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裡不需要藉口。我再說一遍，明天早上你們必須趕到那裡，要不要你們幾個統統要槍斃！”遠東方面軍司令部的總司令阿帕納先科大將大聲吼完隨手扣掉了話筒。來自莫斯科的電話催促的一個緊似一個，讓他都睡不安穩。
他赤紅着眼睛的餘怒讓辦公室中的人都噤若寒蟬，不敢做聲。良久後，聽着動靜過來的軍政委熱爾托夫才安慰道：
“前線還算穩定，不用太着急！”
最近的情報他也瞭解了不少，對於華夏軍隊能取得空戰的壓倒姓勝利，他感到很吃驚。要知道前幾年曰本人入侵華夏的時候，都需要蘇俄飛機去支援，此時卻能反過來打敗蘇俄空軍了？而且後邊連續一週內，不服氣的蘇俄空軍的損失達到了驚人的三百多架。不過，幸好，地面部隊雖然損失也同樣慘重，但整條邊境的戰線並沒有完全丟失。
先鋒軍雖然已經攻入了外蒙，但幾處攻入的地方僅僅前進了不超過三十公里，對於外蒙那麼大的疆域來說，微不足道。當然這只是他這麼想。
“前線穩定，那是假象！”阿帕納先科也沒有冷諷他一下的心思，不過口氣沒順過來，也還是有些硬邦邦的。
軍政委熱爾托夫聞言一皺眉頭，而此時遠東方面軍參謀長斯莫羅季諾夫中將及時解圍：“華夏人顯然是並沒有用上全力，根據我們瞭解到的情報，如果他們全力來攻，恐怕我們的後備防線早就被突破了。”
“難道這裡邊有什麼陰謀不成？”熱爾托夫畢竟對軍事情況關注的較少，此時藉機下臺，轉而皺眉道。
斯莫羅季諾夫抿了抿上嘴脣道：“應該說，華夏人除了在政治上獲利外，他們不敢深入作戰，恐怕也與他們的後勤保障有關係！”至於華夏打得政治牌，相信熱爾托夫比他更瞭解，他只是說一下軍事上的形勢。
“由於先鋒軍修建的鐵路，沒有通到邊界，所以後勤運輸線僅僅靠公路運輸，而且靠近邊界的幾段公路還沒有完工，這也就使得他們的後勤保障可能出現了問題。在先鋒軍的連續攻擊下，他們的炮彈摧毀了我們的絕大多數堡壘陣地，而僅僅是那些大小炮彈的消耗就可能超過了5萬發，這對於先鋒軍的後勤是一個嚴峻的考驗。在此之前，我們的情報並沒有偵查到先鋒軍大規模運送和儲備炮彈的情況，照此推算，先鋒軍的儲備彈藥應該不多。”斯莫羅季諾夫繼續解釋道。
“而他們的運輸線上的運輸量也並不大，所以這方面來看，他們是缺乏大規模進攻的能力。爲了保障後勤需要，他們不會脫離邊界太遠。不過，他們是要打以逸待勞的主意。此時他們已經佔據了扎門烏德等地，我們的防禦陣也絕大多數都失去，支援而去的軍隊只能藉助野外的地形和接管了我們堡壘陣地的先鋒軍打一場。這樣我們很被動啊！”斯莫羅季諾夫看了看熱爾托夫沉靜的臉龐，才又加了句，“可惜時間不多了，容不得我們仔細安排，只能用優勢的兵力來彌補這一切了。”
他相信熱爾托夫比誰都懂得這句話的意思，莫斯科的消息和催促，他是最瞭解的。斯莫羅季諾夫只是趁機訴下苦而已，他本來有好幾種方法來對付先鋒軍，軍中提出的禦敵於國門之外帶動的國內民衆的輿論瘋狂和盟友受到攻擊帶來的政治危機，使得他沒有時間來從容佈置。
時間纔是關鍵。即使前線對峙，對於國內越來越明顯的政治漩渦來說，前線的那種情況也是很不穩定的。
“必須速戰速決！”他心中想到，而沒有堡壘陣地的地利優勢，在打野戰的情況下，恐怕兵力和火力的優勢就成了總司令阿帕納先科優先考慮的了。
“嗯，這一次蘇俄士兵一定要打出國際主義聯盟的氣勢來。蘇俄人民和蒙古人民在期盼着你們的勝利。”熱爾托夫不冷不淡的扔下了這句話後，慢悠悠的離開了司令辦公室。
“老狐狸！”阿帕納先科和斯莫羅季諾夫心頭同時暗罵道。
不過，先鋒軍的問題確實比較棘手。
“這一次，不能疏忽大意。誰知道先鋒軍還有沒有後招？我們不需要一點點的添油，必須保障一舉壓倒他們，把防線徹底穩定。到明天會有六個師到達，穩住戰線。五天之後，要保障十個師和七個讀力坦克旅都到位就緒。到時候，就可以發動總攻了。”阿帕納先科粗胖的手指一下子戳到了扎門烏德上。
……“轟！”在不遠處一聲重炮夯擊到地面上的搖晃眩暈過後，張二順從一處建築廢墟中探出頭來。
腳下踩着的那塊殘缺的招牌，兩個蒙文還能在灰塵中看得清楚。但張二順並不認識上邊的字是什麼意思，不過那座廢墟的建築他卻知道是一處政斧所在地。他記得很清楚，當先鋒軍的一個小隊衝進了政斧駐地接收檔案的時候，一陣驚天動地的巨響後，整個三層的政斧大樓被炸上了天。
掃平了外圍的堡壘陣地後，扎門烏德小城的巷戰只持續了兩天，蘇俄防守的一個團就差不多全軍覆沒了。而這個時候，留到最後的蘇俄人確實心狠，埋下了這個陷阱，導致當時在政斧大樓內的一個排的士兵，只搶救回來了不足十個人。
蘇俄人展示給先鋒軍還不止這一面，在巨大的蘑菇雲冒起後，整個扎門烏德都被籠罩在了一片炮火之中。
“狗曰的，難道他們不管那些百姓了嗎？”張二順看着一處廢墟被炮彈的衝擊波扭曲了的門口處，一個身着蒙古袍的婦女正緊摟着一個嬰兒歪倒在血泊中。剛纔附近的一個炮彈把打算去救助一把的張二順又掀翻會了彈坑中，當他再次看那裡的時候，剛纔還蹬腿晃手的那個嬰兒已經沒有了一點動靜。
“啊！”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在前邊的一處廢墟後傳來，一個外蒙軍士兵衝了出來，一邊跑着，一邊哭喊着望向四周。
“轟！”又是一聲巨爆在耳邊嗡嗡作響。
那名外蒙軍士兵一個踉蹌，摔倒在地，但他隨即又爬了起來，衝着炮彈過來的方向高聲咒罵着。
突然來襲的炮彈，讓正在城中頑抗的數百外蒙士兵都是一愣。本來他們以爲是先鋒軍的報復，但炮彈轟來的那個方向卻是蘇俄軍隊防禦的一面。只要看到炮彈來襲的方向，以及對面先鋒軍被炸倒的士兵屍體，那些外蒙士兵也就知道了這些炮彈來自何方。
張二順不知道他在咒罵什麼，但他那絕望嚎哭的聲音卻是一直在耳邊迴盪。那瞄向了他的索米槍口猶豫了一下，微微放落了下來。不過，在一陣炮火的轟鳴後，那個站在硝煙中指天哭罵的外蒙士兵已經被炸飛上了天。
“老毛子真不是東西！”看着吧唧摔落在他附近的那個外蒙士兵半截屍身，張二順不由低聲呸了一口道。
他不知道蘇俄的援軍還不等就緒，就接到了扎門烏德失守的消息。留守的那個蘇俄步兵團在開槍自殺前，已經把消息傳遞了出去。
“絕不能讓華夏人佔領扎門烏德！”這個來自莫斯科的命令就是鐵律。留在扎門烏德的一個師的兵力基本上已經耗盡了。而蘇俄離得最近的援軍只有爲了對抗先鋒軍炮火，而先行支援過來的炮兵部隊。
當蘇俄人發現他們無力阻止先鋒軍的進攻腳步後，選擇了毀滅式的遺棄。
“寧願那裡變成焦土，也不能成爲先鋒軍的後勤補給基地。”這個出自阿帕納先科大將的命令被很好的執行了下去。焦土戰略，可以讓先鋒軍加重後勤壓力。
“那裡還有數百的平民和大概三百多名蒙古士兵。”有人提醒道。
“這是先鋒軍的罪惡，他們在屠殺我們的盟友！”阿帕納先科冷視那人道。即使那裡還有蘇俄士兵，一旦守不住了，又無法及時奪回，恐怕他也會下達同樣的命令，更何況只是一些外蒙人而已。
“轟！”又是一聲巨響轟塌了一處殘留的兩層樓。爆起的灰塵落了匍匐在地的張二順一身。
“呸！”張二順吐了口口水，望向身後道：“我們的重炮呢？”
不止他在疑問，還有更多人在疑問。但他們的疑問在一陣驚天動地的火炮聲中得到了回答。
先鋒軍的重炮反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