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也是西線的部隊,奉命向唐王山前進。你們是去哪裡?”鬼子便衣隊頭子的好奇心還挺強。
“我們呀,我們也是去唐王山。咦?你看那是誰?”木拉提突然伸脖子往鬼子身後看了一眼,那鬼子不由自主的跟着就回頭看,等發現什麼都沒有的時候已經晚了。木拉提連胳膊都沒擡,手腕子一翻把槍口朝上一揚,“啪!啪!”連續兩槍打中鬼子的胸口。
鬼子大叫一聲仰面摔倒,手刨腳蹬沒幾下的功夫就絕氣身亡,死了。
槍聲就是信號,槍聲就是命令!木拉提的槍聲響過之後連一秒鐘都沒過,便衣隊的戰士們就紛紛開槍射擊!“啪啪啪!啪啪啪!”激烈的槍聲猶如狂風暴雨一般響成了一片。時間不長,頂多五分鐘,這支人數大約二百人的日軍便衣隊就被屠殺殆盡了。
日軍全滅,我方五人輕傷,便衣隊成立之後的第一場戰鬥就取得了全勝的戰績。楊金凱帶領戰士們打掃了戰場迅速離開事發現場,繼續他們的掃蕩任務。
陰沉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雨,並且雨越下越大。山區的道路又溼又滑,不是滑溜溜的石頭,就是踩一腳就能陷進去的爛泥。士兵們嘿喲嘿喲喊着號子努力地推着大車,拉車的馬四隻蹄子不停的刨着地。
“把馬宰了,大車推到溝裡去,車上的東西弟兄們背上走!”一臉焦急的寸性奇朝身邊的輜重營長大聲吩咐道。
“使不得呀師座!”輜重營長頓時大驚,趕緊站到寸性奇身前連連擺手,“咱們師的大車已經沒幾輛了,這幾個可不敢再毀了!”
“那你說怎麼辦?現在走也走不了,扔你又不讓扔。後面的鬼子追上來怎麼辦?”
“交給我,我馬上就辦好!”輜重營長沒口子答應了,快步跑到擋路的大車跟前,圍着馬匹車輛轉圈一看,原來是左邊的車軲轆陷到個泥坑裡了。
泥坑前頭有塊突出的石頭正好擋在車輪的正前方,每回戰士們努力把車輪從泥坑裡推出來總會碰上這塊凸起的石頭,推不過去就只好再滑回來。
找到癥結所在,輜重營長伸手從旁邊戰士手裡搶過工兵鍬用力往地下一插開始挖泥。幾個輜重兵拿着工兵鍬、十字鎬一起幫忙。還好,擋住車輪的石頭並不是那種地面上露個頭、地皮下超級大的巨石,整塊石頭挖出來也不過就是西瓜那麼大。
把攔路的石頭挖出來,幾個戰士用力一扛,車輪子終於擺脫了困境,拉車的馱馬感覺車身一輕,立刻興奮地拉着車往前走了。
費了不少力氣終於走出了這塊難走的坡地,雨雖然還在下着,路卻比剛纔好走了許多。寸性奇剛想命令部隊加快速度,岔路上突然來了一羣人。
好不容易見到了當地的老百姓,官兵們都挺高興。就算不能從百姓這裡得到什麼實際的好處,哪怕只是問個好寒暄幾句也是讓人滿愉快的。當兵打仗,不就是爲了保護國家完整、百姓安居樂業嘛。
“嗨,老鄉,你們這是去哪兒呀?”隊伍中有人?大聲地向人羣喊着話。
“殺雞給——”得到的回答竟然是這麼幾個熟悉的音符!
不好,是鬼子!寸性奇大驚之下立刻命令部隊射擊,但那羣化裝成老百姓的鬼子卻已經搶先開了火!槍聲瞬間響成了爆豆,我軍戰士猝不及防之下頓時被打倒了一大片!
寸性奇畢竟是一員戰鬥經驗極爲豐富的沙場戰將,在最初的驚訝之後立刻組織部隊開始反擊。這羣鬼子便衣隊竟然戰鬥能力極強,雖然我軍十倍於敵軍,一時之間卻拿不下他們。
鬼子藉助山石的掩護和第十二師的戰士對射。由於鬼子槍法奇準、幾個火力點彼此呼應相互支援,寸師長組織部隊攻了一次還沒攻下來,整個師的去路竟然被這幾百號便衣鬼子給擋住了。
組織敢死隊,給我上!由經驗豐富的老兵組成的敢死隊上去了,隨着一聲聲的手榴彈爆炸,鬼子臨時火力點被一個個的拔除了。剩下幾十號鬼子見勢不妙,趕緊逃之大吉。寸師長派人去追,在溼滑的山路上追出去老遠也沒追上。
前面傳來了巨大的水聲,是溫峪渡口到了。渡口上已經集中了數萬國?軍,亂糟糟的正在搶渡。渡口的幾條木頭船,每艘上都坐滿了渡河的國?軍。岸上的在亂糟糟的喊着,有人在破口大罵;船上的在拼命地划水駛向對岸。
幾條木船,幾萬人,這得渡到什麼時候?寸性奇看着渡口的情景就皺起了眉頭。往周圍望了望,離渡口不到兩公里就是一座小山,上到山上居高臨下正好俯視渡口。寸性奇派了一個營去小山上佈置防禦,就算鬼子追過來了,有那一個營接應着也不會吃太大的虧。
雨過天晴之後,黃河渡口附近突然來了一支難民隊伍。正在爭搶渡河的部隊誰也沒注意這些難民,寸師長也在組織部隊排着隊等着渡河,他也沒看見這支難民隊。
槍聲突然就響起來了,伴隨着還有擲彈筒的爆炸聲。爭搶渡河的國?軍部隊頓時亂成了一團。寸性奇一看,是鬼子便衣隊!他認出來了,但也已經晚了。天空中出現了三顆紅色信號彈,一閃一閃的。幾分鐘之後轟鳴聲由遠及近,六架日軍飛機排着隊飛到了渡口上空。
投彈,掃射,鬼子飛行員盡情的表演着。渡口的國?軍更慌了。有頭腦清醒的指揮官見事不對,趕緊帶着自家部隊離開渡口往別處去。更多的則是在日軍飛機轟炸之下,幾支部隊混在一起根本集合不起來。
長官跳着腳的嚷嚷了一陣,眼見沒有效果,乾脆帶着一羣隨身衛士放棄部隊自行走了。剩下的部隊繼續在那兒擠成一團。
胡飛就是在這時候趕到了溫峪渡口。
“孃的,這還是國?軍嗎?”見此情景,即便一向頗有君子風度的劉冬也不禁罵了娘。
胡飛的眼睛在渡口的人羣附近轉了轉,突然咧嘴笑了,“嘿嘿,參謀長,有人掉了錢,你說咱撿不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