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擔心柳如葉他們擋不住攻過來的黑森鬼子騎兵,一旦高家村陣地失守,那自己和手下部隊就有被磯谷鬼子和黑森鬼子前後夾擊包圍吃掉的危險,所以必須要儘快讓後面的那個坦克大隊趕上來,只要那些坦克和裝甲車趕到,守在高家村陣地上,這樣就能擋得住鬼子騎兵的瘋狂攻擊的!
很快韓非就接到了坦克大隊的指揮官的回覆,聲稱他們快要趕到臺兒莊了,由於過來的路況不好,有幾輛坦克中途拋錨了,正加緊檢修呢。
韓非一聽這個,火了,又是一封電報發過去,大罵那個坦克大隊的指揮官:“給你一個鐘頭趕到運河邊的高家村,否則以貽誤軍機嚴懲!”
那坦克大隊的指揮官正是錢軍長身邊的一個親信老鄉,雖然只是個坦克大隊的指揮官,手下坦克兵和後勤保障加起來兵員人數不到三百個,但他的軍銜愣是上校了,跟一般步兵的主力團長的軍銜一樣高,自以爲跟錢軍長是親信老鄉,有些眼睛朝天,這次奉命過來增援韓非他也是牢騷滿腹,很不樂意的。
但他這次接到韓非發來的這封電報卻沒脾氣了,他雖然有些目中無人,但腦子還是清爽的,知道韓非是錢軍長非常信任的軍官,而且現在連戰區司令長官都非常欣賞他的,自己要是梗着頭不聽他的話估計真要被他以延誤軍機嚴懲的,到時候估計連錢軍長都保不住自己的。
情急之下的這個姓章的上校坦克兵指揮官立即命令先不管那兩輛拋錨出故障的坦克,帶上其他的坦克和裝甲車開足馬力拼命朝運河邊上的高家村趕來。
坦克大隊的行軍速度一下子就提高了不少,不到半個鐘頭就已經跑到了運河邊上,那邊已經有一隊保安團兄弟們等着,看到坦克過來,便帶着他們到了渡口,此刻在渡口這邊,韓非手下的工兵兄弟們已經帶着保安團的兄弟們在運河上架起來了一道浮橋。
章上校一看這個浮橋,怕承載不了坦克,便下來對韓非手下的一個軍官說道:“這個浮橋強度不夠,坦克和裝甲車過不去,附近有沒有可以承載坦克的橋樑通過?”
這個韓非手下的軍官是工兵出身,一聽章少校這樣說,就有些火了,你這分明是瞧不起我們乾的活兒嘛?還沒試過就怎麼知道坦克過不了浮橋呢?便沒好氣的說道:“我可以以我的腦袋擔保,這個浮橋完全可以承載你們的坦克的,附近幾十公里範圍內沒有什麼橋樑,即便有也被我們的友軍部隊給統統炸燬了,難不成讓鬼子坦克闖過運河來?”
章上校一聽韓非手下的一個小上尉竟然頂撞他,臉上頓時就掛不住了,鼻子裡“哼哼”一聲,轉身就走,對手下通訊兵喊道:“馬上發報給韓非,就說我們已經到了運河岸邊,浮橋無法承載坦克過河,等待下一步命令!”
好傢伙,這個章上校耍脾氣撂挑子了,坦克不肯過河窩在岸邊不走了,看你韓非能把我怎麼樣,老子已經在一個鐘頭內趕到了運河邊上了,沒有堅固的可以承載坦克的橋樑怎麼讓我過河?
韓非接到這個電報的時候,黑森鬼子的騎兵聯隊已經衝過來了,磯谷師團的那個步兵聯隊也跟李大剛的阻擊部隊遭遇了,激烈的戰鬥已經打響,這個時候突然接到坦克大隊章上校發來的坦克不能過河的消息,當時就火大了,立即讓手下參謀從前沿陣地上叫來那些坦克兵,對他們說道:“你們立即渡河過去,接管那個坦克大隊,既然他們不想過河,那就不用讓他們過來了,全部扣起來!”
這些坦克兵原來是韓非在上海戰場上的時候從教導總團那邊借調過來的,但隨着淞滬戰場的大潰退,這些坦克兵兄弟們在撤退的途中找不到他們的上級單位了,於是韓非便收留了他們,讓他們改行當了步兵,在撤退到南京城後,又接收了一批教導重團的坦克兵,這樣下來,韓非手下也有幾十個有坦克駕駛經驗的坦克兵了,只是沒有了坦克,這些坦克兵只能操起衝鋒槍和步槍當步兵了,數次戰鬥下來,自然也犧牲了不少,現在估計還有三四十個而已。
這些坦克兵聽說又可以有坦克開了,當時就興奮起來,韓非便立即任命了一個原先在教導總團裡當過坦克營長的老李當坦克大隊長,讓他帶着這些坦克兵立即渡河去接管不聽命令的那個錢軍長手下章上校的坦克和裝甲車,什麼意思?都到了運河岸邊了,就因爲浮橋不夠牢固就不過河來了,你他孃的還真把自己當一根蔥了啊?不要以爲沒有張屠夫就要吃帶毛豬了,不給你點顏色看看,還真不以爲馬王眼是個三隻眼的。
這時候剛巧那個保安團團長在韓非身邊等候指示呢,一看這個年輕的韓參謀長竟然要對錢軍長的坦克大隊動手,就急忙上前勸說:“韓長官,打狗看主人,那坦克大隊確實不是東西,但是不是先向錢軍長彙報一下再說啊?”
這個保安團長是個老江湖,深諳官場之道,覺得韓非這樣直接扣押人家的話,以後都不好跟錢軍長交代的,做事情嘛總得留個餘地不是?
但韓非卻不這樣認爲,他覺得這個姓章的坦克兵上校這是在故意拖延,都到了運河岸邊了,就因爲浮橋不牢固就拒絕過河,這就是違抗軍令,命令是讓他過河來高家村打鬼子的,河岸對面有鬼子嗎?這種驕橫的軍官必須要嚴懲,否則以後遭遇更爲嚴酷慘烈的戰況,如何指揮駕馭手下將士?
“這個你不用管,我會對李長官和錢軍長負責的。”韓非冷冰冰的回答着,嚇得那個保安團章倒吸了一口涼氣,覺得這個韓長官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膽子也忒大了一點,竟然連中央軍嫡系部隊的坦克大隊都能動,是個純爺們,佩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