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飛高踞馬上滿臉的寒霜,他本來就和這孫文啓沒有半點交情,現在當然是更加不會給他好臉色了。
“孫文啓,你讓我原諒?你沒有得罪過我,我也沒辦法原諒你!吉金彪,過去把孫文啓這些人全部繳械!”你又不是罵過我、偷過我的錢,我說原諒就原諒你了。你這是當漢奸,是背叛的國家!誰能原諒你?誰敢原諒你?胡飛心裡暗自冷笑,只是坐在馬上命令吉金彪帶人過去繳械。
要收繳這羣已經沒了鬥志的二鬼子武器那簡直太簡單了!吉金彪帶戰士們過去只喊了一聲:“把槍平着舉起來!”二鬼子們就一個個把步槍橫着高高舉到了頭頂上。
騎兵們坐在馬上正好夠着。騎着馬過去,伸手把槍拿過來往馬背上的褡褳裡一插,這就算是收繳了一支。一半人在警戒,一半人過去收槍,平均每人連兩支都不到就把這羣僞軍給全部繳了械了。
胡飛專門盯着孫文啓呢,這小子交的是一支步槍和一支手槍,長短兩樣傢伙!看樣子這傢伙當了漢奸之後混得不錯嘛!有兩支槍的在僞軍裡頭可是絕對不多見的。
孫文啓繳了槍之後就開始在胡飛跟前流着眼淚承認自己過去的錯誤,請求胡旅長給他一次重新改過自新的機會,他表示自己今後一定會跟着胡旅長好好幹!請胡旅長看自己的表現等等。
胡飛剛開始聽着還行,他也並不是就一定要把這位給宰了。可聽着聽着他就不耐煩了,這小子就是不住口的認錯加保證,連一丁點兒想要活命的誠意都沒有!
你最起碼也得交出點夠買這條命的錢吧?或者說你舉報個河野聯隊的小金庫位置也行,實在不行,你就算報告一下河野英機在哪兒也算你立了功了!
你什麼也不拿,什麼有用的東西也不講,就憑這兩片嘴吧嗒吧嗒一說,就打算換條活命?哪兒那麼簡單的事?你的命就這麼不值錢?不值錢就別要得了!
胡飛心裡發狠臉上可就帶出來了,孫文啓說着說着就發現眼前胡飛面色不對,心裡一驚急忙往後連退幾步!
他這邊一退,正好給胡飛騰出戰馬活動的空間。手一擡,帶着鋼環的鬼頭刀就舉起來了,“駕!”胡飛一聲叱喝,戰馬後蹄一蹬前蹄一擡身子猛地往前一竄!胡飛“唰”把寶刀斜着一揮,“咔嚓!”一聲,一顆斗大的人頭滾出去老遠,沒頭的屍體摔倒在地。
這一下事發突然,在場的僞軍們全都驚呆了!投降了也要殺?有幾個膽小的僞軍禁不住心裡的驚慌,腿一軟跪到地下痛哭流涕着請求饒命。
胡飛當然不會殺他們,把這幫小子繳了械本來就算完事兒了,宰了叛徒孫文啓那算是意外的收穫。收編俘虜是由步兵隊負責的,他的騎兵不管這個。胡飛往後面苟天曉、熊偉的方向指了指,到那兒去投降,你們就說是第九旅抓的俘虜,路上自然沒人難爲你們。
給俘虜交代完了投降注意事項,胡飛率領騎兵隊繼續向前衝,他想去找找河野英機的指揮部。那傢伙是個聯隊的大佐聯隊長,要說他沒有積蓄誰相信呀?搶一個大佐,那等於搶多少個鬼子兵呀?
胡飛把河野英機幻想成兜裡揣滿了鈔票,公文包裡夾滿了金條的大財主了!河野大佐這會兒卻是沒有一點土財主的樣子。
被手下軍官們逼迫着下了那道集結令之後軍官們就放開了他。雖然是部隊的事情軍官們還來向他彙報,可河野大佐已經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威信遠遠不如在這之前了!
比如說,他讓作戰參謀報告戰場上敵我兩軍的態勢,那作戰參謀竟然猶豫好一陣子才告訴他,現在戰局太混亂,兩軍的態勢他算不出來!這要是擱以前,大佐閣下早一聲大喝,命令人把這個玩忽職守的作戰參謀給拉出槍斃了!
可現在不行了,還沒等他下解散命令呢,人家參謀兩句話說完竟然就這麼自己走了!
好吧,等這次回去之後,看我不把你們這些不聽話的小傢伙全都給攆走!把你們全都給攆到長城上去,讓你們到長城那兒去嚐嚐中國正規軍的大刀片!讓你們留到滿洲跟着我享福,你們這幫小子竟然還身在福中不知福,那就活該去受罪呀!
河野大佐心裡暗惱,一邊還得親自通過電臺給各支部隊下命令。他的聯隊指揮部現在是一片混亂,聯隊的傳令兵、軍官們進進出出也不知道每個人都忙乎點啥。大佐閣下往往要攔住一個人親自詢問,才知道這位跑這麼快是在幹啥。
一支部隊的失敗往往就是從指揮混亂開始的。河野英機作爲一名優秀的步兵指揮官當然知道這點。不過,現在他想改變這種局面已經是有心無力了。重新整頓隊伍,最起碼也得等到戰鬥結束,回到奉天再說了。
明知道眼下這個爛攤子已經不可能變好了,河野英機心裡就盤算起了率部突圍的各種方案了。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爲突然一陣騷亂,緊接着就是槍聲大作,喊殺聲如雷,義勇軍上來了!河野英機大驚失色,拽出指揮刀、一手提着王八盒子,領着他的兩個勤務兵就跑到了外頭。
勤務兵也一人拿了一支步槍,這倆鬼子除了伺候人之外畢竟還是軍人。他們也會打槍,也會刺殺,關鍵時刻也能上戰場打仗。
“怎麼回事?武藤,哪裡在打槍?”河野英機拉住一個鬼子軍官連聲質問。被他拉住那小子是聯隊的新兵訓練課長,也算是聯隊警衛頭子。
“報告聯隊長,支那人的騎兵往聯隊部方向來了,請大佐閣下趕緊想辦法!他們在那邊!”武藤中尉往一個方向一指,臉上帶上了一絲恐懼。
河野英機順着衛隊長的手指往那邊一看,可不是嘛!那邊一大片影子在快速移動,那就是騎兵!義勇軍的騎兵部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