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島醫生縝密的神色沒有逃過嚴若飛的眼睛,他皺眉故作不好意思的說道:“大島醫生,沒想到您的家裡來了客人,真是對不住了。”
嚴若飛說着看了何梅一眼,笑着讚美道:“大島醫生的這位客人,長得很漂亮,我冒昧的問一句,請問怎麼稱呼?在哪高就?”
何梅臉一紅忸怩的坐直身子,禮貌的剛要說話,就被大島醫生接過去:“這位太君,這位漂亮的姑娘,是我大島家的最尊貴客人,你們的以前見過?”
嚴若飛‘呵呵’笑道:“我的有點印象,就是不知在哪裡的見過,還請這位美貌的姑娘說出來,咱們的見過沒有?”
何梅一時被嚴若飛問的無語,她不知該怎麼回答,才能規避開他們早就認識,免得引起大島醫生的懷疑。
她機警的不答反問道:“這位帝國勇士,我們的見過嗎?不不不,我的想不起來了,你的怎麼躲在我叔叔內屋榻榻米的下面?下面的有什麼好玩的嗎?”
嚴若飛非常贊同何梅此時表現出來的機智,他苦澀的搖頭看着大島醫生,把這個話題交給了他。
大島醫生也覺的很尷尬,此時他不敢確定何梅和這冒上來的抗日分子,到底有沒有關係,爲了謹慎起見,他笑着看着何梅和嚴若飛,不便回答的打着哈哈。
他面部表情不自然地‘哈哈’說道:“沒想到我的侄女,剛到我家,就發現了新的秘密,這個人還有下面的另一個人,是昨天夜裡帝國受傷的士兵,他們的敲開門,要我的幫忙處理傷口,沒想到抗日分子追了進來,我的就把他們的藏在榻榻米下面的地洞裡。現在我的回來了,你們的在這裡用過飯再走,不知我們的勇士能不能給個面子,咱們的一起用餐。”
大島醫生想通過時間,來看破何梅和這兩個抗日分子,到底是什麼關係,一旦他們的關係不一般,再怎麼掩飾都不會逃過我這個做醫生的眼睛。
嚴若飛看大島醫生嘴裡這麼說,可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家主人表現出來的熱情,有點做作,他不知大島醫生,怎麼會變得這麼叫人捉摸不透,既然救了身份危險的兩個抗日分子,可爲什麼還要想辦法,弄清何梅和自己的關係呢,難道......?
他不得不重新慎重的對待這個面相和善,冒險救助抗日分子的大島醫生。
嚴若飛感覺到現在是大白天,要是堅持帶着身體還沒復原的三胖子鄭三明,離開大島醫生家,走在大家小巷,恐怕很快就會被敵人的巡邏隊逮住,與其冒險,不如孤注一擲的把生命的寶,押在大島醫生一家的身上。
他聽大島醫生這麼一問,不好意思的說道:“我們的打擾大島醫生一家,給你們帶來危險和麻煩,實在對不住,既然大島醫生盛情挽留,我的要是不留下,恐怕有點說不過去,那就太感謝了,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打擾了。”
嚴若飛怕躲在下面的鄭三明這個混蛋,一旦上來看到何梅,會驚詫的大喊大叫,暴露了相互之間的關係,就特意低頭對洞裡的鄭三明暗示道:“你的上來看看,大島醫生的家裡,來了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你的認識不認識,喎,你的快快的上來。”
躲在下面的鄭三明,剛開始被憋的喘不過氣來,頭昏脹的都要窒息,後來嚴若飛推開上面榻榻米的木板,透進來大量的空氣,他才慢慢的緩過來。
他在下面聽到上面說的一些話,可沒怎麼聽清楚,現在聽嚴若飛這樣對他說話,鄭三明龜縮在洞裡心裡罵道:“王八蛋,你特麼的探出身子,吸着空氣看着花姑娘,把我撂在下面,現在想起我來了,還特麼的叫我出來指認,這不是扯嗎?你不認識,我更特麼的不認識。”
鄭三明慢慢的站起身子擠開嚴若飛,頭探出一半,兩眼首先看到坐在大島夫人身邊的何梅,他的頭‘嗡’的一震,驚詫的剛要喊出何梅的名字,就被嚴若飛在下面狠狠的跺了一腳。
他忍痛不過的喊叫道:“你的混蛋,碰到了我的傷口,死啦死啦的。”
“不好意思,我的不是故意的,請你不要責怪,你的看到了那個漂亮的姑娘了嗎?你的認識?”
嚴若飛伸手輕輕地捏了一下鄭三明的胳膊,鄭三明現在意識到,他的老大嚴若飛這是特麼的叫他裝作不認識何梅,才故意來了這麼一手。
鄭三明仔細的端量着何梅,臉上特意的做出一種淫笑,突然笑道:“這個的,我的、哈哈,我的......。”
大島香子一看到這個胖乎乎俏皮的臉,就羞憤的心裡冒火,她當着家人和第一次見面的姐姐,稍作矜持的恨聲說道:“你的眼睛不要太淫邪,你已經看到了,說,你到底認不認識我的姐姐?”
鄭三明晃動着大腦袋說道:“這個的姑娘實在的漂亮,只是第一次見面,我的沒有什麼禮物送給你,下次的,我的一定送你一份很、很貴重的禮物,你的一定很喜歡。”
何梅當第一眼看到嚴若飛,她激動的恨不得撲進他的懷,可被嚴若飛的冷漠和言辭,硬生生的給堵了回去,她心裡一震,涌出無言的緊張和難受。
她此時看到嚴若飛和鄭三明,並排的站在榻榻米下面的地洞裡,只露出兩顆頭,越看越覺得滑稽,又聽鄭三明說的那些不靠譜的話,再也憋不住的‘呵呵呵.....’大笑道:“叔叔、嬸嬸,您們的家裡怎麼會有這麼兩個日本士兵,您們的看看,他兩人的表情和樣子,太笑死人了。”
大島醫生也跟着笑道:“你們的兩個人,現在的可以都出來,他們的不會再到家裡來搜查,來,我的來幫你們。”
何梅情不自禁的也想站起來幫忙,被大島夫人和香子拉坐下。
大島香子湊到何梅的耳邊小聲說道:“梅子姐姐,你看到了嗎,那個眉目俊朗的大個子,說話行爲都大大的好,那個矮矮的死胖子,是個淫賊,他的手、他的手......。”
她說着說着羞紅了臉,不好意思把鄭三明怎樣抓住她肉嘟嘟的半圓,繼續說下去,只是小心的提醒道:“姐姐,你的一定要提防這死胖子,他大大的壞,是個混蛋。”
何梅一聽大島香子把鄭三明說成是個混蛋、淫賊,她皺眉看着從洞裡爬上來的鄭三明,不知怎麼的,突然對他生出一種厭惡,可能是她曾經遭受過無恥之徒的羞辱,再次聽到這樣的事,會把心裡的仇恨,湊近發泄給眼前的混蛋、淫賊。
大島醫生安頓好何梅,對嚴若飛和鄭三明說道:“我這內屋,都是女眷,他們的有悄悄話的要說,我們男人的在跟前,大大的不方便,請兩位跟我到另一間屋子裡,不好意思,委屈二位了。”
嚴若飛站起來,看都不看何梅一眼,跟在大島醫生身後走了出去,鄭三明這混小子,沒想到在這裡看到何梅,想說幾句話又不敢,他站起來,對何梅禮貌的說道:“你的很漂亮,我的、我的......。”
鄭三明本來想拽上一句,本來他想說‘我的喜歡’,可說到‘我的、我的’,突然感覺到這樣說,是不是在調戲何梅,以至於說到這裡頓住,不知道後面怎麼說了。
何梅看鄭三明那尷尬紫漲的臉,突然憋不住的笑了笑,大島香子也覺得鄭三明這滑稽的樣子,有點可愛,她也跟着笑了。
鄭三明被兩個姑娘笑的更不知所措,嚇得他趕緊溜出內屋,緊緊的跟在嚴若飛的身後,後面爆出來的笑聲,就像狗尾巴上綁了一串點着的鞭炮,驚嚇的他直往前竄。
大島醫生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日本料理,幾個人跪坐在榻榻米上,鄭三明個頭矮,身胖腿粗短,跪着不舒服,坐着也不舒服,他跪不是跪、坐不是坐的姿勢,叫人看了忍俊不已,那個大島香子還不時地盯看兩眼,看的鄭三明更不好意思。
幾個人正在家吃日本料理,突然外面的門又被敲響,大島醫生快速的說道:“你的兩個人快快的下到地洞,我的猜想,來的不是安瑾大佐就是井上君,記住,他們的進來,你們的不要在洞裡鬧出動靜,爲了你們的和我大島家的安全,一切拜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