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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長官,這一個星期我們大概摸清了安全區內藏匿**的將士的大概情況,我跟您彙報一下?”
“嗯,你說吧。=”冷鋒點了點頭。
“人數比我們估計的稍微多一些,大約有一萬五千人左右,傷員佔了百分之三十,重傷員比例大概百分之十。”
“一萬五,這麼多?”
“不過昨天在史威斯紀念堂廣場,那三千人當中,有不少是**的士兵,所以,人數也許沒有這麼多,還有……”
“你就說還剩下多少人?”
“根據我們的估算,因該還剩下一萬四千人不到。”沈志明道,畢竟他們在暗中,有些消息不及時,這也是正常的。
“可以武裝起來的有一萬人?”
“差不多吧,但目前我們能夠掌握的人數只有不到四分之一,而且,我已經下令停止主動吸收了,以免有暴露的危險。”沈志明道。
“嗯,我已經跟安全區委員會主席拉貝先生達成協議,他們會領頭代表安全區難民營跟日本人進行談判,以拖延時間。”冷鋒道,雖然他沒有明確告訴拉貝自己的目的,但這是沒有辦法,大家的目的其實是一致的。
保護安全區內的中國平民不再受到傷害。
“那就太好了。這樣至少可以爲我們爭取到三到五天的時間。”沈志明激動道。
“不,是十天甚至更長時間。元旦快到了,日本人一定會粉飾太平,不管是爲了堵住歐美列強的嘴,還是出於政治和宣傳的需要,他們都需要安全區委員會配合的。”冷鋒道。
“日本人會妥協?”
“日本人怎麼會妥協呢,但此刻爲了他們的某些目的。會暫時的退讓。這就是我們需要的時間。”冷鋒道。
“接下來,我會把日軍情報機關的注意力引開,也方便你們在安全區內的活動。”冷鋒道。
“長官您打算怎麼做?”沈志明問道。
“暗殺,日本人想要在南京城過好這個新年,沒那麼容易。”冷鋒冷冷的道。
“這樣太危險了,雖說南京城內只有一個師團的駐軍,可畢竟實力懸殊?”
“他們在明,我們在暗,再說了。日本人能把讓他們的士兵天天放到大街上站崗放哨?”冷鋒道,“就算他們願意這麼幹,估計有個三五天也吃不消了。”
第十六師團經過兩場大戰的消耗,估計可用的兵力也就不到兩萬人。許多地需要駐守,兵力分散。
而且日軍只是佔領了南京城,城外廣大的鄉村可是他們力量所不能及的地方。
“既然冷長官心裡有了打算,我就不不再多說了。”沈志明知道,冷鋒是個極有主見之人,他決定的事情,輕易不會更改。何況,這麼做也不是沒有道理。
“就在昨天夜裡,我們滅了日軍一箇中隊。”
“滅了一箇中隊?”沈志明驚的目瞪口呆。
“就是在史威斯紀念堂前屠殺我同胞的那支日軍,領頭的叫荒木村的也被我擊殺!”
“冷長官,您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不然,幹嘛躲進安全區裡來?”冷鋒道,“還有,順道把那個佐佐木到一給殺了。”
沈志明心臟一下子如同被電了一下,佐佐木到一,他怎麼會不知道,那是日軍駐南京的警備司令,十六師團少將旅團長。
“可惜了,他那把將官刀,要是拿回來,給邱參座也是不錯的,我答應送給他一把將官刀的,這一次就算了,老沈,你怎麼了……”
“冷長官,我這心臟都讓您給刺激的快要停頓了,您說您做下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到現在才說呀?”沈志明激動的道。
“這有什麼,不就是殺了個日本少將,少見多怪?”
“您牛!”沈志明豎起大拇指,真不知道該說什麼了,換一個人,他肯定是嗤之以鼻,覺得牛皮吹大了,對冷鋒,他只能說兩個字“服了”!
“有個情況,我覺得必須向冷長官彙報一下。”沈志明忽然想到什麼,嚴肅道。
“什麼?”
“這兩天我手下的人在安全區附近發現日軍一輛奇怪的汽車,全身都包着鐵皮,要說是坦克,可沒有炮管,也沒有履帶,上面還豎着一根鐵線,就在這附近不斷轉悠,不知道是在搞什麼。”
“這是日本人的無線電測向車,這輛出現的時候,你們是不是在使用電臺?”冷鋒微微一驚,日本人的動作夠快的,這麼快就從後方把偵測設備調來了。
“沒有,看到這車出現,我們就馬上停止工作了。”沈志明道,遇到反常情況,作爲一名情報工作者的敏感,他是絕不會犯錯誤的,寧願中斷聯絡,也不能被敵人發現。
“你做得對,看起來,日本人已經大致知道我們電臺的位置了,你馬上給巫參謀去電,讓她密切注意鷹巢附近的動向,尤其是可疑的人。”冷鋒命令道。
“我明白了。”
“現在還不能確定日本人已經掌握了我們多少情況,所以,我們目前正常的開機聯絡不要變化,但注意發報的時間,要嚴格控制在十分鐘內。”
“是!”
沈志明說的這還真是個新情況,日本人的動作夠神速的,他們發現夜叉的電臺這是正常的,但能夠這麼快鎖定在區域,倒是讓他感到一絲意外。
鷹巢內的電臺是固定的。只要一開機,對外發報。就會被捕捉到電臺信號。
一次,兩次,日本人未必能夠找到確切位置,但是時間長了,只要日本人狠下心來,拉網式搜索。電臺和鷹巢的位置暴露是遲早的事情。
看來必須要加快速度了。必須在電臺和鷹巢暴露之前,完成一切部署,然後撤出南京城。
吃完早飯,小睡了一會兒,大約九十點鐘的時候,沈志明再一次過來,安排好了,帶冷鋒去見邱青泉。
沈志明給冷鋒帶來兩套校工制服,冷鋒和叢虎換上。在沈志明的帶領下,前往金陵大學管理大樓見邱青泉。
這個時候邱青泉已經不需要躲在頂層密室了,他化名溫永嘉,身份是一名浙江商人。
容貌也有所改變。甚至他還爲此裝出一隻腳跛了,以遮掩自己本來的身份。
沒有人能認出他就是那個赫赫有名的“邱瘋子”!
一來邱青泉已經是將軍了,除了教導總隊的官兵之外,別的部隊除了將領之間能認識之外,士兵甚至低級軍官根本不知道他是誰,而且,邱青泉並不怎麼出去活動。周圍都是自己人,被認出來的可能性是極小的。
“冷鋒,你怎麼來了,大白天的,你就不怕被日本人發現?”見到冷鋒,邱青泉既熱情,又擔憂。
“多日不見邱參座,您又清減了,爲了安全區的上萬兄弟,您可一定要保重身體呀!”
“瞧你這話說,這是在打我的臉呢!”邱青泉道,“若不是冷鋒你,我怎麼會這麼快恢復鬥志,好與日本人好好幹一場?”
“這都是邱參座始終不忘抗戰救國之志,卑職不敢居功。”冷鋒忙道。
“別叫邱參座了,聽着太生分了,叫邱大哥,這裡沒有外人,來,我給你介紹兩個人認識一下,你之前腦袋受過傷,失憶了,也許不認識了。”邱青泉拉過冷鋒道。
冷鋒注意到了,房間內沙發上還坐着兩個人,面孔有些生,但邱青泉既然讓他們留下來,跟自己見面,必定是可以信任的人。
兩個人都站了起來,迎了上來,冷鋒雖然年輕,雖然資歷尚淺,但戰功擺在那兒,軍銜也不差了。
冷鋒剛提了軍銜,已經是上校了,當然,身處淪陷區內,軍銜的意義不大。
可怎麼說,那也是上校,邱青泉不過少將軍銜,是所有人當中最高的,上校僅次於少將了。
“廖森,曾任教導總隊二旅中校參謀主任,現任首都抗戰救國師副參謀長!”一個標準的**軍禮。
冷鋒凝視這個帶着眼鏡兒,個子不高,皮膚有些黑,臉上還有一道疤痕年青中校,他就是那個法國聖西爾軍校畢業出來的高材生,未來**五大主力之一的第六軍軍長。
廖楚黃埔六期生,在黃埔畢業生中,他也算是小字輩了。
“你好,冷鋒,教導總隊夜叉特別行動隊隊長!”冷鋒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
“冷參謀長好,雎友霖,原教導總隊第四團團長,現在首都抗戰救國師第二支隊支隊長!”雎友霖立正敬禮道。
冷鋒也回敬了一個軍禮,點了點頭,他現在是身兼數職,首都抗戰救國師的參謀長也是他。
廖楚這個黃埔前輩反倒成了他的副手,就連雎友霖這樣曾經的長官,也成了他名義上的部下了。
這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主要還是冷鋒積累的戰功太嚇人了!
“冷鋒在淞滬戰場上腦袋受過傷,有些記憶失去了,也許你們之前就認識,這一次算是重新認識一下。”邱青泉解釋一聲。
廖楚和雎友霖不由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都是教導總隊的,就算之前沒有說過話,至少也是認識的,怎麼剛纔看冷鋒的表情,似乎並不認識他們。
“坐,大家都坐,坐下說。”邱青泉招呼一聲。
“邱參座,邱大哥,我這一次是來避幾天難的,日本人現在估計滿城的都在抓我。”冷鋒呵呵一笑。
“哦,發生什麼事情了?”
“昨天夜裡,我滅了日本人在朝天宮的軍營,並殺了他們的警備司令佐佐木到一少將。”
“你殺了佐佐木到一?”
三人都禁不住張大嘴巴,不敢置信的望着冷鋒。
“是的,其實我也沒想到他受不住我的激將法,就這麼撞上我的槍口,所以,沒辦法,只能殺了他了。”
“激將法?”
“是的,我就是在殺了日本人之後,給他打了一個電話,他受不了,就把自己送過來了。”
“冷鋒,你快跟我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邱青泉三人激動不已,追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