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不就是一個死嗎,沒什麼大不了的,十八年之後又是一條好漢”屠夫笑了一下道。
十分鐘之後,下面的鬼子開始對着二道崗子進行炮擊,萬幸的是,在這段時間裡,楊前進爲了躲避翠花的糾纏,帶着手下人把工事加固了不少,尤其是五輛被炸斷履帶的鬼子坦克,更是被他深埋到了工事裡,只留上面的炮塔在外面。
在鬼子發動炮擊時,屠夫和劉振便帶着手下戰士躲到了防空洞,因爲四連是新成立的連隊,大部分戰士都是剛剛放下鋤頭的農民,雖然跟着老兵學過射擊,怎奈頭一次跟鬼子真刀真槍的幹仗,那種膽小怕死的毛病頓時全部顯露了出來。
二十多個戰士渾身發抖的爬在戰壕中,什麼樣子的都有,哭爹喊娘淚流滿面的,被嚇得尿褲子的,還有一個更絕,竟然像鴕鳥一樣,撅着屁股抱着頭爬在地上,氣的屠夫一腳把他給踹了出去。
指着那個像鴕鳥一樣的士兵罵道:“瞅瞅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麼?實話告訴你們,上了戰場就得跟小鬼子玩命,都像你們現在這個軟蛋玩意,早他孃的死球了,小鬼子的子彈專找那些膽小怕死、躲在犄角旮旯裡面的人”。
劉振一把拉住屠夫,指着下面的戰士道:“他們都是第一次上戰場,害怕也是理所當然,不過他們現在這個樣子,比起我那會強多了”。
的確,經過審查被重新起用的劉振,面對小鬼子在沒有像往常那樣渾身發抖的躲在一邊,而是跟於同一樣,鎮定自若,鼓勵那些剛參加戰鬥的士兵們。
楊前進在二道崗子陣地前面五十多米遠的地方設置了一個鉗形陣地,這樣的話,整個陣地看上去就像個錐子,突出的鉗形陣地是錐尖,二道崗子防線是錐把。
小鬼子攻打二道崗子,必須得打掉這枚錐尖,不然就面臨腹背受敵的威脅。
最先同鬼子交火的就是守衛在鉗形陣地的士兵,他們共有十四人,全部都是由經過無數戰火淬鍊出的老兵所組成,面對攻來的鬼子,這些老兵一看架勢,就知這場仗該怎麼打。
十四個戰士分成兩班,交替開火阻敵,一班開火,另一個班就幫忙壓子彈,搬運彈藥等等,兩挺捷克式輕機槍發出輕快的聲音,衝鋒的鬼子被打退了一次又一次。
仗越打越激烈,鉗形陣地下面多了三十幾具鬼子屍體,幸虧不多,不然鬼子再要進攻的話,只能踩着自己同胞的屍體去衝鋒。
守衛在鉗形陣地裡面的老兵也有了損失,他們三人陣亡,四人負傷,索性都是輕傷,腿腳等零件都還健在。
機槍手老五繃着臉,像是撒氣似得在朝着小鬼子猛烈的還擊,彈匣一空,撤回機槍更換彈夾,與此同時,另一個機槍手飛快的進行補位,就這樣交替掩護射擊,他們打退了鬼子五次衝鋒。
老五一邊射擊一邊朝着鬼子嚷嚷道:“小鬼子,快點到爺爺這來,爺爺有好吃的東西給你們,哈哈哈,啊”。
一發子彈射中了老五的腦袋,剛纔還在叫嚷的老五沒有了聲響,鮮血和腦漿交織在一起,旁邊的戰士把老五的屍體放在一邊,接過機槍繼續朝着鬼子射擊。
半個小時過去了。
一個小時過去了。
整整兩個小時,好幾百鬼子和僞軍竟然被攔在了這個小小的陣地前面,遲遲不能推進。
戰鬥還在繼續,鉗形陣地前面已經扔下了上百具屍體,有鬼子的,也有僞軍的,守衛的老兵們也僅剩下四個人。
一個頭上纏着繃帶的老兵道:“班長,給咱們班留個種吧,再打都要拼光了”。
“就是,班長,你帶着艾蘭撤退吧,我跟大虎掩護”另一個滿身是血的機槍手道。
“我們陣地一旦被攻破,那麼整個二道崗子都要面臨鬼子的火力打擊,就憑四連那些剛入伍的新兵,能守住纔怪,我們在這裡多留一個人,就能多延緩鬼子一分鐘,爲隊長他們回援贏得時間”班長沙啞着嗓子說道。
“班長,既然這麼重要,爲什麼不派炮兵支援我們”大虎開口道,也確實是這麼一回事,從戰鬥開始到現在,守衛鉗形陣地的他們便沒有受到己方炮兵的支援。
此時,劉振和屠夫兩人也在快速的權衡着,鬼子正在集中兵力猛攻鉗形陣地,它一旦失守,整個二道崗子便面臨着鬼子的攻擊,是通過鉗形陣地消耗鬼子實力,然後死守二道崗子防線,還是支援鉗形陣地,把鬼子牢牢釘在鉗形陣地。
商量之後,有了想法的屠夫,放下手中的望遠鏡,衝着外面的一個士兵道:“你去跟張連長說,讓他的炮兵連開始發力,同時再讓一排長跑步來見我”。
“連長,你是不是想讓一排去支援下面的老王。”劉振有點猜出了屠夫的心思。
說實話,劉振被調到四連擔任指導員,屠夫剛開始還有點看不上他,認爲他膽小怕死,又愛貪點小便宜,可是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對劉振這個人的看法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尤其是剛纔面對鬼子炮擊,他非但沒有躲避,反而冒着鬼子炮火來鼓勵那些新兵。
“是啊,指導員,下面的鉗形陣地是楊連長特意設置的,要是它被攻佔,小鬼子便可以無所忌憚的直接攻擊我們,我們四連大部分都是新兵,能不能堅持一個回合還是一個未知數,與其這樣,還不如採用添油戰術,把鬼子死死釘在那裡”屠夫看着遠處騰起的硝煙感嘆着說道。
其實他何嘗想拿一排,這個目前他最依仗的精銳去拼呢。
“連長說的也是,只要下面這個鉗形陣地不失,鬼子就不敢放心大膽的進攻我們”。
“連長還有指導員,你們找我有什麼事情嗎”?一排長跑過來,武裝帶上面斜插着兩枚手榴彈,身後揹着一支嶄新的三八大蓋,整個人顯得威風凜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