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從村子裡衝出的坦克胡飛心裡就是一驚,他見過這鐵疙瘩,在東北的時候他就和這種鐵王八打過交道,這玩意兒才邪乎呢,機槍打不透,手榴彈炸不爛,要想廢了它,只有派人把成捆的手榴彈塞到鐵王八的履帶上才管用,
要炸一輛坦克,一般都得賠上幾十條人命,看看村口前後衝出來的坦克車最少有十輛,那得多少條人命去填,“駕,”一拉馬的繮繩,斑點馬是轉彎就跑,知道坦克車不好打,胡飛立馬帶領部隊撤退,鬼子的坦克在後頭就追,
由於胡飛率領的是清一色的騎兵,跑起來也並不比坦克慢多少,鬼子坦克想要追上他們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兒,
一口氣跑出去十幾裡,回頭看看,鬼子坦克已經讓甩沒影了,胡飛命令清點部隊人數,不查是不知道,這查了一遍下來胡飛臉都讓氣綠了,就是剛纔那一個衝鋒,連一輛鬼子的坦克都沒炸壞,他的騎兵就損失了三十幾位弟兄,
走,這筆仇咱們記下了,將來總有找小鬼子連本帶利討回來的時候,胡飛穩定了情緒,帶着部隊快速趕上了劉冬的大部隊,
這回硬碰大羣的鬼子吃了大虧,胡飛痛定思痛,帶着部隊就在大山裡打起了遊擊,遇見大隊的鬼子就回避,發現小股的鬼子就上去圍攻,發現鬼子的運輸隊了,能搶就搶,搶不了也得打上幾槍搗個亂,反正他和鬼子是卯上了,
十月二十六日娘子關失陷之後,日軍於三十日佔領平定、陽泉,威脅太原,第二戰區司令部撤出太原,爲了防止忻口會戰的大軍被日軍圍殲,十一月二日,第二戰區長官閻錫山下達撤退命令,命令忻口戰場各部隊撤至太原郊區,準備依託太原城垣,與日軍打一場太原大決戰,
撤退命令一下,忻口戰場守軍各自後撤,日軍尾隨追擊,我軍秩序大亂,戰區再次召開了高層將領會議,這次會議的議題只有一個,誰來守太原,
在當前的形勢下,太原城市是定守不住的,但不守還不行,必須得有一員大將留到太原拖住日軍,爲第二戰區各部隊的後撤爭取時間,明知不可守而守之,明知是必敗的結局還要拿命去堅持,誰有這個勇氣,
閻長官是肯定不會留到太原當這個光桿司令的,衛立煌將軍同樣也有點犯愁,他倒是不怕留下來和小鬼子拼個魚死網破,可太原是山西的省會,是閻錫山的老巢,他衛立煌這個中央軍的集團軍總司令要是留守太原的話,閻錫山會怎麼看他,委員長又會怎麼想,衛將軍的顧慮太多了,
其餘各將要麼是資格不夠,要麼是手下確實沒人了,當然也有各別人是真的不想留到太原困守孤城,在忻口的戰場上和小鬼子拼死決戰他們不怕,可他們就是不願意打這種必輸無疑的仗,
衆人你看我我看你全都啞口無言,閻長官是咳聲嘆氣,衛總司令是愁眉不展,這兩位在場職位最高的大人物都沒辦法了,別人誰還敢發言,這場軍事會議要照現在這種情況發展下去,最終的結果只有一個,那就是不戰而逃,一槍不放的就把太原城拱手讓給小日本,
“各位不用再相互謙讓了,傅某不才,我願意留在太原守城,”
一石激起千重浪,將軍一席話震驚了全場,閻長官嘴脣都是哆嗦的走到跟前拉住了傅將軍的手,“宜生呀,你,你可要保重呀,太原城交給你我是最放心的,”
“宜生兄,拜託了,”衛總司令向傅將軍鄭重敬禮,以示敬意,十八集團軍的長官同樣向傅總司令表達了敬意,並表示會發動游擊戰,遲滯日軍的追擊步伐,
傅總司令向這些示好的將領們一一表示了感謝和祝福,隨後下達命令,第七集團軍所屬部隊立刻向太原集結,傅總司令要率部保衛太原,
獨立騎兵大隊是第七集團軍的直屬部隊,他們當然也接到命令了,當時胡飛正帶着部隊在大山裡轉圈呢,聽說傅總司令接了個太原城防司令的職務,胡飛還以爲是個什麼肥缺,立馬帶着人從五臺山裡出來開進了太原城,
進城一看,好嘛,昔日繁華的山西首府現在已經完全變了個模樣,幾個城門都擠滿了提着大包小包的人羣,太原城要打仗,傅作義將軍已經提前下達了疏散令,太原城裡的老百姓正在轉移,
別的部隊看見這麼多老百姓堵住路肯定是要發怒的,可胡飛的部隊卻不,騎兵大隊的官兵們,尤其是那些在騎兵大隊成立之前就加入了部隊的老兵們,更是看着那些出城的百姓直樂,就好像是看見了什麼喜事一樣,
看見這支部隊如此和藹親民,出城百姓中的有心人止不住連聲感嘆:難怪傅總司令敢於自薦爲太原城防司令,麾下有如此雄師又怎麼會不打勝仗,看見這一幕的山西日報記者第二天就刊發了頭版配圖文章,題目就是傅總司令的百戰雄師,
照片上一隊騎兵笑眯眯的看着城門,城門處正有大批扶老攜幼的百姓在出城,官兵們既沒有怒斥,也沒有面現愁容,就這樣心態平和的在旁邊看着,文章中說:這支部隊就是英勇的第七集團軍直屬騎兵部隊,有這樣的部隊在,日軍想要佔領太原那根本就死癡心妄想,
這篇文章一經發表,立刻就被當時的全國各大報社連篇轉載,中央日報轉載之後還配發了一片當時的軍委會政治部長陳誠的署名文章,也是盛讚傅作義將軍帶兵有方,在困境中挺身而出,是爲黨國軍人之楷模等等,
各大報社紛紛轉載,再加上各自的評論之後,全國各地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被感動的流下了熱淚、有多少年輕人報名從軍、又有多少人捐錢捐物支援了抗戰,
不過,全國人民只知道第七集團軍有支直屬騎兵部隊,他們卻不知道這些騎兵當時爲什麼是那副表情,他們更不知道那位山西日報的記者拍完照離開之後接下來又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