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偵察兵sodu
離伍長不遠的地方站着一位日軍少尉,手裡正舉着南部式手槍,槍口上的煙還沒散呢。與此同時,伍長髮現,有更多的日軍士兵舉起了槍,槍口面向正是炮兵陣地的方向。
“你在幹什麼!”伍長驚恐的大聲質問那名少尉,連雙方的軍銜身份都顧不上了。
“他們就是奸細,你還等什麼?”少尉滿臉嚴肅的回答了伍長的問話,隨即再次扣動了扳機!
“啪!”槍聲在伍長耳朵邊炸響,連那隆隆的炮聲,似乎也掩蓋不住這聲槍響。那些士兵手裡的槍也先後有火光閃現,這些人竟然全都開槍了!
急回頭,炮兵聯隊外圍的警戒士兵已經像被伐倒的木樁子一樣,一個個的倒在了地上,這些人頃刻間全都被殺了!
奸細!這些人才是真正的奸細!如同閃電照亮了大地一般,伍長的腦子突然之間開了竅,像看魔鬼一般的看着那名日軍少尉,手裡的槍握得更緊了。
“八嘎!”少尉突然之間怒了,向前跨了兩大步,一下到了伍長跟前,掄起大巴掌,一耳光抽到伍長臉上,“奸細已經跑進炮兵陣地裡頭了,你這個大白癡還不趕緊進去通知炮兵部隊的長官,還在這兒愣着幹什麼?”說完好像不解氣一樣,反手又是一記大耳刮子,擡腳照着伍長的胯骨猛踹一腳,“快去!”
伍長剛剛清醒的腦袋,被這兩計大耳光又給打糊塗了,暈乎乎的搞不清楚狀況了。少尉踹過來的那一腳真的很重,伍長身子一個趔趄差點摔倒,幸好他底盤低、重心比較穩,斜着晃了兩步總算沒跌倒。
不過,這一腳倒讓伍長又找到剛入伍時的感覺了。那次,他第一次上前線,看着遠處的血肉廝殺的場面嚇得直打哆嗦,也是被他的伍長狠狠地一腳,纔給踹到戰場上的。
伍長下意識的“嗨”了一聲,抱着槍衝進了炮兵陣地,跟着他衝過去的,還有十幾名日軍士兵,這些人都是伍長班裡的士兵。
眼看着鬼子往炮兵陣地跑過去了,陳老四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笑。他如今已經是偵察團的營長,手下也帶着好幾百號弟兄了,這次是奉軍座命令過來給老營長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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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擲彈筒,兩發連射!”
既然要冒充日軍,像擲彈筒這樣的日軍常規裝備部隊當然帶的有了。陳老四也不是一定要摧毀日軍的這個炮兵聯隊,他手下的這點人馬也不是人家炮兵聯隊的對手。他就是來搗亂的,給鬼子炮兵聯隊製造點混亂就足夠了!
戰士們迅速架好了擲彈筒,炮兵陣地裡頭傳出的巨響,完全掩蓋了擲彈筒發射時的輕微爆炸聲。突如其來的,日軍野戰炮兵第三聯隊的陣地裡,就發生了爆炸!
一分鐘不到,擲彈筒兩發連射打完收工。看着戰士們把擲彈筒重新分解背好,陳老四把手一擺,“走!”領着他的戰士們轉移到下一個戰場去了。
第三野炮兵聯隊第一大隊的少佐大隊長,看見跑過來的伍長這夥兒日軍士兵的時候,這幫人已經被陣地裡頭的聯隊士兵攔住了。炮兵聯隊,哪是隨便什麼人都能夠擅闖的?尤其現在正是炮兵聯隊戰鬥的時候,聯隊裡頭的幾千士兵豈是擺設?
少佐正想過去問問發生了什麼事兒的時候,聯隊的陣地裡忽然想起了爆炸!由於炮兵聯隊一直在開炮,炮擊聲不絕於耳,落到外行人的耳朵裡,那就是爆炸,和現在陣地上響起的爆炸聲沒什麼區別。可少佐是什麼人?他是炮兵專家,開炮的爆炸聲,和被炮彈擊中的爆炸聲,他一下子就能聽的出來!聯隊遭到炮擊了!
少佐第一時間就聽出爆炸的不一樣,回頭一看,果然,陣地上騰起了幾股煙,有日軍士兵被炮彈擊中,正在往天上飛!少佐抱着腦袋就蹲到地下了。幸運的是,這炮彈並沒有擊中任何一個彈藥箱,否則的話,今天的炮兵聯隊就遭了大難了!
炮擊來得快,去得也快。就像偶爾飛過來的榴彈一樣,就這麼幾個炮彈,落下來就再沒了動靜。不過,就這幾發炮彈,卻已經讓陣地裡頭的士兵們亂成了一團!畢竟,只要有一枚炮彈落對了地方,今天在場的人有誰能活下去都不好說了。
又驚又怒的少佐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又看了一眼離他不過三十米遠的那門,歪倒一邊的三八式七十五毫米野戰炮。離這門炮不過幾米遠的炮彈箱竟然沒被擊中,這實在是個奇蹟。少佐已經完全能斷定,這肯定不是流彈,這是有人在近距離發射的擲彈筒彈!
聯想到剛纔看見的那夥兒突然闖進來的士兵,少佐心裡立刻把這幫傢伙跟剛纔的襲擊事件聯繫到了一起!氣沖沖的少佐帶着十幾個手下就跑了過去。
“這是怎麼回事?”由於遭到了意外襲擊,現在炮兵聯隊已經全面停止了炮擊,人說話的聲音已經能聽見了。
“報告少佐,這幾個人剛纔向我們報告了一些事情。”那個負責盤問的曹長看見少佐來過問了,趕緊彙報。
“什麼事情?”聯隊裡面,連少佐都不能知道的事情還沒有幾件,少佐當然有理由過問一下事情的緣由。
“這位伍長說,有中國軍隊的奸細混進了聯隊的陣地,他這是過來抓姦細來了!”曹長斜眼看着伍長,神色明顯不太好。炮兵聯隊竟然遭到了炮擊,換成誰心情都不會好的。
“我不是來抓姦細的,我只是來告訴你們一聲,有奸細混進來這件事的。我們的長官就在外面。”伍長也被剛纔的炮擊事件嚇得不輕,眼看少佐有發火的跡象,趕緊推脫解釋。其實他剛進來的時候,還真是這樣和曹長說的,只是不知道爲什麼,曹長在向少佐彙報的時候做了改動。
“少佐,他剛纔是說……”曹長一看,這小子還敢還嘴,趕緊向少佐解釋。
“好了,你不要說了!”少佐粗魯地打斷了曹長的話,“你的長官在外面?我爲什麼沒看見?他在哪裡?”少佐向外頭看了一眼,瞪着伍長的眼睛裡冒出了火,腰裡的軍刀也抽出了一截。
炮兵聯隊的陣地並沒有圍牆柵欄,四周有什麼都一覽無遺,根本就看不見一個日軍軍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