢走到林峰身邊,親拍了拍林峰的肩膀。
“年輕人決定一件事情不要太沖動,林峰你是聰明人,你應該知道目前的形勢,國民黨在消滅鬼子以後,下一個矛頭就會對準共產黨,你跟着八路軍是不會有前途的。而且八路軍的生存環境只會比我們更差。”
“池師長,我……”林峰想說什麼,但是欲言又止。
“好了好了!你回去吧,我待會要去軍座那裡開個會議。”
池峰城披了件外套,慢慢地踱出了林峰的視線。他的前腳剛跨過門檻,忽然轉身對林峰說道:“我的侄女想和你學槍,你有空教教她吧。”
林峰:“……”
從池峰城的住所退回來,林峰一臉沮喪,他看大憨提着大包小包準備回去了,擺了擺手:“大憨,你放回去吧,師長不批准,我們還得繼續在這裡呆上一段時間。”
“啊?”大憨摸着後腦手,也是一臉的不情願。
沒辦法,還的繼續留在這裡,因爲師長不同意,自己又不好意思離開,林峰繼續操練起1營的戰士,注意留意觀察那些身體素質比較好的士兵,刻意得去拉攏一些。
林峰每週都會進行一次軍事考覈,考覈的項目包括:俯臥撐、三級跳遠、練刺刀和射擊。對於表現好的士兵,林峰會私下送些吃的穿的給他們,因爲林峰畢竟享受營長級的待遇,再加上池師長對自己的器重,他的日常生活比一般士兵還是滋潤一些的,所以林峰也不吝嗇,經常給那些表現出色的戰士一些小恩小惠,很快就有一些士兵和自己走得很近。
而這些士兵所處也是雜牌軍而已,本身紀律性不高,林峰跟他們在一起反而可以稱兄道弟,暢所欲言,而沒有那麼多約束和紀律。
有一次,林峰來了興致,就在場地上給戰士們甩了一套五郎八卦棍,贏得戰士們的掌聲,也吸引了一個美麗女人的注意。
都說聞香識女人。沒等這個女人走近,林峰已經知道他是誰。將棍子一扔,微笑着迎了上去。
“是什麼風把小曼公主吹到我營地上來了?”
小曼抿嘴一笑:‘油嘴滑舌。’
林峰笑了;“小曼小姐怎麼一個人過來?你的那位洋裡洋氣的男朋友呢?”
“他吃不了苦,已經坐上我爸爸給他準備的飛機飛往美國了。”
“哦……那你爲什麼不走?”林峰很是奇怪,這不是男女朋友的節奏啊!
“你說我會跟一個槍法又臭,又不能吃苦的男人在一起嗎?”小曼反問,林峰愕然。
“林營長,你可以教我打槍嗎?”
“這個可以。”看着小曼嬌滴滴的樣子,以林峰的性格很難拒絕。
“那麼現在可以開始了嗎?”這小曼一閃身就繞到了林峰身後,用手腕勾住了林峰的脖子。這留過學的女人就不一樣,放得開,挺瀟灑,不像國內的女同胞這樣妞妞捏捏的不自然。
“小曼,這裡是軍營……”說着,林峰拉開了小曼的手。
“林營長,你那天是怎麼打贏傑裡的呢?你的槍這麼老土。”
“小曼,我的槍老土,不代表槍法老土,那洋人以爲打鬼子比打絲巾容易,其實他全錯了,錯得一塌糊塗。”
“全錯了?”小曼也瞪大了他的眼睛,林峰知道勾引女人的第一步已經做到了:那就是先引起他對你的好奇心。
“是啊!那假洋鬼子只是有些理論知識,其實並沒有實戰經驗。他不知道在跑動之中擊中目標纔是最難的。日本鬼子可不像絲巾一樣掛在那裡一動不動任由你射擊!”
小曼眨巴着眼睛,看着林峰,似乎略有所悟。
“其實這個洋人眼神和底子都不錯,可惜他太猖狂了,猖狂到目空一切,見誰踩誰的地步,這樣就限制了他進一步提高水平的可能性。”
看林峰說的一本正經,小曼也很認真地聽着,忽然問道:“你覺得我和他比誰得勝算大?”
“你只要跟着我練習幾天就能超過這個假洋鬼子,因爲你沒有他狂妄,可以更好得學習。”林峰說的很重,因爲他對那個洋人很感冒。
“是嗎?”小曼看向林峰的眼神已經頗顯玩味。只是一向大咧咧的林峰沒有用心去體會。
林峰把勃朗寧手槍遞給小曼,把他的手扶正,教他瞄準。
這一幕,跟自己原先在強容縣教柳絮飛打槍的情形非常相似。他還曾經答應給柳絮飛下次繼續練槍的,可是因爲種種原因,自己還是爽約了,那麼柳絮飛還好嗎?老洪和小李子怎麼樣了?還有那夥助紂爲孽的馬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