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胡飛宰的那兩個鬼子是來傳達命令的,小賓之助給金憲章僞軍第五旅的命令是今天上午八點必須進入錫拉木楞廟,和穆克登寶的僞蒙軍第七師完成換防.
現在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到底還去不去廟裡頭換防金憲章自己也拿不定主意。他請胡飛過來一是吃早點,二呢也是想問問錫拉木楞廟他去還是不去?
去不去?當然要去!要換防,穆克登寶僞蒙第七師必然就要從錫拉木楞廟的防禦工事裡撤出來,那時候的僞蒙軍必然是軍心不穩、陣型不整,戰鬥力降至最低。等到石玉山率部起義的消息傳過來,穆克登寶的僞蒙軍說不定還會被調過去平亂,金憲章正好趁亂突襲,有很大的可能就此一舉擊潰僞蒙第七師!
胡飛把各種因素給金憲章仔細分析了一遍,最終兩人得出的結果就是,今天早上的錫拉木楞廟換防必須要進行!當然,關於八點整到達換防地點這一條倒不必完全遵守了。現在已經是七點二十了,就算他們想準時到達也不可能了。
拖得晚一點也好,要是讓穆克登寶和鬼子們以爲金憲章辦事拖拉,僞軍第五旅紀律渙散那就更好了。日僞軍說不定會因此而更加的放鬆警惕的!
不慌不忙的吃完了早點,金憲章命令部隊收起營帳整理行裝,準備進錫拉木楞廟換防!這邊命令也下了,那邊營長王波也回來了。忙活了一夜的王波風塵僕僕站到了金憲章和胡飛跟前,他已經把那個和日本人有勾結的副營長給收拾了!
之所以忙活了一夜,那是他去的時候正好沒遇見人,張副營長昨天晚上到別的營去串門了!王波大半夜的帶着警衛班摸了大半個營地,總算是在天亮之前把張副營長給堵到被窩裡了!兩刀子完成任務,王波這才風塵僕僕的回旅部來交令。
“報告旅座,報告胡長官,卑職幸不辱命!任務完成了!”王波立正敬禮報告了這個好消息。“旅座,我看見不少弟兄都在整理行囊,咱們要開拔了嗎?”
“對,我們要去廟裡接替蒙軍第七師的防禦。你這就回去帶領部隊迅速整理裝備跟隨大部隊一起行動。”
“是!”王波答應一聲,敬個禮轉身走了。
收拾帳篷器皿、輜重物資,裝車。這邊正忙乎着呢,小賓之助已經等不及又派鬼子來催了。這回胡飛可沒再出手對付來催的鬼子,不僅沒下手,並且還好言應對,直給鬼子說好話。
“太君,太君您再寬限寬限。咱這部隊要收拾的東西太多,你看,弟兄們都忙得找不着北了。昨天晚上得到命令之後我們旅座一晚上都沒怎麼睡覺,淨收拾東西了。”
“昨天晚上來傳達命令的佐藤君和小笠原君到哪裡去了?他們爲什麼到現在還沒有回去覆命?”
新來的鬼子曹長對着胡飛直瞪眼。來了之後就看見僞軍們扛着大包小包的進進出出,好好一個軍營搞得烏煙瘴氣亂七八糟!他來了之後不僅連口水都沒喝着,並且到現在也沒見着旅長金憲章。就這麼幾個低級小兵來接待他,曹長沒打人就已經是他涵養比較高了。
“這我們可不知道呀!”胡飛裝出一幅很無辜的樣子倆手一攤,“太君們要去哪兒也沒跟我說呀。”
“那你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去換防?”對於這麼一羣一問三不知、辦事拖拉得出奇,收拾個行李能一晚上都收拾不完的傢伙,曹長是說不出的厭惡!
“這我也說不準。要不你等我們旅長回來了問旅長。”
“八嘎!這句話你半個小時之前已經說過了!你們的旅長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來?”
“我真的不知道!他是旅長,我就是一個小兵,太君您想呀,旅長要去哪兒,去多長時候,能告訴我一個小兵嗎?”話題似乎又回到了原點。同樣的話,半個小時之內胡飛這是說的第三遍,鬼子曹長也整整聽了三遍了!
“八格牙路!限你們半個小時之內必須起程,否則的話……”
“否則怎麼樣?”胡飛歪頭看着鬼子,臉上的表情是貨真價實的好奇。
“否則統統死啦死啦的!”鬼子曹長唰一下抽出東洋刀虛劈了一下,隨後回手插回刀鞘,氣哼哼的坐到地下一頂鋼盔上生悶氣了。
對這個來催命的鬼子,胡飛不僅沒給他煙抽、沒給他水喝,甚至連個馬紮子都沒給搬一個。一直到剛纔鬼子站累了、提抗議了,胡飛這才問旅部的警衛要了一頂鋼盔反扣到地下給鬼子當了板凳。
繁瑣的整理行裝一直進行到中午才總算是告一段落了,鬼子曹長臉上終於露出了微笑,“喲西,開路開路的,錫拉木楞廟的換防!”說完鬼子就要走,沒想到胡飛卻在原地又坐了下來。
“太君,這都晌午了,吃罷飯咱再走吧。”胡飛這一句話直接把出發時間推遲到了午飯以後。鬼子不願意也沒辦法,僞軍們已經開始生火做飯了。這回還不錯,僞軍們在做好了飯之後總算是想起來給鬼子曹長也盛了一碗。
鬼子其實比較習慣吃米飯,不過僞蒙軍顯然是隻蒸了饅頭燉了大鍋菜。拿着兩個饅頭捧着一碗缺油少鹽的蘿蔔大鍋菜,鬼子曹長照樣吃的挺香。沒辦法,從早飯之後一直到現在,將近六個小時水米沒沾牙,鬼子早餓得前心貼後心了。
拿人的手軟、吃人的嘴短。鬼子既然吃了僞軍的飯,當然也就不好再使勁兒的催了。吃完飯又喝了水,再稍微一磨蹭也就到下午快三點了,部隊終於辦完了事兒開始出發。
僞軍第五旅的軍營離錫拉木楞廟連十里都不到,一個小時之後,胡飛就站在了這座著名的喇嘛廟大門口。僞蒙第七師正從廟裡往外撤,廟門口的機槍工事已經沒人了。
消失了大半天的金憲章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他正站在離廟門兩百米外的一個土坡上用望遠鏡觀察僞蒙第七師往廟外頭撤。想象中的混亂並沒有出現,僞蒙軍的紀律似乎比金憲章的第五旅要好不少。穆克登寶騎着高頭大馬在廟門口指手畫腳的指揮着部隊退出錫拉木楞廟。
“現在好像並不是攻擊僞蒙第七師的最佳時機。”胡飛放下望遠鏡,像是對金憲章說話,又有點像自言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