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全拿到了江口一男的特別通行證,上面既沒有發證機關,也沒有註明江口一男的職務身份,除了當中間那個菊花形印章看着有點可疑之外,剩下的字體完全都是廢話,就這麼一個四不像的通行證,江口一男就打算用來保命了嗎。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這張特別通行證完全就是一張廢紙,可高全知道,這陝縣現在還真有個鬼子皇室成員 ,那就是朝香宮鳩彥王,或許這張帶着皇室徽章的通行證能和朝香宮有點聯繫,想到這兒,高全嘴角帶出個極輕的弧度,把通行證順手放進了自己的口袋。
“通行證是我的,還給我。”眼睜睜的看着這個佐藤副課長竟然把自己的保命靈符特別通行證給私吞了,江口一男當時就不幹了,這小子忍着疼咬牙站起來就想和高全搶。
旁邊的那倆鬼子兵是幹嘛的,踹人是不敢踹了,可抓人他們總還是能做的,倆鬼子一邊一個,伸手抓住江口一男的胳膊肩膀就把人控制住了,想要當着俺們弟兄倆的面襲擊副課長,當俺們是泥捏的呀,倆鬼子兵對望一眼,相互讚許的點了點頭,似乎都在佩服對方身手敏捷。
“你告訴我,給你發這份通行證的是誰,並且告訴我你用這份通行證去幹什麼了,我就把特別通行證還給你。”高全似笑非笑的看着江口一男,看着鬼子的狼狽樣,心情就是愉快。
“這是機密,不能說,你快把通行證還給我,放我進城,我可以不追究今天的事,要不然,你一定倒黴。”江口一男不敢說出背後的主使,只管色厲內荏的朝高全吼叫着。
旁邊的鬼子少尉剛纔聽見高全說要把特別通行證還給江口一男的時候很是緊張了一下,他有點擔心自己打錯了人,萬一這個江口一男有個什麼大人物當後臺,自己今天就算倒黴了。
接着聽見江口一男說什麼機密不能說的話,少尉輕輕鬆了口氣,什麼有機密不能說,這分明就是騙子慣用的手段嘛,這會兒遇見了特高課副課長,看你瞎了狗眼。
“你不能說,那就抱歉了,這樣我就幫不上你的忙了,對不起,請你跟着少尉閣下去到騙子應該去的地方吧,少尉,你知道應該把這羣騙子送到什麼地方嗎。”
“是的閣下,我知道,應該把他們送到憲兵隊去。”少尉兩腿一併,站得溜直的向副課長閣下彙報。
“喲西,江口君,請你先到憲兵隊去休息兩天,或許過幾天我會到刑訊室去看望你的,撒有那拉。”
“等一下,佐藤副科長,佐藤少佐閣下,請不要走。”江口一男呆了一下趕緊大聲喊佐藤副科長別走,這位要是走了,自己既說不清來歷,還沒有特別通行證,那可真是死到憲兵隊都沒人知道了。
“怎麼,江口君願意說了嗎。”高全轉過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江口一男。
江口一男的身體條件還挺好,腦袋上沒經過任何止血包紮,傷口竟然自己就凝固了,血也不往外流了,不過他的半邊臉和衣服上的血印子卻依然在上面帶着,黑紅一片,模樣看着挺嚇人的。
“我只能和佐藤副課長一個人說,這是重要機密,不能讓無關的人知道。”爲了自己的小命,最終江口一男還是決定說了,不過他卻提了個條件,還是個讓在場鬼子們很不爽的條件。
這江口一男也是糊塗,你不想讓別人聽,那就光說第一句話就行了,只說給副科長一個人聽別人還能怎麼樣,可這傢伙嘴碎,後面竟然有多說了兩句話。
鬼子一聽,哦,無關的人不能聽,那就是說我們了,我們無關,你有關,有關也不能讓你舒服了,架着人的倆鬼子腳底下悄悄使了個壞,照着江口一郎的腳後跟踢了一下。
“哎呀。”江口一郎一聲慘叫,倆腿一軟就往地下倒,兩邊倆鬼子架着膀子呢他能摔得倒嗎,這小子疼得原地跳了幾跳,倆鬼子及時撒手後退,江口一男一屁股坐到地下,抱着腳後跟就哭開了。
“你怎麼了。”見這傢伙反應異常,高全趕緊過去問,他還要從這鬼子身上了解事情呢,這傢伙要是犯了什麼重病再死了不是就麻煩了嘛。
“腳,腳,我的腳受傷了。”江口一男哭哭啼啼的把腳後跟露出來,可不是嘛,腳後跟的筋鍵部位表皮都破了,那倆鬼子下腳可夠狠的,倒黴的江口一男,這纔多大功夫就連續受傷了。
“好了,我這就帶你進城去找醫生,請暫時堅持一下,少尉,這輛驢車就借我用一下吧,我要帶這位江口先生去找醫生包紮傷口。”
“好的好的,請隨便用,還有這個,趕車的,趕着你的驢車去聽少佐閣下的命令。”
少尉剛纔也讓嚇了一跳,他手下的士兵不僅把江口一男的腦袋打破了,並且還把人家的腳給踢傷了,這江口一男萬一要有後臺的話,這事兒可就不好解釋了。
好在佐藤少佐心腸好,願意帶江口一男去療傷,讓少尉免除了一場可能的麻煩,少尉心生感激,不僅送了驢車,並且借一送一,把趕驢的老頭劉雲貴順手也送給少佐閣下了。
望着佐藤少佐和江口一男一羣人進城遠走越遠了,少尉擦了一把腦門上的汗,總算是把麻煩打發走了,晚上得到慰安所裡好好放鬆一下,今天太緊張了,一轉臉看見江口一男的那羣夥計還沒走,有坐着的、有站着的,一個個不知道在想啥心事兒。
“你們還不走想幹什麼,難道真的想到憲兵隊去嗎。”少尉看見這幫傢伙就來氣,縣城裡哪兒來的那麼多日本僑民,不用說這幫小子就是部隊裡的逃兵,不好好在部隊裡幹,跟着不三不四的人在外面爲非作歹瞎胡混,少尉要不是還得在城門值班,早就親自把這幫小子都給扭送到憲兵隊去了。
“嗨,嗨。”沒了主子的便衣鬼子們老實得很,紛紛點頭答應着,一個個捂着胳膊、抱着大腿,相互攙扶着往城裡去了,估計不是找醫生就是回各自部隊去了。
劉雲貴趕着驢車,高全不說話他也不敢問,趕着驢車直管順着路往前走,江口一男坐進了車廂,這傢伙滿頭是血的樣子走在大街上太容易引人注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