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遠牽着大黑馬不動神色的慢慢前移,雙眼卻在留意着騾馬大車旁那些莊戶漢子們的舉動和神色,王虎也牽着騾子根在陸遠身後,忽然看到陸遠正把右手背在身後給自己打手勢,心領神會的王虎便牽着騾子往一邊多走了幾步。 ()“哎,那個小孩,你牽着頭騾子幹啥去啊?”王虎這麼一動,卻立刻引起了那些皇協軍士兵的注意,一個歪戴着軍帽的皇協軍士兵隨即衝王虎喊了一嗓子。
“俺…俺要撒尿,騾子不聽話,俺要牽着它去擦尿。”王虎一邊小聲回答着,一邊按照陸遠給自己的手勢繼續向旁邊的野地移動着,那頭騾子倒也給力,關鍵的時候沒有跟王虎鬧脾氣,只是老老實實的被王虎牽着走進旁邊的野地裡。王虎不過是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子,雖說他的回答令檢查站的皇協軍士兵們鬨堂大笑起來,但誰也沒有懷疑王虎有問題。
陸遠一手牽馬一手垂在身側,看去並沒有什麼不妥,可在那皇協軍老兵把視線從陸遠身挪開的一剎那,陸遠的兩隻手突然都動了起來。“卡啦”一聲響,陸遠右手持槍左手拉動手槍的套筒,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陸遠已經把手的那支短槍平舉了起來,槍口正正的對着剛纔盯着他看的那個皇協軍老兵。
被陸遠用手槍指着的皇協軍老兵一是直接按還完全沒有反應過來,站在他身邊的另一個皇協軍士兵卻滿臉驚恐的喊了一嗓子,“你…你想幹什麼?”話音剛落,衆人聽到了“啪”的一聲槍響,那個剛纔還歪戴着軍帽嘴裡叼着菸捲的皇協軍老兵,此刻像是被人重重的打了一拳似的,已經雙手張開仰面向後倒了下去,從他的脖頸間正有一團血霧噴吐在空氣之。
突然響起的槍聲,令檢查站所有人都目瞪口呆,而加裝去野地裡撒尿的王虎,這會早已經雙手抱頭原地趴了下來。“啪…啪…啪…”陸遠手的搶卻沒有停下來,在對方這幾個皇協軍士兵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連續開火,將視線裡的這幾個皇協軍士兵盡數擊倒在地。
“你們幾個,都老實趴着別亂動。”陸遠退出手槍的空彈匣,一個箭步跨過身前的那具屍體,一邊更換彈匣,一邊邁步向不遠處的那間土坯房衝去。這棟面積不大看着很是簡陋的土坯房是檢查站這些皇協軍士兵休憩之處,槍聲出現之後,一個坦胸露懷的皇協軍士兵已經拎着步槍衝出土坯房,已經換好彈匣的陸遠卻不遲疑,身體微微下蹲之際舉槍便打。
“啪啪”陸遠打出一個漂亮的兩連射,第一發子彈精準的擊那皇協軍士兵的前胸,隨後跟進的第二發子彈則直接擊對方的脖頸。連兩槍的皇協軍士兵身體騰空向後跌倒,陸遠卻已經貓腰前衝,在土坯房裡的第二個皇協軍士兵出現在門口的時候,陸遠離着土坯房只有三米的距離。
“啪”出現在土坯房門口的皇協軍人還沒有出來,端在手的步槍已經打響,陸遠下意識的一個下蹲,對方射來的子彈便擦着頭頂飛過。不等對方拉動槍栓再次開火,陸遠手的槍已經響了,“啪啪”又是一個兩連射,堵在土坯房門口的皇協軍士兵仰面倒下。陸遠一個前滾翻側身蹲靠在土坯房的門邊,一揚手,一枚冒着青煙的手雷便飛進了屋內。
手雷被陸遠扔進土坯房,屋子裡隨即傳出喊叫聲,“轟”的一聲爆響,濃煙和火光從土坯房裡涌出,期間還混雜着一些軍裝的碎片和雜物。從陸遠突然開槍,到手雷爆炸,這整個過程還不到一分鐘時間,可是這短短的一分鐘,整個檢查站的皇協軍士兵被陸遠射殺一空。扔進土坯房裡的手雷爆開,可土坯房外面的陸遠卻不敢掉以輕心,側身等待片刻之後,陸遠持槍衝進揚塵散去的土坯房內。
在陸遠看到這個檢查站的時候,他實際已經用自己的全視角地圖搜索過這裡,確認這個檢查站只有9個皇協軍士兵的時候,陸遠才突然決定動手。和陸遠預想的一樣,在他進入土坯房之後,發現土坯房裡只有三具皇協軍的屍體和一個受傷未死的皇協軍傷兵。根本沒有給那受傷的皇協軍士兵說話的機會,陸遠只是舉起手的槍,先解決掉這個受傷未死的皇協軍傷兵,然後挨個給屍體補槍。
走出土坯房,陸遠發現先前被皇協軍士兵擋在檢查站這裡的那些莊戶漢子還未離去,見陸遠拎着幾支步槍從土坯房裡出來,這些被皇協軍攔下來的莊戶漢子們隨即騷動起來。陸遠眯着眼一步三搖的走到這些莊戶漢子身前,環視一圈衆人之後,陸遠突然咧嘴對着其一人笑道。“怎麼?你們游擊隊沒有見過打鬼子嗎?”
陸遠這句話說出,這些看去和普通老百姓並無兩樣的漢子們頓時一片譁然,隨着陸遠突然向前踏出一步,這些莊戶漢子已經有人伸手摸向自己的後腰。“哎,你們可別亂動啊,你們的動作再快,估計也快不過我扣扳機的速度。”陸遠笑着把手槍舉起來,槍口對着那幾個作勢暴起的漢子。
被陸遠用槍指着,這幾個滿臉暴怒的漢子只能硬生生的止住了動作,只是他們沒有想到陸遠隨即哈哈一下,把自己拎着的那幾支步槍仍在了他們身前。“怎麼?不敢承認自己是游擊隊?還是你們覺得被人識破了很丟人?”陸遠垂下槍口,邁步繞過地的那些步槍,衝野地裡正擡頭看向這邊的王虎招手示意。
見到陸遠衝自己招手,野地裡的王虎隨即起身爬起,牽着自己的騾子朝陸遠這邊小步跑了過來。“虎子,去掏他們的口袋,然後去那邊的草棚子等我。”等王虎牽着騾子走到自己身邊來的時候,陸遠衝地那些皇協軍士兵的屍體怒了努嘴,而王虎此刻也表現得根本不像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在那些屍體翻找起東西來,卻是極爲熟練。
這十幾個已經被陸遠識破身份的游擊隊員傻眼了,眼前這兩個小子堪稱妖孽,這個大的能打仗能殺人也算了,怎麼這個小子也根本不怕這些死人?王虎很快便抱着自己翻找出來的東西去了旁邊的草棚子,在旁邊的草棚子裡,飢腸轆轆的王虎還翻找到了吃的和熱水,根本不用陸遠吩咐,王虎已經狼吞虎嚥起來。
把視線從王虎身挪回來,陸遠衝那些不敢輕舉妄動的游擊隊們笑道,“放心,我不是你們的敵人,也不會壞你們的事情。這些武器彈藥全都歸你們了,如果你們過意不去,給我留下一個熟悉保定的嚮導好了。”陸遠的話令這些游擊隊員們更加的摸不着頭腦了,他們可不信有如此身手的陸遠只是個簡單之人。
可陸遠卻不再理會他們,只是轉身朝王虎那邊走了過去,這個草棚子是檢查站這裡的皇協軍士兵拿來煮飯燒水的地方,陸遠過來的時候,王虎已經着熱水連吃了兩塊硬餅。“哥,快吃,這餅味道不錯,這些餅足夠咱們兩個吃的。”王虎把熱水和硬餅端來陸遠手邊,陸遠卻很是神的從口袋裡摸出一個肉罐頭來擺在桌子。
王虎立馬扁了嘴,桌擺着的肉罐頭他可不陌生,在王村的那天夜裡,陸遠請他吃過這種好吃的肉罐頭。“哥,你不是說這種肉罐頭已經沒了嗎?我剛纔吃餅的時候,都噎着了。”王虎不無抱怨的伸手把桌的肉罐頭抱在懷裡,可他那副垂涎三尺的模樣,卻令陸遠眯着眼笑了起來。
抽出腰間的短刀,幫着王虎打開那肉罐頭,陸遠又把視線挪回到草棚外面的那些游擊隊員身。此刻那些游擊隊員已經差不多整理好那些武器彈藥,其有幾人正聚在一起低聲交談,顯然是在商量事情。少頃之後,結束交談的那幾人向草棚這邊走了過來,陸遠眯眼一笑,那些游擊隊員有人正把槍口隱隱對向自己這邊。
“小兄弟不知道怎麼稱呼?我是南各莊游擊隊隊長樑明輝。”幾人的爲首之人向陸遠抱拳施禮,陸遠卻只是隨意笑了笑,然後示意吃的滿嘴流油的王虎到一邊去吃,把凳子讓給這個叫樑明輝的游擊隊長。
“樑隊長,我對你們游擊隊沒有惡意,對這些皇協軍出手,只是因爲我要去保定。如果我不出手,我和我兄弟的騾馬可能要換主人了,我不是一個喜歡被人欺負的人。我剛纔已經說過了,我可能需要一個熟悉保定的嚮導,不知道樑隊長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如果不行,那算了,剛纔那些武器彈藥算是給各位壓驚的賠禮好了。”陸遠不動聲色的看着樑明輝,而後者卻陷入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