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下自己和董鵬兩人還活着,陸遠也就沒有必要繼續隱瞞自己的名字,更何況陸遠已經當着董鵬的面施展出自己一直不願被人知曉的神通手段。陸遠主動伸出自己的右手,略微恍惚之後,董鵬這纔有些遲疑的伸手跟陸遠握在了一起。“我知道你是地下黨的人。”兩隻手分開,陸遠的下一句話,便令董鵬幾乎原地跳了起來。
和組織失去聯繫之後,董鵬便以爲不會有人知曉自己的真實身份,可他萬萬沒有想到,陸遠會知道自己是個地下黨。董鵬的反應並沒有出乎陸遠的預料,只是咧嘴一笑,陸遠接着向對方言道。“別緊張,我和你們上海地下黨有些關係,從三年前開始,我就一直在給你們提供資金和武器。至於聯繫人,很抱歉,我並不知道他的代號是什麼。”只是爲了緩和董鵬的緊張情緒,所以陸遠並沒有提及許還山的名字,而且陸遠也推斷董鵬並不認識許還山。
陸遠的自我介紹令董鵬更加感到驚奇,不過董鵬並不算上海地下黨的重要人物,所以也就無從知曉陸遠和上海地下黨之間的關係。兩人說話的功夫,大樓外的鈴木左西正在等候特高課痕跡專家和法醫的回覆,從大樓裡撤出來的藤野等人,帶回來多具敵人的屍體,特高課的人正在對那些屍體進行細緻檢查。
鈴木左西希望能從這些屍體中瞭解對手,當他得到藤野的彙報,言及大樓裡的敵人最多剩下三四人的時候,鈴木左西開始思索自己是否需要改變戰術,如果能生擒活捉對方一兩人,那可就太好了。一刻鐘之後,特高課送來報告,他們似乎並未從那些屍體上發現什麼有用的訊息,心中已經有了定計的鈴木左西對此並未表態。
日軍稍後繼續發動攻擊,而陸遠兩人則只是據守在4樓,憑藉*令日軍止步於3樓。天花板上的孔洞只有碗口大小,出其不意從孔洞裡掉下的*,令日軍防不勝防,可是等日軍試圖從這些孔洞實施反擊的時候,他們卻悲催的發現,對方根本不給他們靠近這些孔洞下方的機會。
渾身是汗的董鵬早已經記不清自己投出多少枚*,只是看董鵬身側走廊牆壁上被*磕擊出的層層凹坑,就能大致算出董鵬投出的*不會少於三四十枚。董鵬在身後的走廊裡不停地投擲*,陸遠卻獨自端着突擊步槍據守在樓梯口,兩人之間的配合雖說還很生疏,可也沒有出現什麼紕漏。
時間就在陸遠兩人的對抗中慢慢流逝,一直等着天色完全黑下來了,一直據守在樓梯口養精蓄銳的陸遠,這才交代一聲同樣精疲力盡的董鵬,然後從走廊盡頭那個房間的牆洞跳下3樓。司令部大樓裡早已經斷水斷電,加之天色已經完全黑下來,散佈在司令部大樓裡的日軍士兵,此刻根本就只是一羣睜眼瞎。
陸遠不一樣,他有全視角地圖在手,大樓裡任何位置上的日軍,都會顯示在全視角地圖上。伸出三樓的陸遠並沒有繼續使用突擊步槍,夜間的近身作戰中,手槍似乎更加合適。大樓裡的日軍還有很多,從1樓到3樓幾乎都有,唯一不同的只是數量不一。陸遠從身處的空房間裡慢慢出去,出現在走廊裡的瞬間,那面厚重的防彈盾牌就出現在陸遠身前。
側耳傾聽,沒有聽到任何響動的陸遠隨即收起盾牌向前移動,相隔一個房間的門裡隱約有聲音傳出,這是陸遠的第一個目標。手槍換到左手,陸遠右手從胸前摘下一枚*,低頭咬開保險栓,用力在鋼盔上磕擊之後,陸遠揚手把*拋進身側的這個房間裡。
*脫手而出的瞬間,陸遠便又從儲存空間裡取出盾牌護在身前,“轟”盾牌前閃出一團火光,低頭縮在盾牌後面的陸遠依稀從爆炸聲中辨別出幾聲慘叫。等着盾牌上噼噼啪啪的聲響弱了下來,陸遠這才推着盾牌向前移動,該死的!推着盾牌向前的陸遠才移動出2米,眼角的餘光便忽然看到斜對面的房間裡閃出一個黑影,心中暗叫不好的陸遠才縮回身子,身前的盾牌便當的發出一聲脆響。
打中陸遠身前防彈盾牌的是一發友阪步槍彈,開槍的人便是從斜對面房間裡閃身出來的日軍軍曹,盾牌後面的陸遠只能用左肩頂住盾牌,握着手槍的右手卻已經從盾牌右側伸出。“啪啪”陸遠的手槍打出一個兩連射,血花迸發之間,正蹲跪在房門口拉動槍栓的日軍軍曹,慘叫一聲倒地不起。
聽到*爆炸聲衝出房間的可不止這名日軍軍曹一人,陸遠纔開槍擊斃這名日軍軍曹,其他房間裡便連續衝出多名日軍士兵。陸遠身前的防彈盾牌上陸續迸發出火花,日軍的友阪步槍彈穿透力很強,卻無法打穿這面盾牌。盾牌後面壓低身形的陸遠一揚右手,一個用*包裹着彈殼的*,便從盾牌後面飛出,直接朝那幾個日軍飛了過去。
“轟”伴隨着一聲巨響,硝煙瀰漫的走廊裡火光大盛,衝出房間朝着陸遠這邊接連射擊的幾個日軍士兵,瞬間便沒有了蹤影。*爆炸和*可不一樣,光是巨大的爆轟火焰與衝擊波就不是蓋的,扔出*的陸遠就算提前做好了準備,身前還有防彈盾牌擋着,都感覺一陣熱暴風吹過。
爆轟一過,陸遠頂着盾牌穩步向前,幾乎是跟剛纔一樣的情形,還沒等陸遠向前移動多遠,陸遠就感覺盾牌上受到連續撞擊。“啪、啪、啪…”伴隨着連續的槍聲響起,陸遠身前的防彈盾牌被子彈連續擊中,陸遠手部沒有感覺到盾牌有凸起或被擊穿,胳膊也還頂得住衝擊的力道,這還是友阪步槍彈。
陸遠下意識的一縮腦袋,加上略微有點縮着身子,讓盾牌擋住了所有飛來的子彈。幾息之後,陸遠將右手中的手槍橫着跨過跨過盾牌頂部,朝着感覺的襲擊者方向一口氣將彈匣裡的子彈全以攔腰高度打了出去。陸遠此刻的這種射擊方式,是後世裡非洲黑哥們的標準戰術動作,這種看似胡鬧一般的射擊方式其實還是有它的道理在。
比如黑哥們將突擊步槍橫着舉過頭頂掃射,如果在沒遮沒攔的地方這麼幹,純屬行爲藝術範疇。但如果是在一條走廊裡這麼幹,只要射擊的大體方向正確,是絕對能起到絕對性壓制作用的。?如此的射擊動作是一個基本橫向的壓制,比正常姿勢的盲射壓制作用還要好上那麼一些,而且距離越近效果越好。陸遠之所以會這麼幹的,那是以爲他根據槍聲判斷對手與自己的距離最多在十多米,方向也基本能夠確定,這可不是瞎亂射。
陸遠突如其來的爆發,令走廊另一端連續射擊的日軍死傷連連,如此近距離的快速射擊,令毫無掩護的日軍吃了大虧。滯留在3樓的日軍被陸遠打了個措手不及,密集的槍聲很快便稀疏下來,在一聲爆炸之後,3樓的戰鬥基本結束,陸遠並未翻找日軍屍體上的彈藥,而是繼續向2樓轉進。
幾枚日軍*從地板上的孔洞落下2樓,在連續的爆炸之後,陸遠從剛剛擴大的洞口跳下2樓。在滿目硝煙的2樓走廊裡,陸遠先向後龜縮在一具日軍屍體後面,馬上就有一面盾牌護在他的身前。大樓裡突然響起的急促槍聲和爆炸聲,令鈴木左西臉色大變,佈置在遠處的探照燈很快照射過來,鈴木左西就看到陸續有手下士兵從槍聲大作的大樓裡奔逃出來。
雖然不知道對手是如何做到的,但鈴木左西也不是瞎子,他馬上便意識到對手開始反擊。大樓裡的陸遠連續清除3樓和2樓裡的日軍,在鈴木左西下令阻止潰兵回竄的時候,越戰越勇的陸遠已經從2樓轉戰到了1樓。彈藥充足的陸遠絲毫不顧及子彈的消耗,自制的*更是不要錢似的連續投出,被夜色籠罩的司令部大樓裡連續迸發出火光,日軍的傷亡數字正在不停的增加中。
“八格牙路!”終於有逃出大樓的日軍士兵,把發生在大樓的事情告訴給了鈴木左西,早已經認定大樓裡的敵人只剩下兩三人的鈴木左西,對此大發雷霆。“你們這些蠢貨,全都該死。”明明是佔據着人數優勢的一方,卻被人數不佔優的對手趕出大樓,一向好強的鈴木左西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
這場發生在入夜之後的反擊戰,令陸遠暢快淋漓,即便身上多添了兩處傷口,可陸遠卻覺着值得,因爲他把大樓裡的日軍全都趕出去了。聽到陸遠的口哨聲,在4樓提心吊膽的董鵬順着繩子滑下1樓,看到滿地的日軍屍體,早已經心中麻木的董鵬也不禁眼角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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