擔任五百軍開路先鋒的是二零一旅,王大柱正和劉星以及師部旅部的一幫子軍官圍在一起商議軍情,鄭國泰也在,行軍途中,也沒什麼要和地方上溝通的,軍需品採購早在出發之前就已經做好了,鄭副師長現在是無事一身輕,乾脆跟到師部裡參贊軍機了,
看見高全過來,一幫子軍官趕緊站起迎了上來,
“怎麼回事,前面什麼情況,”高全點頭回應了衆人的問好之後,直接向王大柱詢問前面的軍情,
“鬼子在橋南設了五挺重機槍,戰士們衝了七次也沒衝過去,橋頭上還設了兩個機槍堡壘,炮也不敢打,害怕把橋給炸斷了,現在我正準備組織下一次強攻,”到底是二零一旅的旅長,王大柱說出的話底氣十足,
“你前七次進攻,傷亡了多少戰士,”高全的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不過,這也正代表他現在的心情不是太好,
“重傷二百三十一,陣亡八十四,”說出這組數字,王大柱的頭低了下來,一臉的黯然,這是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呀,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消失了,身爲部隊主官,心裡怎麼會好受得了,
“帶我去看看,”高全看王大柱這個樣子,也就不忍心責備他了,這個鐵打的漢子知道士兵的寶貴,爲了完成任務,這纔不得不讓他的戰士們冒着危險進攻的,
離着大橋還有三百多米,就聽見前方槍聲響得像下雨一樣了,王大柱等人簇擁着高全鑽進了前沿指揮所,其實就是在一塊巨石的朝北方向搭了一塊軍用帆布做房頂,周圍幾棵大樹掩映着,估計飛機在天上也不容易看見這塊,倒算是個比較隱秘的地方了,
“軍座,師座,你們來了,”五零四團王建堂看見過來的人羣趕緊迎了出來,
“嗯,建堂在這裡我就放心了,”高全拍了拍王建堂的肩膀,對這位四川老兵,當初的國內名人高軍長一直都很欣賞的,“怎麼樣,你這裡情況現在什麼樣,”
“我把團裡所有的重機槍都調了過來,在隔着大橋和鬼子對射,眼下還沒想出什麼更好地解決方法,”兩句話王建堂就把橋頭戰場的形式介紹清楚了,
“好,建堂幹得不錯,知道愛護戰士們的生命,就是好的帶兵官,王大柱,你知道咱軍裡有輛坦克吧,鬼子用重機槍守住橋頭,你怎麼不把坦克要過來參與進攻,”高全誇了王建堂一句之後,立刻轉頭問王大柱,
王大柱臉有點紅,猶豫了一下還是向高全解釋:“咱們整個軍就那一輛中型坦克,也不知道能不能扛得住鬼子幾挺重機槍的連續射擊,我有點不捨得用,”不捨得用是一方面,另外,誰都知道那輛坦克高全經常坐的,擁有權又在機動支隊,二零一旅要用,王大柱得向高全申請,向軍座借五百軍唯一的一輛坦克,王副師長有點張不開嘴,
“汨羅江大橋能不能禁得住中型坦克,”高全並不想當衆責備王大柱,那會有損王副師長的威信的,現在他要搞清楚的是,前面這座橋到底能不能承受得住坦克的重量,
“應該可以,據咱們前幾次參與進攻的戰士彙報,這座大橋是鋼筋混泥土結構的,日軍大部隊也是從這座橋上過去的,鬼子的坦克能過,咱們的坦克當然也能過,”參與前幾次進攻的戰士王大柱都和他們談過,高全問起大橋的結構,王副師長立刻就給出了答案,
“好,能禁得住就好,電話聯繫機動支隊,”
電話很快接通了,“金虎,把那輛中型坦克給我開到前面來,對,就是二零一旅,我在這裡等着,”高全從話筒裡給機動支隊下了命令,
“建堂,準備好,等咱們的坦克上橋之後,你馬上組織部隊跟上,跟着坦克過江,”總不能就過去一輛坦克吧,步兵當然要跟上,只有過去一定數量的軍隊,才能在對岸站得住腳,
“是,”王建堂答應一聲就跑出去,組織部隊去了,
“軍座,咱們還是到後面去吧,”五零四團的指揮所太靠前了,王大柱有點不放心高全的安全,
“我就在這兒等着,哪兒都不去,要回你自己回去,”高全這會兒倒犯了倔脾氣了,臉一繃,非要在這兒跟着,親眼看着部隊過江不可,
王大柱能怎麼辦,只好在這兒陪着等,把軍座丟到前面,他自己回去,王大柱還幹不出來這種傻事兒,
時間不大,一陣發動機響,一輛中型坦克帶着三輛輕型戰車開了過來,軍座有令,支隊長金虎不敢有絲毫怠慢,以最快的速度,把機動支隊的一大三小四輛戰車都開上來了,
“報告軍座,金虎前來報到,”在打頭的一輛輕型戰車上,金虎戴着坦克帽向高全敬禮報告,至於那輛重型坦克,那是軍座的座駕,要給軍座留着的,
“好,金虎來的挺及時,我命令,坦克打頭,戰車立刻開過汨羅江大橋,消滅橋南岸的日軍機槍陣地,五零四團隨後跟進,注意布坦協助,”
“是,我去,”金虎鑽出輕型戰車跳到了坦克上頭,本以爲這坦克開始上來是給軍座乘坐的,哪知道竟然是要真刀真槍的上陣打仗,看樣子這就是爲全軍攻堅,充當五百軍箭頭的任務了,金虎既然是機動支隊的隊長,他當然可以上任何一臺戰車,這種露臉的機會,他又怎麼會錯過呢,
“嘎啦嘎啦”坦克緩緩的開向汨羅江大橋,屁股後面跟着百十號五零四團的士兵,再後面是三輛裝輕型戰車,後頭跟着更多地戰士,王建堂就在第二輛戰車後面,
“叮叮叮,叮叮叮,”子彈打在坦克身上,濺起一串串的火星,坦克稍稍停頓了一下,堅定地開上了鋼筋混泥土的過江大橋,鬼子造的坦克雖然沒有歐美國家的堅固耐用,短時間內用來擋擋機槍子彈還是完全能勝任的,
剛開始的時候,金虎還真有點心虛,擔心坦克擋不住高強度機槍子彈射擊是一方面,另外他也有點擔心大橋能不能吃得住坦克這個龐然大物的重量,當對面的機槍子彈打到坦克前裝甲上,除了刺耳的響聲,連坦克的皮毛也損害不了的時候,金虎的一顆心纔算落了肚,熟練的操縱着身下的戰車上到了橋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