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巧遇

回到自己的住處,陸遠卻發現自己的住所漆黑一片,從院子大樹下找到備用鑰匙打開們,陸遠這才發現漢斯早前安排的那家人早已經離開。陸遠本想給漢斯打電話詢問此事,可是看住所裡的傢俱上都落着厚厚的一層灰,陸遠自己也懶得收拾,只是收拾出一間睡房,草草吃過自己買回來的吃食,便上牀睡覺。

陸遠在牀上呼呼大睡的時候,上海特高課卻再一次雞飛狗跳的忙碌起來,隨着日本人在上海的勢力逐漸擴大,法租界實際上已經對日本人敞開了大門,日軍憲兵和帶槍密探早就已經可隨意出入法租界。光天化日之下,法租界裡死了四個隸屬76號的便衣密探,這已經不是租界巡捕房能管的事情了,大批的日軍憲兵、特高課和76號的人,早已經把事發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

“少佐,根據我們在現場勘查之後得出的結果,殺死這四個便衣的兇手,很可能就只有一個人。我們已經從周圍店鋪裡找到幾個目擊者,他們也都能證明,在事發的時候,他們並沒有聽到有槍聲,這也就是說,行兇的人可能使用了某種手段改裝過自己的武器。也正是因爲如此,這四個便衣纔會在沒有防備之下,被兇手接連射殺在這裡。”特高課的痕跡專家很快便勘察過現場,只是得出的結論,卻並不被憲兵隊長所接受。

“納尼?你是說兇手只是一個人?”帶隊封鎖現場的憲兵隊長是個年輕少佐,能一次殺死四個人的好手不是沒有,只是他不相信痕跡專家所說的兇手有辦法屏蔽槍聲。憲兵少佐眼中的猶豫,被特高課的痕跡專家看的清楚,見這個憲兵少佐不相信自己的現場勘查結果,這個特高課的痕跡專家便輕咳一聲,才繼續言道。

“少佐閣下,在幾個月之前,上海也出現過類似的案件。不只是76號,就連我們特高課和你們憲兵隊,都有不少人死傷。根據我們所掌握的情報顯示,這些案件中很大一部分,都是同一夥人所爲,在這些案件中,都出現過只見人中彈卻沒有聽到槍聲的情況。”特高課的痕跡專家耐着性子,把之前特高課和76號所整理出來的一些情況,說給這個才從本土調來沒多長時間的憲兵隊長。

聽過特高課痕跡專家敘述的情況,憲兵隊長這才明白,敢情是自己錯該了對方,特高課早前就已經吃過這樣的虧了。特高課的痕跡小隊,只是在現場找到四妹彈殼,可是覈對特高課已有的彈殼檔案之後,卻並未發現有附和檔案的情況,這無疑令特高課和76號開始高度緊張起來,他們甚至覺着幾個月之前的那種狀況可能又會捲土重來。

睡夢中的陸遠並不知道因爲自己的迴歸,上海特高課和76號已經起了警惕之心,第二天一大早,一夜好睡的陸遠起牀之後,便去了地下室,結果發現地下室仍舊封閉的很好,自己的那些機械和小型車牀也完好無損。檢查過車牀之後,陸遠外出買了些吃食和報紙,便返回住所,一整個上午,陸遠沒幹別的,只是待在地下室裡仔細保養自己的常用武器和裝備。

報紙上並未刊發法租界昨天發生的血案,但租界裡一些消息靈通之人,卻已經得知特高課和76號派了很多人手進入租界。一直過了午飯時間,陸遠才離開自己的住所,隨便找了個地方填飽肚子,陸遠便順着街邊溜溜達達的一路往漢斯的酒吧去了。午後的酒吧沒有多少客人,陸遠趕到酒吧的也並沒有看到老漢斯的身影,問過吧檯裡的調酒師才知道,漢斯帶着人去了公共租界的倉庫。

漢斯來到上海的第二年,就開始經營情報黑市和軍火生意,陸遠知道漢斯給自己弄來的那批大口徑子彈就存放在公共租界的倉庫裡,所以在得知漢斯去了公共租界之後,陸遠也立刻趕了過去。漢斯在公共租界的倉庫,陸遠已經來過不止一次,只不過陸遠趕到這裡的時候,卻發現漢斯的倉庫外面,出現了很多形跡可疑的人。

陸遠不禁暗自打開了自己的全視角地圖,結果發現,被自己看出端異的這些可疑之人,在全視角地圖中顯示出來的全都是代表敵對的紅色。“該死的,老漢斯難道就不知道自己被人給盯上了嗎?”在倉庫外圍的陸遠不免有些擔心起來,只不過他擔心的不是漢斯,他擔心的是那些存放在這裡的大口徑子彈和其他東西。

日本人什麼時候如此大膽了,居然敢派人盯梢有着德國情報系統身份的老漢斯了?陸遠的心裡滿是疑問,但現在最緊要的,卻是自己要如何聯繫到倉庫裡面的漢斯。時間很快過去半個多小時,陸遠見散佈在周圍的便衣特務絲毫沒有撤離的跡象,心中不免來了火氣,腦袋裡也開始進行戰鬥推演,陸遠已經開始打算在這裡幹掉這些便衣特務。

突然,一輛黑色轎車出現在陸遠的視線裡,看轎車行駛的方向,應該也是進入這一片倉庫區域的,只是坐在轎車後排座的那個人,陸遠卻很是熟悉。許還山只午飯之後才接到的上級通知,要他馬上趕往公共租界的一個倉庫區,去跟德國人接洽一批軍火。許還山並不知道自己馬上要見到的德國人就是老漢斯,因爲陸遠的原因,許還山很早就知道漢斯,但他並不知道漢斯還經營軍火買賣。

陸遠看到的人就是許還山,看到許還山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轎車還是去倉庫區的,陸遠很輕易就把許還山和漢斯來倉庫聯繫到了一起。陸遠心中一動,腦海中那些看似沒有關聯的信息瞬間連貫在一起,自己看到的這些便衣特務,很顯然是跟許還山的到來有一定的聯繫,或許,這些便衣特務就是衝着許還山來的。

看到其中的一個便衣特務已經把手伸向後腰,想着要先發制人的陸遠馬上快步衝了過去,右手擡起“啪”的就是一槍打出。這個已經發現許還山並且準備掏槍的便衣特務,被陸遠一槍正中後心,隨即一聲不吭徑自向前撲倒在地上。槍聲突然出現,其他那些個便衣特務隨即扭頭看向陸遠這裡,陸遠缺立即一個單膝跪地,手中的槍便啪啪啪啪的連續響了起來。

炒豆子般的槍聲急促響起,轎車裡的許還山心中閃過一個激靈,尤其在他透過車窗看到開槍的人是陸遠之後,隨即招呼開車的地下黨成員,馬上加大油門快速的衝向前面的街口。許還山並不認爲陸遠的出現是個偶然,但他知道陸遠的本事和身手,所以他纔會叫司機加大油門先行離開這裡,他不想成爲拖累陸遠的累贅。

果然,許還山的離開,吸引了一些便衣特務的注意力,更換彈匣之後的陸遠,也馬上退進街邊的一個巷口裡。沒有時間去向剛纔的槍聲會不會被漢斯他們聽到,退進巷子裡的陸遠快速奔跑着,他要順着這條小巷快速的追趕許還山他們,因爲陸遠不相信日本人就只派來十幾個便衣特務。陸遠順着巷子一路狂奔,臨近巷子另一端的時候,陸遠放慢了速度,同時打開了全視角地圖。

全視角地圖中,代表許還山三人的小點還在快速移動中,在他們的後面,幾個紅色小點也在不斷的移動中。已經把槍收起來的陸遠,若無其事的從巷子的另一頭走到大街上,許還山他們的轎車也正好拐過街口向這邊疾馳而來。陸遠隨即站在街邊,目送轎車從子身邊駛過,陸遠隨即轉過身,背對着追趕過來的那些便衣特務。

一路追着許還山過來的便衣特務,那裡會想到在隔壁街裡,還會有一個正等着他們的殺神。就在這些便衣特務飛奔着經過陸遠身邊的時候,一直站着街邊如同一個普通路人的陸遠突然拉起脖頸間的圍巾遮住臉,一支帶着*的手槍突兀的出現在陸遠的右手中。有槍在手的陸遠突然橫跨一步,把跟在最後面的那個便衣特務攔在身後,不等對方開口,手中槍焰一閃,“噗”的一聲輕響,被陸遠攔下來的便衣特務已經軟到在地上。

一擊得手,陸遠整個人以自己的右腳爲中心猛的一個轉身,手中的手槍已經平端起來。“噗…噗…噗”陸遠的手指連扣動扳機,來自背後的子彈讓那些已經跑過陸遠的便衣特務措不及防,只眨眼的功夫,便中彈倒下好幾個。身後有人開槍偷襲,衝在最前面的幾個便衣特務還什麼都不知道,直到他們聽到身後有人驚叫奔逃,才突然意識到身後面有事發生。

陸遠可不給他們反應過來的機會,在接連扣動扳機的同時,整個人已經雙手持槍,含胸塌背側身邁着小碎步向前移動着。在前面按幾個便衣特務紛紛回身的時候,陸遠實際已經快把槍頂在他們的身上在開槍,急促的槍聲很快停了下來,陸遠也快步消失在街頭,這裡只留下了十幾具便衣特務的屍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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