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和傅仲芳鬥氣,高魁元還沒說話,高全竟然先開口公然拉攏起了高師長,
“哦,多謝軍長的盛情,愧元軍務在身,實在是不能參加貴部喜宴了,”高愧元這個尷尬呀,面對高全笑呵呵的公然拉攏,明知道對方使用的是反間計,他還不知道怎麼破解了,又怕真的引起軍座的誤會,鬼使神差的竟然說出這麼一番話,
“高師長,我是讓你說一下你掌握的五百軍偷襲者的證據,你要和高軍長聯絡感情,今後有的是機會,請不要因私非公,”
說到最後四個字的時候,傅仲芳已經很嚴厲了,他是真得生高愧元的氣了,倒不是傅軍長現在就認爲這兩個姓高的有什麼勾搭,他是在氣高愧元糊塗,不爭氣,在這個時候說話也不知道注意點,竟然直接稱呼高全爲軍長,連姓氏也不加,上了高全的惡當,丟了自家的面子,你這個師長是怎麼當的,從這一刻起,傅軍長心裡就已經種下了對高愧元不滿意的種子,
“呃,五百軍的小分隊分別潛入我九十九師輜重營、通訊營、炮兵營偵察情報,尤其在炮兵營,竟然還藉着友軍的名義留宿一宿,”高愧元說的是鏗鏘有力,氣憤難平,在旁邊聽着的張靈甫、朱耀華卻是目瞪口呆,還有這事,人家來竊取情報了,還能在你們軍營裡留宿,難道你們很歡這樣嗎,
“我炮兵營士兵看在大家是友軍的情分上,不僅同意五百軍這些人留宿的要求,還給他們準備了飯菜,”還管飯,有這種好事,不明真相的羣衆眼睛瞪得更大了,
“最可恨的是,我部如此對待他們,五百軍的人竟然在半夜離開的時候,將我軍士兵打傷數十人之多,”二十個人也算數十人了吧,“白天的時候,我軍士兵曾經檢查過對方領頭之人的證件,證件上顯示,此人是五百軍獨立旅旅部參謀秦寶山,高軍長敢說你的獨立旅裡頭沒有這個人嗎,請你讓秦寶山出來當面對質就知道真假了,”
這回事情嚴重了,人家竟然連人名都說出來了,張靈甫、朱耀華兩個人直直的盯着高全,想要看高軍長怎麼解釋,傅仲芳兩隻眼睛像銅鈴一樣死死地瞪着高全,試圖從高全臉上找出蛛絲馬跡,
不過,這些人全都失望了,高軍長臉上連一丁點兒的驚慌失措的樣子都沒有,聽着高愧元說的話,高全先是驚訝,接着臉上就泛起了笑意,笑意越來越明顯,好像是在用力憋着笑一樣,
“哼,”傅仲芳重重哼了一聲,他現在越來越討厭高全這張臉了,
“哈哈哈,”好不容易等高愧元說完了,高全好像再也忍不住了一樣放聲大笑,笑得前仰後合,聲音沙啞刺耳,聽得離他近的人都直皺眉頭,心說高軍長平時說話也不難聽呀,怎麼一笑起來是這個聲音,
“抱歉抱歉,高全失態了,”終於笑聲停止了,高全抹着眼角的眼淚向衆人說道歉,“主要是魁元師長講得故事太好了,高全實在控制不住,叫各位見笑了,”
“哼,高軍長,你不要以爲笑一笑就能解決問題了,關於高愧元師長說的話,你怎麼解釋,大笑不是解釋,”光你諷刺我了,我也會諷刺人,傅仲芳把臉一歪,用眼角看着高全以示不屑,
“傅軍長,張師長,朱上校,各位,剛纔高愧元師長說的話大家也都聽見了,我就是覺得可笑,覺得荒謬絕倫,所以才發笑,現在明明是一件比較嚴肅的軍事事故,卻像聽了一個滑稽的故事一樣,我就是覺得可笑,所以我才笑,”說到這兒,高全橫了傅仲芳一眼,這叫以眼還眼,
“各位,你們相信有這樣的事嗎,來了一支莫名其妙的軍隊,進了你們的炮兵營陣地,而炮兵營的軍官卻只檢查了其中一個人的證件,就放心的把這些武裝人員放進本應戒備森嚴的炮兵陣地,他們就不怕這些人是日軍的便衣隊,他們就不怕這些人是來炸燬他們的大炮的嗎,”
“反正我的五百軍是絕對不會有這種事發生的,我相信鍾麟兄的五十八師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吧,傅軍長說的這些事,就算我想當成一個反面典型,教育我的部隊都不行,因爲聽起來太假了,你讓我怎麼給你答案,怎麼給你公道,”
張靈甫其實也是這個想法,聽到高全點他的名字就點了點頭,這種事在五十八師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嘛,這有什麼好奇怪的,當中央軍第一王牌是假的呀,
不過,他這一點頭,傅仲芳就更不舒服了,合着這種事在你們的部隊都不會發生,就會發生在我的九十九軍呀,九十九軍的軍紀竟渙散至斯,
“我們不管故事是真是假,”傅仲芳讓高全氣糊塗了,竟然也順着他的嘴說這是故事了,話都說出口了,他也反應過來了,再想收回去也不可能了,傅仲芳這個氣呀,
“我就是想讓高軍長把秦寶山叫出來對峙,卡車上的傷員中有人見過這個秦寶山,只要五百軍獨立旅的這個秦寶山參謀不是這個人,我的士兵不認識,傅某親自向高軍長鞠躬賠罪,任打認罰悉聽尊便,傅仲芳絕無二言,反之,如果此事屬實,傅仲芳也定要上報薛長官,上報陳主任,上報委員長,我一定要把此事一糾到底,一定要爲受傷的弟兄討回公道,”
得,人家傅仲芳也不是好糊弄的,就抓住出示過證件的秦寶山了,你高全有本事把這個人找出來對峙,想要藏起一名在職軍官,不是那麼容易的,國防部裡有檔案的,只要傅仲芳真想找,你還真不好藏,
當然,如果根本就沒有秦寶山這個人,九十九師炮兵營看見的那本軍官證是假的,傅仲芳就徹底沒轍了,炮兵營長李維先和那個炮兵營的守衛連長倆人都看過秦寶山的證件,倆人都說,證件百分之百是真的,就憑手下這兩名軍官的保證,傅仲芳纔會來找高全討說法的,要是一點證據也沒有,他也不會來,
“秦寶山嗎,呵呵,不瞞傅軍長說,我五百軍確實有個叫秦寶山的,只不過這人在上個月就請假回老家了,他老婆生孩子,我放他的假,前天才走的,關於他的證件的事我也知道,上次春華山戰役,我軍與日寇激戰,秦寶山隨獨立旅旅部轉移的時候,證件失落了,現正在申請補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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