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無懼

“陸遠,這次可真是要多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出手,小謝這次可能就真的麻煩了。”就在光谷見二冥思苦想尋找對策的時候,陸遠卻已經跟許還山坐在一家小飯館裡有酒有肉的聊着天。陸遠這次的表現,大大出乎許還山的預料,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陸遠會只闖中央捕房,那可是需要冒着很大危險的,稍有不慎,就會丟掉自己的性命。

“老許,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最好先離開上海隱蔽一陣子。我今天闖了中央捕房,不但劫走了犯人,還殺了那麼多的便衣特務。所以,不管是法租界巡捕房還是特高課,都不會放過跟這件事情有關的人和事。我能保證自己不會出現破綻,可你如何保證你手下的那些人不會露出紕漏?”陸遠的話令許還山陷入短暫的沉思之中,上海的形勢越發的複雜,而陸遠今天搞出來的事情,也絕對不是日本人能忍得下去的。

“行吧,我回去之後,就分批轉移他們。如果你要聯絡我,就按照原先說好的,在報紙上刊發一則尋人啓事,我們的人看到之後,就會馬上聯絡你。”這已經是陸遠第二次出言提醒自己要儘快轉移,許還山就不由得不重視起來,因爲他相信陸遠的預感,畢竟陸遠殺了那麼多的日軍和便衣特務還能在上海活的很好,沒有點本事可是不行的。

和許還山分開之後,陸遠徑自去了漢斯的酒吧,從大河公館弄到的鑽石,漢斯已經和陸遠親自找人進行鑑別,陸遠去找漢斯,是想通過漢斯的渠道,打聽中央捕房和日本人的反應。“上帝啊,中央捕房的事情真的是你乾的?”漢斯一幅不敢相信的表情看向陸遠,如果不是聽陸遠親口說出,漢斯怎麼也不會相信陸遠就是孤身闖進中央捕房的那個人。

接過漢斯遞來的啤酒,陸遠無所謂的朝對方聳了聳肩,算是肯定了漢斯的發問。見陸遠默認此事,漢斯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了,陸遠的膽子很大,漢斯早就知道,但他卻並不知道陸遠的膽子會大到如此的地步。“你知道嗎?你惹上*煩了,那可是法租界中央捕房,你這是在挑戰整個法租界?或者說是整個上海租界。”

漢斯明顯是把問題往繁瑣的程度琢磨了,只是陸遠給出的反應卻只是輕描淡寫,“老頭,你不用太擔心,我只是從中央捕房裡帶走了一個人,並沒有傷害他們巡捕房任何一個人。好吧,我是在他們的牆上開了一個洞,還弄死了一個日籍巡捕,可這又能怎麼樣呢?第一,他們並沒有看到我的長相,第二,我給了他們金條,白天的事情算是我跟他們之間的一個小交易,我並不是衝着他們去的,他們應該心裡清楚。”

陸遠如此說,實際一點道理都沒有,但漢斯砸吧了下嘴,卻似乎也找不出什麼駁斥陸遠這話的理由來。“總之你還是小心一些的好,巡捕房的人很難纏,如果你被他們咬住,雖然不能真正危機到什麼,但也能讓你手忙腳亂一陣子。”漢斯末了也只能多勸陸遠幾句,至於陸遠是否能聽得進去,那可就不是漢斯需要考慮的事情了。

和漢斯獨坐一陣,陸遠起身告辭離開,只是在他走到就把門口將要伸手推開門的時候,陸遠缺突然停住了動作。“老頭,恐怕是你已經被人給盯上了。”陸遠的這句話令漢斯立馬變了臉色,馬上就有一個酒吧的招待在漢斯的示意下走出酒吧。少頃之後,回到酒吧的招待很是隱晦的衝着漢斯打出了暗語手勢,後者的臉色就變的更加難看了。

“彆着急,我先出去看看情況,說不定外面那些傢伙是衝着我來的。”陸遠伸手問剛纔的那個酒吧招待要過一頂帽子,低聲交代漢斯幾句之後,陸遠邊緩步出了酒吧的大門。幾個小時前發生在中央捕房的事情,似乎並沒有影響到法租界的其他地方,尤其漢斯酒吧所在的這條街道里,仍舊是人來人往。

走出酒吧的陸遠並沒有東張西望,而且馬上順着街道,隨着人流緩步向東走了,只是在陸遠早已經打開的全市視角地圖中,卻顯示出漢斯的酒吧外面遊弋着十幾個紅色小點。通過全視角地圖,陸遠清楚的能看到,隨着自己的移動,原本遊弋在酒吧外面的那些紅色小點,全都跟着自己在移動。

敢情是衝着自己來的,陸遠終於能放下心來,只要不是盯着漢斯的就好。確認這些便衣特務是衝着自己來的之後,陸遠的臉上並沒有顯露出任何的異樣,只是按照自己平時逛街的習慣和速度,漫無目的的順着街道溜達。遇上不錯的店子,陸遠還會走進去買幾樣自己喜歡的東西,很快,陸遠的兩隻手中就拎滿了袋子。

發現被盯梢的目標似乎只是個普通人,一路跟在陸遠身後的這些便衣特務們,心中不禁有些懷疑起來。只是一晃神的功夫,一直走在前面的陸遠缺忽然不見了蹤影,心下大驚的便衣特務們隨即奔跑起來。發現陸遠是突然鑽進了街邊的一個巷子裡,這些心中原本還有懷疑的便衣特務們,隨即心中大定,心說如果不是對方心中有鬼,怎麼會突然鑽進這條巷子裡來。

對方如此反應,看來是一已經覺自己等人的盯梢了,追到巷口的便衣特務們也就就不再客氣什麼,直接各自從腰間抽出手槍。突然間追丟了目標的便衣特務們舉着手槍,相互掩護着衝進巷子,卻根本不曾想到比他們早進入巷子的陸遠,此刻早已經蹲坐在了屋頂上。目視這些一路跟蹤自己的便衣特務追進巷子裡來,蹲坐在屋頂上的陸遠隨即壓低了*的槍口,“嘿,我在這裡!”

突然從頭頂處傳來的聲音,令衝進巷子裡的便衣特務們條件反射般齊齊擡頭上望,卻只見到了一張滿是冷意的面孔和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在對着他們。“壞了,中埋伏了!”反應最快的便衣特務也還根本來不及喊出這句話來,陸遠手中的*就已經被打響。“噠噠噠噠噠噠”急促的槍聲瞬間打破巷子裡的寂靜,伴隨着急促的槍聲,巷子裡隨即連續騰起血霧。

*彈鼓裡的100發子彈,被陸遠盡數打出,強勁的彈火飈射進巷子裡,宛如威力十足的農耕機械般,將小半條巷子都整齊的犁了一遍。只是一個照面,追進巷子裡的十幾個便衣特務便死傷大半,剩下那些還沒有馬上死掉的,也都中彈多處,失去生命對他們而言,實際上也只是時間問題而已。

一個彈鼓打光,換用了手槍的陸遠縱身躍下屋頂,然後踩着滿地的血水,給歪倒在巷子裡的這些便衣特務們挨個補槍。上海特高課和76號之所以遲遲沒有蒐集到有關陸遠的情報,一方面是他們根本就不知道陸遠這個人的存在,第二個方面,也是因爲陸遠心狠手辣,但凡是被他對上的便衣特務,幾乎就沒有能活下來的。沒有人看過骷髏人的真正面目,那些跟陸遠有過照面的便衣特務也都全都死掉,所以陸遠纔會堅持認爲自己是安全的。

巷子裡激烈的槍聲,早已經驚動外面街道里的路人門,有膽大之人還躲躲閃閃的向巷子裡張望,待他們看到巷子裡站着一個帶着骷髏面具的人之後,便立馬做了鳥獸散。法租界巡捕房也馬上得到消息,只是在他們大批人馬趕到這裡的時候,巷子裡只剩下十幾具渾身血污的屍體,而巷子的牆壁上,寫着用鮮血當染料的四個字--“漢奸該死!”

法租界巡捕房的人很快便證實了這些屍體的身份,畢竟這些屍體的身上都放着一本76號的證件,只要覈對證件裡的照片,答案便一覽無餘。既然死的是76號的人,法租界巡捕房也就鬆了一口氣,不管殺死這些便衣特務的人是誰或是什麼組織,這都跟法租界巡捕房無關,就算是日本人也怪不到巡捕房身上來。

又有十幾個隸屬76號的便衣特務死在了租界裡,這下子不管是76號,還是特高課的人都慌了神,如果這種情況一直持續下去,他們中還會有誰敢進入租界去執行任務?日軍憲兵司令部連同特高課馬上向法租界工部局施壓,可租界工部局給出的回覆卻令特高課幾乎氣炸了肺,租界工部局表示自己沒有辦法解決此事,如果特高課覺着自己有能力抓到兇犯,那就請特高課主理此事好了。

隨着日軍在上海的控制力日益增大,上海租界工部局對日軍的約束力也日益下降,特高課和76號之前進入租界辦案,還必須有租界巡捕在場協助,可是現在,特高課和76號的人出入法租界就如同自家的後院一般自由。骷髏面具人跟日僞情報機構之間的爭鬥,租界工部局自然樂的看熱鬧,反正那個骷髏面具人對租界工部局和巡捕房並未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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