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就憑着小鬼子的那兩隻短短的羅圈腿能跑得出來飛人一樣的速度?就算是能跑出來飛人一樣的速度,但他們此刻也跑不過那些正呼嘯着朝他們腦袋上砸下來的油桶的,只見一團團更爲耀眼閃亮的火球拔地而起,數十個正在狂奔着的鬼子頓時渾身燃燒起來,就像一隻只移動着的大火把一樣,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的在機場上空響着,令韓非這些對鬼子有咬牙切齒之恨的人聽了也感到不寒而慄。
油庫的爆炸迅速引爆了附近的那些倉庫,這些倉庫裡都存儲着鬼子機場上的各種物資和彈藥,那些鬼子機庫也迅速燃燒起來,裡面的鬼子飛機頃刻間就被烈焰吞噬,變成了一堆廢鐵!
機場跑道上劇烈的爆炸聲驚動了駐紮在附近鎮子裡的鬼子,這個鬼子聯隊駐紮在這裡,主要任務就是防守機場的外圍,現在機場跑道上爆炸聲連天,火光濃煙直衝夜空,這個鬼子聯隊長就急眼了,也沒來得及派人去打探一番,就急忙帶着一個大隊的鬼子急匆匆朝機場這邊撲上來!
這個鬼子聯隊長心裡明白,這次機場如果被支那軍破壞,那自己的項上人頭估計就立刻不保,機場上那數十架飛機和那些飛行員的損失可無法估量的,這次罪責大了。
鬼子聯隊長髮瘋般的命令另外兩個鬼子大隊分成兩路朝機場周圍撲來,在周圍十餘里的區域內佈置包圍圈,地毯拉網式的搜索任何他們認爲可疑的人員,無論如何都要抓住那些破壞機場的支那軍士兵!
鬼子在鎮子裡還沒出動,安排在鎮子裡的王先生手下內線就已經將消息傳到了韓非的無線電臺上,韓非一聽鬼子聯隊過來了,便急忙對航站樓那邊的趙永福命令道:“鬼子援兵過來了,立即撤退!”
此刻的趙永福剛剛登上航站樓的樓頂,樓頂上那些鬼子機槍還在拼命朝下面的韓非他們射擊着,正要打算衝上去收拾他們,韓非要他撤退的命令傳來,趙永福不願意就這樣撤下去,對韓非喊道:“再給我五分鐘,等滅了頂子上的那些鬼子火力再撤!”
韓非當真是苦笑不得,鎮子離機場這裡最多十多裡地,以小鬼子的機械化行進速度,二十分鐘絕對能夠趕到的,自己才三十來個人馬,攻佔機場的時候陣亡了幾個,連三十個都不到的戰鬥兵了,如何能夠擋得住好幾千鬼子兵的瘋狂攻擊?就算鬼子不攻擊,在機場外圍堵住各個出口,自己也麻煩的很,別看這個五分鐘時間短,但在這個爭分奪秒的生死之戰中,五分鐘甚至可以決定自己和手下三十個兄弟們的生死的!
韓非急忙呼叫那個趙永福,但卻呼叫不通,他明白這個老趙犟脾氣上來了,就算用九頭牛都拉不回來的,便急忙命令手下的兄弟們迅速朝機場入口衝出去,在入口處等趙永福他們!
趕到入口處,陳婉兒笑着迎上來:“韓少校,這次可把鬼子機場給攪得天翻地覆了,咱們的任務完成了,該撤退了吧?”
“是啊,可那個老趙不聽,非得要把航站樓上的那些鬼子火力點給收拾了才走,鬼子增援部隊已經趕來了,再不撤咱們要被鬼子包餃子了!”韓非虎着臉狠狠道。
“真是荒唐,韓少校,戰時違抗命令該處什麼罪?”陳婉兒的臉色隨即變得冷酷起來,問韓非道。
“格殺勿論!”韓非隨口而出,但很快就後悔了,他可捨不得殺掉那個趙永福,可是他的得力手下呢,可不能因爲這五分鐘而殺掉一個屢立戰功的部下啊,這也太殘酷了吧。
“好,那就請你再向他命令一次,如果還不聽,你就有權槍斃他!軍隊比不得土匪部隊,必須令行禁止,否則你以後如何帶隊,如何打鬼子?”陳婉兒還算客氣,沒有要韓非立即槍斃那個不聽命令的趙永福,而是讓他再給趙永福一次機會。
韓非看得陳婉兒的那雙大眼睛裡露出來冷光,心裡暗自一哆嗦,馬上拿過來陳婉兒這邊的無線電臺的話筒,對趙永福喊道:“趙連副,再命令一次,立即後撤,立即後撤,否則執行軍法,嚴懲不貸!”
韓非很快就聽到了趙永福的回覆:“已經滅掉了那幾個鬼子火力點,正在後撤,正在後撤!”
“撤下來了!”韓非總算舒了一口氣,心想這會兒陳婉兒應該不會說什麼了吧,人家可是在短短的幾分鐘之內滅掉了航站樓頂上的那些鬼子重機槍火力,功勞大大的。
不料,陳婉兒依然板着臉道:“無論他立多大的功勞,就算是將日本天皇給捉來,也同樣抵消不了戰場抗命的罪責,死罪可免,活罪難饒,如果你不這樣幹,你的特戰連照樣打不了勝仗的。”
我靠,這還不行啊,韓非的腦袋有些大了,不過這個陳婉兒說得確實有道理,軍人就必須以服從命令爲天職,如果手下都抗命不從,那還了得,後來必將越來越散漫,最後被鬼子全部消滅吃掉的。
幾分鐘後,趙永福帶着手下兄弟們氣喘吁吁的趕到了入口處,臉上樂呵呵的,滿以爲韓非會表揚誇讚他一番的,沒曾想韓非臉色陰沉道:“趙連副,你戰場違抗軍令,該當何罪?”
“啊,不就是遲了五分鐘嘛?我算過的,其實連五分鐘都不到的,也就三分鐘多一些而已,有必要搞得這麼認真嗎?”趙永福還沒發覺事態的嚴重,漫不經心的回答道。
“來人,把他綁起來!”韓非發覺趙永福不買他的賬,臉上掛不住了,對手下吼道。
“等等!現在是什麼時候,等打退了鬼子衝出包圍圈再說!”陳婉兒一看不對頭,急忙阻止道,韓非太沖動了,這個時候能綁人嗎?鬼子聯隊說到就到,三十來個人還不知道如何抵擋鬼子的猛攻呢,你就急着要立威了,就不能等到打退鬼子再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