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針鋒相對(1)

日軍突然進駐法租界,徹底打亂了上海地下黨組織的很多部署,還好許還山提前接到陸遠的通知,在他的指揮下,上海地下黨組織裡一些容易暴露的人員和聯絡點緊急進行撤離,可即便是如此,還是有一些人員和聯絡點,被日僞特務破獲。已經在上海潛伏超過2年的孫樹理便是其中之一,原本他也接到了馬上撤離的電話,只是孫樹理還要銷燬一些文件,這才因爲耽誤時間被趕來的日僞特務抓獲。

“我們一共有12名同志被捕,有7個聯絡點遭到破壞,還好文件都已經銷燬,電臺也都破壞。”午飯之前,已經轉移到新地方的許還山總算弄清楚了地下黨的損失情況,致死相較地下黨,軍統上海站卻損失更大。“軍統那邊的情況比咱們還要嚴重,聽說光是當場被打死的,就超過20人,被抓的人也不少。”

手中夾着香菸的陸遠低頭不語,如果只是幫助地下黨營救一二兩人,那倒是簡單,可這次的情況不一樣,不管是地下黨還是軍統被捕的人員,都被關在了日軍的憲兵司令部裡。許還山約陸遠出來會面,自然是有這方面的意思和想法,陸遠不好直接拒絕,就只好用閉口不言來表明自己的態度。

許還山說了一大通,見陸遠仍是一副閉口不言的嘴臉,隨即一咬牙,打算跟陸遠直接提出自己的請求。“老許,咱們兩個也算是老朋友了,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許還山想要直接把話挑明,陸遠卻搶在許還山的前面開口。“如果是我有把握的事情,就是你不說,我也會去做。可這次不同,老許,我不是神仙,有些事情,我也做不到。”

陸遠的直言不諱令許還山好一陣子沒有開口說話,沉思片刻之後,臉上透出失望之色的許還山隨即起身默默離開。許還山不吭不響的離開,這顯然是很沒有禮貌的舉動,陸遠對此也只是笑了笑,卻並沒有現露出怒色來。日軍進駐法租界,並不單單只是爲了對付地下黨和軍統,有了日軍作爲後盾,特高科和76號的便衣特務們又恢復了活力,開始在租界裡查找神秘人的訊息。

離開和許還山會面的咖啡館,陸遠一路上被查了好幾次證件,法租界裡幾乎每個路口都有日軍士兵,所以陸遠即便怒火萬丈,卻也不敢貿然行事。返回新住所,陸遠連着兩天都沒有出過門,面對強勢如虹的上海日軍,陸遠在思索自己接下來的路要怎麼走。窗外的小雨已經滴滴瀝瀝的下了一個早上,只穿着睡衣的陸遠坐在窗邊,看着窗外街道里不時走過的行人,陸遠的心情從之前的紛亂中漸漸平靜下來。

或許自己該離開上海了!陸遠的腦海中突然升騰起一個念頭來,隨着時間的流逝,陸遠的這個念頭越發的清晰起來。日本人目前已經佔領大半個中國,而隨着日軍的南洋戰略計劃展開,他們就會持續從中國境內抽調兵力。如果只是爲了殺日本人,自己即便是離開上海也是一樣,去敵佔區裡打游擊想來也應該很不錯。

離開上海的想法一經出現,便開始不受控制的在陸遠的腦海中瘋長起來,一直在窗前呆坐到了午飯時間,陸遠這才終於回過神來。上海市呆不下去了,隨着日軍逐步進入租界,陸遠今後在租界裡會漸漸變得寸步難行,只是在離開上海之前,陸遠決定要給上海日軍留下一個終身難忘的記憶。

晚飯之前,下了大半天的雨勢終於停了下來,聞着雨後的清新空氣,一身西裝打扮的陸遠緩步走出住所。隨便在街邊找了家小飯館填飽肚子,和大多數行人一樣,陸遠小心的避開時不時就會出現的日軍憲兵,一路順着街邊向南行進。陸遠打算在離開上海自之前,給日軍也教訓,他現只是在確認出擊的目標。

一連走過幾個街口,陸遠悄悄的跟上了一隊便衣特務,親眼見着那幾個便衣特務走進一個大院子裡,陸遠隨即打開了自己的全視角地圖。靠着全視角地圖的神奇,陸遠很快確認那邊院子裡的情況,確認院子裡的特務數量之後,陸遠隨即決定,今夜先拿這個院子開刀。站在院子斜對過的巷子裡,藉助陰影的遮擋和掩護,陸遠快速的換上作戰裝束。

再一次用全視角地圖搜索周圍的情況,陸遠把面甲戴在帶上,然後快速從巷子裡衝出去。陸遠跑動的速度很快,只是幾息之後,就已經奔到院牆下面。藉助奔跑的力量,陸遠向上一躍,雙手已經牢牢攀住牆頭,之後雙膀發力,整個人就已經翻爬上了院子的牆上。院子裡沒人,應該都在屋子裡,牆頭上的陸遠便悄悄滑入院子裡。

壓低身形的陸遠貼着院牆下面快速移動,很快便蹲坐在院子西北角的一堆雜物後面,昏暗的夜色對陸遠實際並麼有太多的困擾,因爲距離不遠的幾間屋子此刻都亮着燈光。燈光是最好的指引,稍事平復呼吸之後,陸遠從雜物堆後面山閃身而出,只幾步便移動到屋子前面的那排長廊下面。忽然聽得一聲響動,正待繼續移動的陸遠馬上一個前撲,壓低了身形。

幾間亮着燈光的屋子,忽然有一間屋子的門被人推開,一個敞着衣襟伸手在背後撓癢的漢子出現在陸遠的視線裡。一股酒肉味,從那扇沒有關嚴的門裡傳出來,趴伏在低聲的陸遠不禁鼻頭一皺,心說這些特務們還真是會享受,雨天喝酒的確是一個很好的小享受。伸手撓癢的漢子踢踢踏踏的走過長廊,渾然不覺的他直接去了院子一角的茅廁,陸遠見狀,便悄悄起身跟了上去。

出來上廁所的這個漢子,一看就是喝多了的樣子,等他擦完尿才走出茅廁,就被等候多時的陸遠,直接用短刀刺穿了脖子。成功解決掉第一個,陸遠重新回到長廊下,略微停頓之後,便拎着帶着*的手槍悄悄移動到一扇門的外面。伸手輕推,關着的房門應聲而開,陸遠閃身而入,不等屋子裡的兩個便衣特務反應過來,手中的*手槍已經連續飈射出子彈。

“噗…噗…”兩聲輕響之後,頭部中彈的兩個便衣特務,直接一個後仰順着椅子滑落到地上。爲了預防萬一,陸遠上前拿走了屍體身上的武器,之後便關好房門去了下一個房間。院子裡的六七個房間很快被陸遠清理一遍,收繳完戰利品的陸遠卻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在離開之前,用*和*在院子里布置了不少的*。

在子夜之前,陸遠又接連襲擊連幾處日僞特務機構的秘密據點,和之前一樣,在離開之前,陸遠也都在那些地方隱秘留下了*。凌晨一點,陸遠成功移動到靠近虹口區的一棟大樓頂部,在天光放亮之後,素躲在大樓頂部的陸遠,終於聽到從法租界傳來的爆炸聲。來換班的日僞特務,發現秘密據點裡的同伴被殺,以爲兇手已經離開的他們不出意外會搬動屍體,於是便出發了陸遠留下的*。

法租界裡發生連續爆炸,租界巡捕房開始忙碌起來,得到消息的特高科和76號,也各自派人趕往爆炸現場。約莫半個小時之後,第二波爆炸出現,日軍憲兵司令部知道此事,馬上按照特高科的請求派出工兵相助,但是他們任然無法阻止陸遠佈置的*被繼續觸發。“八格牙路,這是對大日本帝國嚴重的挑釁,一定要把人給我找出來。”受到憲兵司令部斥責的阪田剛一再次發怒,只是他手下的大小特務們,卻毫無頭緒。

連續出現的爆炸,引發了法租界的騷亂,到許還山得知此事的時候,騷亂已經擴散到了整個上海租界。騷亂會擴散的如此之快,這是陸遠事先所沒有料到的,不過他巴不得騷亂能持續的時間長一些,這樣他就能找到機會再次出手。面對紛亂的局勢,大批日軍出現在接頭,他們在便衣特務和黑幫份子的協助下,開始整頓法租界裡的秩序。

陸遠對此毫不關心,他只是靜靜的躲在樓頂上,等待值得自己出手的目標出現。早飯過後,早已經躲進虹口區的李士羣,奉阪田剛一的命令,帶着一隊便衣特務前往法租界,他們將會按照投誠者的供詞,對租界裡的軍統實施新一輪的圍剿和清理。三輪摩托車和轎車組成的車隊一路疾馳,在虹口區的出口關卡這裡,被遠處樓頂上的陸遠鎖定。

雖然陸遠並不知道轎車裡做的是什麼人,但他知道有這樣排場的,絕對不會是小嘍囉。“嘭”的一聲悶響,一輛黑色轎車的前擋風玻璃上出現一個碩大的彈孔,彈孔的後面,是一具沒了腦袋的無頭屍體。失去控制的轎車直接衝向街邊,一頭撞在街邊的電線杆上,不等其他的轎車反應過來,陸遠再開一槍,把另一輛轎車也打停在街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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