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亂的鬥毆當中也有焦點,第一個當然就是刷子了。刷子身上的功夫是在無初次街頭羣毆當中磨練出來的。打架的人越多,場面越混亂,刷子發揮得就越出彩。再加上他是今天這場事件的發起者,身邊周圍自然就有混混們跟隨左右。
刷子身邊是人數最多的一羣人,差不多有將近二十個混混在對戰十幾個鬼子打手。刷子一方佔據着絕對的優勢。
另外一個焦點無疑就是程老杆了。身負中華武術的程老杆一對鐵掌能硬接鬼子的木棍,一掌下去能把鬼子給拍的當場昏迷!雙方開打短短五六分鐘,光是被程老杆拍昏的鬼子就已經超過了三個!這位纔是個真正的高手。
其他基本上就沒什麼亮點了。至於和程老杆一起來的格根則徹底混進了人羣裡。
這個來自內蒙古大草原的土匪頭目像條泥鰍一樣在鬥毆的雙方當中鑽來鑽去,他從來也不大聲叫喊,更不會在一個地方連續和幾個鬼子打手交戰。格根在人羣中來回的擠,只要得到機會,就會用他的小號蒙古刀在身邊的鬼子身上扎個眼,並且扎的位置還絕對不會致命!
每一個被格根扎過的鬼子都會大聲慘叫着,或者抱着大腿、胳膊,或者捂着身體的某一部位坐到地下大聲呼痛。等到路過的哪一位實在聽得心煩了,過去一腳或者一棍子把這貨打昏爲止。
這場混戰進行的時間並不長,大概十幾分鍾之後,刷子就帶領着混混們撤退了。鬼子當然不甘心就這麼算了,混混們分頭撤進了公館周圍的幾處民房。
鬼子打手隨後就追了過去。雙方在民房裡再亂打一陣之後,混混們從民宅的後門或者後窗戶跑了。鬼子們對民宅裡的環境不熟悉,再想追已經來不及了。
機關長下命令收兵!打手們紛紛返回。等回到和公館大門口的時候,打手們才赫然發現他們的中佐閣下眼睛竟然青了一隻!
原來在剛纔混戰當中,不知道是哪位混混眼尖,一眼看見了站在公館門外提着手槍的和知鷹二!那混混甩手就扔過來半截磚頭,扔得還挺準,半截磚正砸到何知中佐的臉上!沒別的大礙,就是和知鷹二流年不利,右眼不幸被那塊半截磚給砸青了。
和知中佐鐵青着臉看着他的手下們。他那張臉也沒法不鐵青,右眼睛青了,腦門上也腫了一塊,差點就被破了相!五十名公館護衛帶傷的超過了二十名,有好幾個還是被擡回來的!難道太原之戰要提前開始了嗎?和知鷹二就覺得腦門上突突突的跳着疼。
讓打手們下去療傷休養,和知鷹二立馬召集特務開會!被和知鷹二緊急招到和公館的,除了太原城內的特務精英之外,另外還有恰好從北平來太原辦事的特務機關長鬆室孝良。
在這次特別會議上,和知機關長命令特高科立刻展開調查!重點調查對象就是那份欠賬單的來歷,以及他兄弟和知三男的去向!和知鷹二很懷疑和知三男是不是被城裡的混混們給綁架了,那十萬塊的欠賬單就是綁匪們索要的贖金?
因爲有鬆室孝良列席會議,和知機關長對這次情報分析會尤其重視,他生怕被北平這位同僚給看了笑話。幸好鬆室機關長比較通曉人情世故,從落座開始一直到會議終場,人家是一言不發、只看不說話。這才讓和知機關長微感欣慰。
任務分配下去了,和知鷹二的心情卻久久不能平靜,他隱隱的感覺着,兄弟三男是不是遭遇什麼不幸了?說起來,和知鷹二和和知三男雖然是同父異母的兄弟,可和知機關長對他這個不是一個孃的兄弟還真是挺照顧的。
他娘去世後,他爹又娶了個年輕的後孃,三男是後孃生的。在和知三男來中國之後,老何知蓁一郎曾經反覆交代和知鷹二,要求次子一定要照顧好他這個小兄弟。老大已經死了,照顧弟弟的重任就落到他這個老二頭上了!
和知鷹二答應了父親,並且運用他的關係把和知三男從戰鬥部隊調到了特務機關。本來以爲來這兒總會安全了吧?沒想到居然還是出了事兒!
聯想到回國之後沒法去和他那個脾氣火爆的爹交代,和知鷹二心裡暗下決心:一定要救回三男!哪怕就是真的要爲此付出十萬塊贖金也在所不惜!
“當!嘩啦!咔!嘩啦!”連續幾聲響,和知鷹二心裡一驚,趕緊喊人過去查看。過了一會兒查看的警衛過來報告了:是有人扔磚頭,把窗戶玻璃給砸了!
“八格牙路!”和知鷹二仰天怒罵!其實他心裡還有那麼點竊喜,有人給他扔磚頭那是催着他交贖金,說明他兄弟和知三男還活着呢!“給我追!一定要把砸玻璃的小賊抓住!”
“嗨!”十幾名公館警衛大聲答應了,各拿手電在公館裡外開始檢查,一直折騰到凌晨四五點也沒抓到一個砸玻璃的賊。人家砸完玻璃早跑了,誰還會留在原地被他們逮住?
忙乎了一夜一無所獲,天快亮的時候,和知鷹二終於熬不住了。他一睡,公館裡的其他人跟着也都回房休息了。很快,整個公館所有人都進入了夢鄉。
天似亮似不亮的時候,公館外面出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身影。走到公館大門前,這幾個人影停住了腳步。
“刷子,這有用嗎?”
“當然有用!這是我以前討賬經常用的招數。我知道的討賬套路多了,挨個兒的使出來,就算是石頭人也得讓他乖乖的掏錢!我就不信小鬼子能比石頭還硬!放心吧程長官,這招要是還制不了他,我明天再換招!來吧,開始!”
後頭上來倆人擡了個大木桶,又跟過來個人拿了把勺子舀着桶裡的可疑物體往大門上頭、柵欄裡頭就開始潑。其餘的人捂着鼻子躲到了遠處。
“臭死了!真他孃的臭死了!”幾個人站到遠處捂着鼻子一邊看一邊議論着。擡木桶潑灑的仨人很快忙完了把桶往地下一扔,三人是扭臉就跑,和遠處圍觀的幾人匯合之後快速隱入了附近的民房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