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柵欄之內了,胡飛就有意走到了隊伍的最前面。吉金彪一看,二話不說提馬刀站到了胡飛身邊。
戰士們一看,兩員主將身先士卒了,本來就滿滿的士氣頓時就衝上了九霄!這會兒別說是鬼子了,就算是天王老子來了他們也敢掀他個馬趴。
走着走着胡飛突然一擡手做了個停止的手勢,吉金彪頓時就抓緊了刀把。隊伍停下了。胡飛側着耳朵聽了聽,又蹲下了身子側着腦袋再仔細聽。吉金彪有點納悶了,支隊長這是幹什麼呢?
聽了又幾秒鐘胡飛“噗嗤”一聲笑了。吉金彪以爲這回該走了吧?哪知道胡飛伸手從腰裡摸出個小布包,一層一層打開,一股肉香迅速四散開來。吉金彪提鼻子一聞,五香豬頭肉!飛哥這是準備吃宵夜了?
黑夜中突然傳來兩聲犬吠,“汪!汪!”馬場裡養的有狗?吉金彪和所有的戰士全都是一驚。就在此時,就見胡飛把手一揚,嗖!嗖!扔出幾樣東西去。支隊長扔的什麼東西?他是打算用飛刀對付鬼子的狼狗嗎?剛纔那好像也不像飛刀吧?
就在吉金彪納悶的時候,前面不遠處突然傳來幾個怪異的聲音:“呦,呦。”有點像某一種動物在叫。
“豹子,跟我過去殺狗!”胡飛探臂膀從背後拽出他那把三尺半長的鬼頭刀!吉金彪答應一聲,提馬刀跟着胡飛跑到了前頭。十米之外,兩條大狼狗正低着頭在地下搶吃東西呢。白天胡飛在馬廄看見的就是兩條,看樣子鬼子這個軍馬場裡養的狼狗只有這兩條了!
胡飛和吉金彪兩人跳到跟前手起刀落,那兩條正在搶肉吃的狼狗頓時翻身斃命。
“叫上幾個人把死狗擡上。這倆傢伙吃了咱的滷肉,咱也不能放過它們。”胡飛似乎對狗肉總是情有獨鍾,眼看着兩條狗被宰了他當然不想浪費了。還好,吉金彪這回帶的人真的多,擡兩條死狗還真耽誤不了事。
吉大隊長一擡手叫過來個精壯的年輕人,“小波,你叫兩個人把這倆死狗擡上。記住,不能弄丟了,完事兒之後我還得找你要的。”
小波答應一聲就過去看地下那兩條死狗了。胡飛帶着吉金彪及身後的戰士直撲鬼子的營房!到了這兒了那就沒障礙了。無聲無息放倒了營房前面站崗的哨兵,上百名戰士手提利刃直撲那一排營房。踹開門,衝進去是掄刀就砍!國仇家恨就在這一回了!
胡飛沒有參加營房裡的戰鬥。在這兒留了一百人之後,他帶着剩下的戰士直接去了馬廄。今天就是牽馬來的,殺幾十個鬼子有啥意思?因爲擔心鬼子會趁白天把軍馬都騎走,胡飛還專門安排了人在遠處盯着軍馬場。所以他知道,上午看見那滿棚的軍馬如今還在馬廄裡!
果然,就見一匹匹身高腿長、神駿異常的東洋馬安靜地呆在馬廄裡。東洋馬看見半夜來了這麼多人大概是有點奇怪,仰着頭、瞪着大眼滿是好奇的看着陌生人,既沒有大聲嘶叫、也沒有尥蹶子咆哮。這些聰明的大牲口似乎已經明白,來的這些陌生人很可能就是它們今後的主人了。
胡飛有了斑點馬自然就不用再挑選戰馬了,而吉金彪卻是在今天之前就已經定好了選馬的規矩。看着眼前一匹匹高大神駿的東洋馬,這位吉大隊長樂的嘴都合不攏了。“弟兄們,跟我去牽馬!”說着話他頭一個衝進了馬棚。
戰士們一看大隊長都進去了咱還客氣什麼?這種事是去的早了挑個好的,去的晚了那就沒得挑了!戰士們迅速分成幾隊,從幾個馬廄的門是一擁而入!
吉金彪沒有告訴他的戰士這個馬場到底有多少匹戰馬,倒是第一大隊的人知道他們大隊有八百多官兵。鬼子一個軍馬場能有多少匹馬也沒人能猜得到,反正是能早一步選中一匹馬那就是騎兵,沒馬可選的就得接茬當步兵!
有了這個認識,戰士們在挑馬的時候動作那叫個迅速呀!也不管戰馬對眼不對眼、合適不合適,挑就挑離得近的,先把繮繩抓到手裡再說了。“誰先拿到繮繩這馬就是誰的,任何人都不能從別人手裡搶!”這就是今晚上牽馬的規矩!
爲了防止可能發生的爭搶事件,來之前吉金彪就給戰士們定好規矩了。現在看來,這規矩簡直就是太正確、太及時了。幾百號人衝進馬廄裡牽馬,中間硬是沒發生一起爭吵爭搶事件。
很快,所有的戰馬都被從馬廄裡牽了出來。來牽馬的這些戰士絕大多數都牽到了一匹戰馬,也有少數是空着手出來的。鬼子這個軍馬場的戰馬不夠每人一匹。其實這倒也符合胡飛先期得到的情報。
這時候,那邊一百名進攻營房的戰士已經結束戰鬥了。戰士們帶着小包小包的戰利品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看見同伴們牽着高頭大馬喜滋滋的樣子,這些得了戰利品的戰士心裡明白,他們今天失去了成爲一名騎兵的機會。
“兩人合乘一匹,上馬!”吉金彪一聲呼喝,翻身跳上他的新坐騎,一匹高大、漂亮的青鬃馬。
有馬的戰士發揚風格,招呼着那些沒有戰馬的同伴一起坐上自己的新坐騎。很快,所有人都上了馬了。“走!”胡飛振臂一呼,率先抖動繮繩,催動斑點馬小跑了起來。
別看第一大隊的戰士都坐上了馬,其實真正會騎的也沒多少人,大部分人僅僅是會坐到馬背上,知道怎麼讓馬走而已。就是這些最基本的控馬術,也是最近兩天吉金彪臨時教他們的,要不然的話,恐怕能順利爬上馬背的都沒幾個。說是騎兵,其實他們頂多算是騎上馬的步兵罷了。
既然大家夥兒的騎術都是這種水平,那走起來的速度自然也就快不起來了。胡飛對此倒也並不着急,騎馬是個熟練活兒,沒有剛一上手就能做得好的。
胡飛帶着他的騎兵大隊從正門離開了軍馬場,大門口的那個守衛班已經消失了,白天看見的兩個機槍工事只剩下一邊一個空架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