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發子彈在飛行了七八百米後射入了那名日軍指揮官的腹部,腹部還談不上要害,至少那名日軍之官並沒有立刻斃命。
可是那子彈入體後的空腔作用還是讓他不受控制的嚎叫了起來。
只是並沒有人過來救他。
原因是他把他的日本兵分開了,他身旁的日軍本也就是那麼幾名,可是偏偏全都中彈了,要麼立馬斃命要麼同樣遭受重創在地上哀嚎翻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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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目睹這一幕的離那名日軍指揮官最近的中國人恰恰就是那個僞軍團長了。
那個僞軍團長他是不能夠離日軍指揮官太遠的,太遠了,人家會認爲他要逃跑。
他也不能夠離那名日軍指揮官太近,太近了,他怕自己一個忍不住拔出手槍來再把那日軍指揮官給斃嘍!
當槍響了他他本能的臥倒,再看到那日軍指揮官中槍倒地時眼中便是一喜,可是他一見那指揮官只是在地上哀嚎打滾竟然沒有立刻斃命時,眼神中便又有了失望。
可是隨着他把目光向那名日軍指揮官的周圍那麼一掃,他就覺得身上所有的熱血全都涌上了臉!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在下一刻這名僞軍團長沒有絲毫的猶豫,他不顧還在響着的槍聲,竟然直接就躥了出去!
他躥向了哪?
躥向了那名仍在嚎叫着的日軍指揮官!
“太君哪!”那僞軍團長嘴裡叫着,他到那日軍指揮官在身前蹲下身去,伸雙手就去扶那指揮官的腦袋。
“*桑。”出乎意料的,那名日軍指揮官在這個時候居然還叫出了聲,他的眼神中居然出現了一絲難得的獸類的感激。
只是他真的不需要感謝那名僞軍團長什麼,因爲就在那名僞軍團長左手扶住他脖子的一側的時候,右手攥着的細小的利器直接就劃過了他的脖頸!
人類的戰爭史一再證明,看上去聲勢駭人的未必就死人,看上去悄無聲息的未必就不死人。
可是這名日軍指揮官的死法則是屬於二者的結合,他聲勢駭人的死去了。
因爲就在那鋒利而細小的刀鋒劃過他脖頸之處時,有一道血箭直接就噴了出來,就像那血色的噴泉。
又像在南京城裡,這名日軍軍官用快刀斬斷了中國婦人的頭顱的情形。
刀好快!
那婦人的頭顱在飛起的時刻眼睛中還有着驚恐的目光,可是她的頭卻已經與身體離體了,有血液似潑出的水,那一刻在侵略者攝影師的閃光燈下定格!
天道有輪迴,你看蒼天饒過誰?
“哎呀,我的太君哪!”那名僞軍團長悲傷的哀叫了起來。
他是如此的悲傷,以至於他自己差點都信了。
可是他叫着的同時,藉着自己身體的掩護就把自己手中的那把小刀塞進了自己的靴筒,等他再擡手時那手卻又捏向了那名日軍指揮官的脖子,好像要給按壓止血一般。
人體的血液就像是自來水管道,是一個封閉的循環系統,打開水龍頭時水壓就會把水壓出來。
而人體的血液循環系統又何嘗不是如此?只不過人的血液有限能夠噴出來時也只是一股。
不!說一股還不夠形象!
如果按照東北話來講,噴出來血叫一杆(gǎn)兒,當人體噴出一杆兒血之後,那人也就沒多大尿兒了!
這名僞軍團長在那日軍軍官的脖頸創口出一捏,血又躥了出來。
不過這回血變少了許多,可儘管少了許多那血還是滋在了這名僞軍軍官的身上臉上!
這邊僞軍團長他並沒有躲,他爲什麼要躲着?他又不是沒見過血,他也見過刀山血海,相反,這些讓他有了一種莫名的快感!
所以當有日軍趕到這裡的時候,眼見着渾身是血的他正在忙手忙腳亂的給他們大日本皇軍的指揮官包紮傷口,儘管那名指揮官眼睛已經變成了死魚狀!
這狗日的終於死了!
一見日軍來了,已是退到一旁的那名僞軍團長就想。
一個日本人,雖然談不上中國通,可卻會說少量的中國話,對國人的心理摸得也很透徹,被這樣一個老鬼子處處制肘,確實是讓這位僞軍團長很難受啊!
只是現在這個傢伙雖然死了,事情還沒有完。
那僞軍團長連忙向自己身旁的傳令兵使眼色,然後他的目光就看向了正往前方丘陵處進攻的僞軍們。
這個熟悉中國人心裡的老鬼子死了,至於那老鬼子他的隊副對他就已經不構成太大的威脅了。
所以他得趕緊讓自己的人去通知自己的弟弟,千萬不要和東北軍真的打起來。
雙方有默契那是不假的,可是如果雙方一旦死人出現了血仇,那麼這種恩怨就很難化解了。
尤其是剛纔東北軍的那陣亂槍,那個僞軍團長明白,如果從旁觀者角度去看,根本就看不清自己是否和日本指揮官呆在了一起。
那萬一自己的弟弟以爲自己也被打死了,自己這些人與東北軍結的仇可就大了。
或者說自己的弟弟以爲自己死了,可是自己還沒有死,但是由於通知不及時,自己弟弟以爲自己死了再給自己報仇,那也不行啊!
要說這名僞軍團長想的那是不錯,可是當他與自己的傳令兵交換完眼色之後,就見自己的傳令兵卻是向旁邊瞅了一眼,臉上露出爲難的表情。
而到了這個時候那個僞軍團長才注意到,自己的人中竟然也倒下了一個!
人已經被跟着他的其他士兵翻過來了,胸口好大一團血污,人已經不能動了,已是必死無疑。
僞軍團長不由得皺了一下眉,他急忙跑了過去。
而這時他那個傳令兵便低聲說道:“團長,已經沒氣了。”
至此,那個僞軍團長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嗎?
他被那個日軍軍官給扣下了,可是他當然不會只是自己和日本鬼子在一起。
他手下也有人哪,跟着他的衛兵還有十多人呢。
他那是怕日本人突然跟自己翻臉再把自己斃了,帶着身旁的十多人雖然說不是很多,可是那也可以在那個日本鬼子指揮官翻臉時,好與對方拼命的。
丘陵方向子彈打過來的時候,他和自己這幫人距離那個日軍指揮官,也就是四五十米的樣子。
應當說東北軍的槍法很準,可是固然他們打死更多的日軍卻也把他的人給誤殺了一個,所以可以完全肯定。自己手下的這個士兵就是被東北軍給打死的!
到現在他也搞不明白東北軍是怎麼發現日軍指揮官所在位置的,自己這名手下的死去毫無疑問是被流彈擊中了。
那丘陵頂端距離這裡得有七八百米,一顆子彈從那頭飛過來到了這裡偏出幾十米很正常,而自己手下這名士兵偏偏就這麼倒黴!
僞軍團長想明白了其中的緣由就又向日軍那裡瞥了一眼,眼見着和自己熟識的那名日軍隊副並沒有注意自己這頭,便忙低聲下聲道:“你快去通知他們我沒死,這個兄弟我會厚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