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將勝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難道先鋒軍要一直打下去?”土肥原賢二以最快的消息聽到這句話的時候,心頭就一直縈繞着一種心驚肉跳的感覺。整首詩的什麼文辭他根本沒有心思體會,他的腦海中只是盤算着這首詩中那位孟司令透漏出的意思。
當孟享五步之後,吟出了那首全場震驚的詩句後,那個所謂的詩會也就算結束了。沒有幾個人沒眼神的要和孟司令一較高下。孟享以軍事繁忙匆匆離去後,在衆人的捧喝聲中,詩會也就到了尾聲,但那首詩卻早一步流傳了出去,除了一些騷人看着山谷中昨夜細雨後殘留在枝葉間的蒸騰起的雲霧品味詩句本身外,更多的人們最爲關注的也同樣是其中的那一句話。
“先鋒軍要對日本人全面進攻,把日本人全部都趕出華夏去?”詩由心發,孟享的那首詩已經透漏出的意思讓衆人紛紛猜測。各方勢力更是對之格外關注。
“不會是他們耍了一計,專門針對我們的吧?”土肥原賢二坐不住了,他命人取來了那些關於先鋒軍北進的情報,仔細甄別,卻發現先鋒軍的舉動不似作僞,才舒了一口氣。但心中的不安還是在心底跳動。
他靜坐在那裡想着他所瞭解的華夏的那些計謀,越想越覺的有更多的可能,不由的心煩意亂。
“命令一號,想辦法多獲取一些關於北方的消息!”最後他忍不住還是發出了一道指令。
“宜將勝勇追窮寇,不可沽名學霸王?什麼意思?”巴布伊洛夫有些不解的望着對面的那個華夏人。身爲派駐在華夏的蘇俄的一個代表他雖然會一點點的漢語,但碰到詩詞還是有些撓頭。不過,他看到面前這個華夏人送來的情報時的表情還是很鄭重的,也就察覺到了其中有重大的情報。
“這大蓋的意思是指不能因爲其他的原因而放過敵人,要一鼓作氣,把戰鬥進行到底,把敵人徹底打倒……”那名華夏青年人一邊給他解釋着,一邊舉起拳頭插上幾句讓巴布依洛夫更明白的話語,這讓巴布依洛夫一下子就聯想到了斯大林對付敵人的手段,禁不住心中打了個寒戰。
“嗯!”等華夏青年人解釋完後,巴布依洛夫點了點頭也明白了青年人急匆匆的送來消息的意思。這確實是一個重大的消息。身爲情報人員的他自然也明白了孟享在那種場合下透露出這些意思的重要性。
“難道北邊的那些消息是障眼法?”他心中也是不斷的琢磨。
“若是說先鋒軍在東北的佈置有可能是爲了日本關東軍,那麼在內蒙和新疆等地的大軍的佈置難道只是防禦?”那個華夏青年人也是抱着這個念頭。他此時看着沉吟的巴布依洛夫,心中已經認同了先鋒軍是害怕蘇俄而採取的守勢這個說法,“其實遠東軍已經有百萬大軍在邊界守護,這足夠讓先鋒軍膽寒了。”他在蘇俄待過很長的時間,對於蘇俄的軍隊的強大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反正比起中央軍的隊伍不是一個檔次的。
“即使先鋒軍強一些,但能比的上蘇維埃的百萬大軍?他們的意志是遠遠比不上蘇俄主義武裝起來的國際戰士!”他雖然回國剛看到先鋒軍的時候,也驚歎先鋒軍的強大,但一想到蘇俄的時候,頭腦中只剩下了偉大等字眼了。
其實他不知道蘇俄人的百萬大軍是爲了防備先鋒軍才陸續增加的。
隨着先鋒軍的強勢崛起,蘇俄在遠東的防守已經不僅僅限於針對日本關東軍了,先鋒軍駐守在邊疆地區的大軍也是蘇俄人堤防的目標。
到了國與國的程度,只要你強大起來,不是說和平就能和平的,誰也不敢把和平寄託在別人的宣傳甚至承諾上,何況先鋒軍一開始對蘇俄的態度並不是太好,尤其是先鋒軍在收復內蒙和新疆等地的時候,更是和蘇俄發生了很多摩擦。雙方已經都明白不可能和平共處了。
要不然蘇俄也不會那麼急着和日本人簽訂中立條約了。他們的西線受到的威脅越來越大,若是東線上同時面對日本和先鋒軍,無疑是致命的。
此時雖然暫時去了日本人的威脅,蘇俄對先鋒軍的堤防也同樣沒有放鬆。他們的原本遠東軍規模沒有減弱,反而在西線壓力越來越大的時候,擴張了許多。這份力量還不時的展示一下,打算怯敵於未戰之時。
“也有可能!”巴布伊洛夫沉思了半天,也有些同意青年人的分析,畢竟在他認爲蘇俄軍隊遠強過先鋒軍。
蘇俄人也不以爲先鋒軍會冒着被蘇俄和日本人夾擊的風險來攻擊他們。如果是德國人攻擊西線,恐怕先鋒軍會趁火打劫。但在此之前,先鋒軍的一些舉動不過是虛張聲勢,或者像日本人在滿洲里的戰鬥一樣一時頭腦發熱的試探而已。
對於後者,來自斯大林的指示就是毫不客氣的還擊把他們打壓下去。而且這個指示一直帶到了蘇俄軍隊各基層中,這也是巴布依洛夫持着輕視先鋒軍想法的原因所在。
但上邊又有指示對先鋒軍的行動和意圖必須要追查到底,此時孟享現身在這個場合吟誦出的那首詩中的追窮寇的意思,更是讓他也認定了先鋒軍要先對付日本人的意思,當然也包括先鋒軍在國內的其他目標。
“無論怎麼說,這是個好消息!”巴布依洛夫心中已經轉化出了很多念頭。無論先鋒軍要平定國內還是把日本人趕出華夏,至少沒有一年半載是完不成的。此時在蘇俄西線上已經出現了危險信號的情況下,至少可以回緩一下壓力,“抓緊時間報告回去!”
在蘇俄人看似是好消息,但在華夏國內這樣的消息卻是讓很多人心驚。
“孟日白要發力了?”一直在關注這次渡江戰役的老蔣也在那裡觀戰的代表還沒有散盡的時候,就及時的從戴笠那裡收到了相關的消息,忍不住猜測道。老蔣滿腦子的不是考慮先鋒軍追擊日本人的問題,而是那句學霸王的詩句流露出來的王八之氣。
“他不想當楚霸王,是要一舉定江山了?”老蔣焦躁的摸了摸更加光禿的光頭,最後甩出一句話道,“娘希匹!他孟日白要追窮寇,我豈能如他心意!”
“健生,這一次孟日白是要有大動作了吧?”李宗仁望了望查看着渡江戰役情報的白崇禧,不緊不慢道。
“嗯,動靜會不小!不過,這個孟日白和我們還算合得來,我們只需靜觀其變即可!”白崇禧擡頭看了看,才凝重的說道。桂系最近與滇系等地方派系走動的很勤,白崇禧纔有此話。
“這個孟日白,總是讓人不安寧啊!”李宗仁也明白白崇禧的意思,點了點頭嘆道。
“偉人,這個孟日白還是有些料子的,這句詩有些氣勢,很像你的風格啊!”此時在陝北的一間窯洞中,煙霧騰騰中圍繞的一圈人裡,一個爽朗的笑聲首先打破了沉寂。
在先鋒軍渡江戰役打響後,各勢力都在一直關注,孟享的那首詩詞和他在獅嶺上的舉動言辭也同樣以最快的速度傳遞到了這裡。
“這首詩也倒是有些韻味!”偉人的聲音淡淡的說道。
“詩好詩壞不說,這一次先鋒軍的鋒芒可是很尖銳啊!”一個略有些急躁的聲音隨即響起。
“是啊,先鋒軍的這次渡江收復南京後,恐怕國內要不安寧了。雖然先鋒軍對我們一直沒有采取軍事行動,但經濟上的壓力和宣傳上攻勢,讓我們很被動啊!”一個悶聲悶氣的聲音隨之而起。
他說完,窯洞內一時無聲,近來根據地內的情況,衆人都知道,雖然先鋒軍完全的對根據地開放,反而形式更不好。大批人員的流失是不爭的事實。
臨近的百姓有低保撐腰,歡天喜地,而這邊還要各種稅收,那些百姓可沒有那麼多的覺悟,怨聲載道的同時也紛紛逃到了先鋒軍的地盤上。先鋒軍的地盤上各種工作需要很多勞動力,而且有低保即使不種地都餓不死,還有更好的其他條件。除了那些故土難離的,很多年輕人都在先鋒軍的一些宣傳鼓動下跑出去尋找更好的機會。
而很多青年學生也在先鋒軍的一些愛國宣傳下,對蘇俄的一些行爲很不認同,有些來到根據地的人都再次離開。
時間長了,根據地中人少了,無論是從經濟還是戰鬥力上,都是一個很大的危機。沒有人,還談什麼發展?
“如此下去,恐怕我們也要成爲窮寇了!”一個聲音開玩笑道。
“窮寇是誰?上邊有中央軍頂着,還輪不到我們!天塌不了!”偉人的聲音淡淡的迴盪在其中,煙霧依舊縈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