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早年從事的職業不太陽光的緣故,金團長臉上的肌肉長得與常人稍有不同,也就是普通人說的那種“滿臉橫肉”,平常他不笑的時候你也看不出來什麼,可一旦這位笑了,那臉上的笑容看着就很有幾分嚇人了。
岡本保之當然是不怕什麼滿臉橫肉的獰笑了,你想,這傢伙能在人潮涌動的國際性大都市裡面公然殺人、搶劫、淫辱婦女,能向八十歲的老人和未滿週歲的嬰兒舉起戰刀,那心理素質豈是一般人能比得上的,說是禽獸不如都已經算是擡舉他了,金飛龍的怪異笑容也不過是讓這傢伙心裡略感不適而已,還遠遠沒到嚇住他的地步。
“呵呵,你是十三聯隊的聯隊長,岡本保之大佐嗎。”金飛龍離着鬼子大佐三米多遠站定,笑容可掬的和對面的人打着招呼。
“我的,就是,你是誰。”岡本保之還是會幾句中國話的,可以說,當時的侵華日軍軍官基本上全都會說中國話,所差者只是熟練程度而已,聽口音,岡本大佐明顯是屬於那種中文口語掌握不太熟練的人。
“我是五百軍的團長,叫金飛龍,你可記好了,別到了下面,閻王老子問你是誰送你過來的,你說不知道,那麻煩可大了,到時候閻王老子一個不高興,把你扔刀山油鍋裡頭,你可就哭都來不及了。”金飛龍還是個熱心腸,爲對方考慮的還挺周全。
這人真囉嗦,岡本大佐打心眼裡看不慣金飛龍這樣的軍人,也是,能看得慣金飛龍的,除了他的老子娘,大概也就他周圍的這幫人了,隨便一笑,都能變成一臉獰笑的猛人,想找幾個看得慣他的還真不容易。
“我們大日本帝國軍人戰死,是不會去什麼閻王老子那裡的,我們要去的是靖國神社,去那裡接受香火和朝拜。”大佐一臉的傲慢,這是個無知的支那人,竟然連靖國神社都不知道,岡本大佐認爲很有必要給這個中國軍官進行一下科普教育。
“咦,原來你們鬼子是不去閻王殿的,靖國神社,聽着有點像個和尚廟呀,莫非你想到廟裡頭當神仙,不過我可聽說神仙都是經過修煉才成的,像你這樣的,我看頂多也就做個孤魂野鬼吧,好吧,既然你願意到那個什麼廟裡頭當個野鬼,那我也成全你,把脖子伸過來,讓我割上一刀,早割早省事兒,來吧。”金飛龍雙手握定大刀,橫在半空中,刀刃朝着岡本大佐的方向,看樣子是就等着大佐閣下把脖子湊上來了。
“八嘎。”岡本保之氣壞了,他中國話說得不太熟練,可聽懂卻是絕對沒問題的,金飛龍說的那番話他聽得清楚,理解得明白,想要和對方爭辯一番吧,卻又不知道怎麼說,只好罵一句以表示自己的不滿了。
“八嘎,你就別學鴨子叫了,還是來試試我新磨的刀快不快吧。”說着話,金飛龍雙手捧刀,分心便刺。
岡本保之舉刀格擋,“噹啷。”一下,磕開大刀,跟着擡刀就劈,兩人你來我往打在一處。
日本的劍術或許有其獨到之處,但是在博大精深的中華武術面前,也不過就是其中的一種上不得檯面的小套路而已,頂多算是一個與衆不同的刀法門派罷了。
金飛龍雖說不算是什麼武道中的高手,卻也是其中的入門者,刀法拳路平時早晨起來也老是練,再加上如今身處壯年,腰不酸、腿不疼,眼不花、耳不聾,身上也沒個啥慢性病,這功夫看起來就更高几分,一般人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岡本保之的刀法只是稀鬆平常,也就是會幾下劍道中的基本動作,兩人一個是入了門的,門內武者,一個是隻會幾招基本動作,有幾分蠻力的鬼子,再加上一米七八的金飛龍比一米五不到的岡本保之,有差不多一個頭的身高優勢,這倆人打鬥起來差別就是很明顯了。
兩人本來都是雙手握刀的,三兩個回合過去之後,金飛龍就換成單手了,和這傢伙打,兩隻手有點太賣力氣了。
右手握刀一個橫掃千軍,岡本保之雙手捧倭刀招架,哪知道金飛龍這是虛招,刀上沒使多大力氣,隨着岡本保之的招架,這刀就盪出去了,岡本保之正在奇怪這下子架得輕鬆,金飛龍的左腳就到了,“騰。”的一下,正踹到岡本保之的胯骨上。
“啊。”這腳踹得有點狠,岡本大佐身子一個趔趄,站立不穩摔倒在地,這傢伙也算有點經驗,就地一滾,兩手握得刀卻是沒鬆,大約岡本保之也明白,刀要是丟了,命也就沒了,寧肯摔得鼻青臉腫的,倭刀就是不撒手。
金飛龍一腳把岡本保之踹出一溜滾去,並沒有追過去砍,只是在原地笑呵呵的看着,刀交左手,右手從腰裡掏出一把手槍,這鬼子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剛纔已經比試過了,也熱過身了,也就沒有再和岡本保之繼續打下去的興趣了,比武也要看對象,像這種老鬼子,沒必要給他什麼公平競賽的待遇的,金團長是來殺人的,比武只是個殺人前戲而已。
“啪。”一槍打到老鬼子肩膀上,岡本保之“哇呀”一聲跳了起來,“啪。”又一槍下去,老鬼子的另外一條胳膊上也中了彈。
這下岡本大佐可拿不住刀了,“噹啷啷。”戰刀掉落在地,岡本保之臉上也變顏色了。
“嘿嘿,岡本保之,既然你對那個什麼和尚廟挺想往的,那我就送你過去吧。”金飛龍臉上笑容不斷,插好槍,右手提刀一步步走向岡本保之。
“你,你不講武士精神。”岡本保之眼中恐懼之色更濃。
“孃的,老子可不是什麼武士,老子是軍人,是長官你明白嗎。”一聽這老鬼子臨死了還在這兒說孬話,金飛龍止不住心頭火起,就連臉上的獰笑都收起來了,一臉殺氣地站到了岡本大佐兩步之外,“岡本保之,你還是俺宰的第一個大佐,知足吧你,記住我的名字,金飛龍。”說到這兒,手起刀落,“咔嚓。”一下,岡本保之的人頭滾落在地。
“好樣的,老金。”幾百米外,高全正好親眼目睹了金飛龍刀劈岡本保之的一幕,一激動就大喊了一聲,他卻忘了這麼遠的距離,金團長怎麼能聽得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