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非帶着部隊來到泰興城外,一看前面一羣保安團打扮的軍官正仰着腦袋朝這邊張望着,一個五十來歲的上校軍官走過來,對韓非拱手道:“這位想必就是韓少校了吧,我是泰興保安團團長,姓岑,在此恭候多時了。”
岑團長一下子變得客氣起來,使得柳如葉很不習慣,本來他向揶揄他兩句的,但轉念一想,這裡好歹也是他們的地盤,以後還是要跟他們並肩作戰打鬼子的,逞口舌之快還是免了吧,要傷和氣的。
韓非跟着岑團長他們進得泰興城裡,被岑團長安排到城裡面最好的客棧裡落腳,韓非覺得很不習慣,鬼子就在對江岸,說不定馬上就能打過來的,咱們還是別搞這些虛的,趕緊研究戰況和軍情吧,否則等鬼子再次調集重兵渡江攻過來,可就來不及的了。
這次岑團長很識相,還沒等韓非開口,馬上就提出來:“韓少校,新港一戰,岑某是心服口服了,先前對這位柳兄弟有些不太那個,還希望能見諒。保安團你也是曉得的,地方武裝,兵員大多都是當地鄉民,武器裝備差,訓練也好不到哪裡去,維持治安倒湊合,但真要上戰場跟小鬼子對幹,估計還不是料子,特務連在上海的時候就威名遠揚,這次親眼看見,果真不凡,岑某有個請求,不知道韓少校能答應?”
韓非早就聽柳如葉說道了這個岑團長了,一聽他開口如此說道,便點點頭:“岑團座,你儘管講。”
“兵在於精而不在多,岑某想保住泰興城,這裡是岑某的老家,但以保安團的實力,肯定是保不住的,希望特務連能夠收編保安團,保住泰興和這裡的老百姓免遭鬼子之苦。”岑團長這次倒是很誠懇。
韓非一聽這個,正合自己的意思,剛纔他就琢磨着,如何將保安團給收編過來,雖然保安團戰鬥力弱,但畢竟有毛兩千人馬,挑選其中的一些體質好的,加以訓練,能補充特務連的力量的,但這個得讓他們自願被收編再行,否則就有用強的意思,對特務連的名聲不好,也不利於抗戰部隊的團結的。
現在既然岑團長自己提出來這個意思了,韓非當然是點頭答應道:“謝謝岑團長的大義,在下佩服,小鬼子即將渡江攻過來,我們能夠團結一致,共同抗敵,保住泰興城不被鬼子糟蹋!”
岑團長倒是個爽快人,立刻就將他手下的那四個大隊長給叫來,那個三大隊的大隊長在新港那裡被鬼子打成了重傷,被人擡着過來,聽說特務連和獨立師已經將過江來的那些小鬼子給收拾了,並且還捉住了幾個鬼子俘虜,嚷嚷着要殺了這些鬼子俘虜,爲他的手下報仇!
岑團長立即宣佈,從今天起,保安團由中央軍獨立師特務連收編,保安團的官兵去留由特務連決定,保安團裝備差,訓練不行,對抗不了即將攻過來的日本鬼子,只有被特務連這樣的部隊收編,才能保住家鄉泰興。
聽得這個決定,岑團長手下的那些軍官們都沒有感到很奇怪,他們已經在新港之戰中親眼目睹了獨立師特務連殺鬼子的神勇,被這樣的部隊收編,或許是好運來了呢,這樣泰興城最起碼能夠抵擋鬼子一陣子的了,老鄉們也用不着匆忙逃離家鄉去做難民了吧?
就這樣,韓非立即開始將這個保安團進行了改編,抽調了其中的一些精幹官兵組成了一個營,讓海子和李大剛進行嚴格訓練,達不到標準的淘汰掉,淘汰掉的那些人和其他保安團的士兵們一起與城內的那些警察維持治安,當做機動部隊使用。
鬆島鬼子很快就得知了大島鬼子在新港被中**隊包圍全軍覆沒的消息,惱羞成怒,氣得將艦隊的軍艦開道堵塞住的航道附近,拼命用艦炮狂轟江對岸,發泄了一番後,灰溜溜的撤了下去。
江陰炮臺這裡打成了一鍋粥,中島鬼子發起了瘋狂的集團衝鋒,在鬼子航母上起飛的轟炸機狂轟濫炸之下,大批鬼子兵從炮臺的各個方向朝炮臺攻上來,師長帶着剩下來的七百多獨立師兄弟們拼命死守,同鬼子兵激烈爭奪炮臺外的每一處陣地,傷亡慘重。
炮臺上的要塞炮有幾門已經被鬼子轟炸機炸燬,炮兵兄弟們傷亡也很大,但他們依舊堅守炮臺,用剩下來的那些要塞炮朝鬼子步兵轟擊着,在陣地前面炸起來一道煙牆,大量殺傷鬼子士兵,幫助步兵打退了鬼子的一次次猛攻。
打到第三天下午時分,師長手下的七百兄弟們只剩下來一百不多,而且陣地也只剩下來東主炮塔一座,西主炮塔已經被中島鬼子的一個聯隊佔領,師長派在那裡駐守的一百多兄弟們全部戰死在那裡,在鬼子主力登上炮塔之前,剩下來的十餘個獨立師兄弟們將數百公斤的炸藥包堆在要塞炮旁邊,拉響了導火索,在一陣震天動地的爆炸中,跟衝上來的幾十個鬼子兵同歸於盡,化爲灰燼,那些德國製造的克虜伯要塞炮也被炸得支離破碎,不復存在了。
佔領陣地的鬼子聯隊長髮現炮臺上的大炮全部被炸燬,只留下來屍橫累累的廢墟,特別看到那些抵抗到底的中**人,沒有一個退卻和投降,這種頑強,使得這個老鬼子也感到心裡一陣發憷,先前在他眼裡的不堪一擊的中**隊霎時間變得難對付起來了。
還有一個炮臺沒拿下來,戰況報到中島鬼子那裡,中島命令這個攻佔西炮臺的聯隊長:集中兵力攻擊東炮臺,全部殲滅頑抗的中**隊!
這個鬼子聯隊長知道,東炮臺上的中國兵比西炮臺上的差不多,都已經抱定了決死一戰的準備了,眼看着天色將暗,飛機無法提供火力支援和轟炸的情況下,進攻東炮臺,勢必會造成大量步兵傷亡的,故而他建議中島:“圍困東炮臺,待得明天天明再發起總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