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大男人制住了房中的三個女人。經過了最初的嚴厲警告之後,胡飛就用盡量緩和的語氣安撫女人們。告訴她們不用害怕,自己三個是正人君子,只要女人們聽話,他是絕對不會傷害無辜的。
三個女人同時點頭,雖然胡飛的話連他自己都覺得荒誕不可信,可人家還就是點頭表示認同了。隨後胡飛試着鬆開手,他懷裡的那中年女人果然沒有喊叫。看這女人滿明白事理的,胡飛問她這房裡有沒有男人的衣服,有的話就去找幾件出來。
那女人很聽話的起身,打開衣櫃從裡頭拿出來三套男裝外套,一色的長袍馬褂!呵!胡飛雖然出身小康之家,可那時候他年紀還小。後來不管是上山當鬍子,還是下山當義勇軍,他還真沒穿過這種在當時來說屬於男士正裝的長袍馬褂全套裝。
胡飛的個頭倒是正好,馮全比胡飛高半個頭,孫老六比他矮半個頭,仨人往那兒一站,正好是階梯形的個頭。好在中國傳統的長袍馬褂適應性比較強,不管是個頭高矮,基本上還都能套上。唯一的差別就是長袍的下襬不一樣長,馮全的下襬剛到小腿上,孫老六的就已經過了腳脖了。
三個人換好了衣服,房間中的幾個女人仍舊沒什麼過激的舉動。胡飛就坐下來自己給自己倒了杯茶,一邊品着茶,一邊向那個中年婦女打聽事兒,也就是問話的意思吧。
這女人叫趙寧氏,孃家姓寧,她就是這所宅子的女主人,趙守福的老婆。呵!沒想到瞎闖瞎撞,竟然還闖到女主人的房間裡來了!胡飛暗歎自己運氣好。
衣服也換了,接下來就是在這所宅子裡等天黑了。天黑之前他肯定是沒法走。胡飛既然遇見趙寧氏了,在他走之前自然是不會讓這女人離開他的視線的。
趙寧氏也是聰明人,絕口不提離開這類的話,更沒有追問胡飛的姓名來歷。這種事問了別人也不會說,還平白的讓人家起疑心,聰明的趙家女主人怎麼會犯這種低級失誤?
所以呢,這位趙府的第一夫人就一個勁兒的問胡飛他們渴不渴啊?餓不餓呀?平常都喜歡吃點什麼?用不用找個丫鬟去吩咐廚房給他們準備呀?
反正絮絮叨叨,完全是一副中國老式家庭婦女說話的語氣。這三個平常很少接觸女人的大老爺們被這番溫言軟語徹底軟化了下來,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麼衝了,眉毛也不立了,就連滿嘴的污言穢語也在不知不覺中收斂了許多。
現在離天黑還早呢,既然進了趙財主的家,胡飛就打算認識一下趙家的男主人。“趙夫人,我想去拜訪一下尊夫趙先生,還請夫人幫我領路吧。”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卻讓趙寧氏慌了手腳,剛纔好不容易調整出的從容立刻變了樣子。
來的這三個明顯就不是好人,不是入室搶劫的江洋大盜,就是殺人害命的兇手!她把自己和這兩個丫鬟搭進去也就算了,想不到這位竟然還要見她的丈夫!丈夫就是這個家的天,萬一要是被這幾個歹徒給害了,那趙家今後可就算完了!
這女人不想讓這幾個歹徒去見她的丈夫,就告訴胡飛說她丈夫去外地收賬了,現在不在家裡,有什麼事找她就可以解決。
奈何胡飛卻是個極有主見的主,他想辦的事情就一定要辦到!你不說是吧,不說咱有辦法呀!剛纔還是笑呵呵的胡飛突然變了臉,拿起那把小刀子就在這趙夫人的臉上、脖子上來回比劃,還用刀尖一顆一顆去割女人的上衣釦子。
胡飛的這把匕首可是鋒利的很,一下就割下一粒釦子,當匕首放到第三粒鈕釦上的時候,趙寧氏終於扛不住了。她再不答應也沒辦法了。眼看着裡面的粉紅兜肚露出了一半,半邊雪白的膀子都暴露到外頭了,再露下去,她還要不要活了?
被逼無奈的趙寧氏在外頭又加了件衣服,帶着房間中的幾個人去找她的丈夫。這女人其實還存了一絲幻想:她丈夫是個有本事的,說不定這幾個匪徒過去就能被丈夫給收拾了也不是沒可能的!
趙家院子大房間多,亭臺樓閣、大門小門一個連着一個,要是沒人領着,初來這家的外人說不定就得繞迷了路。經過兩個小花園,穿過三道月亮門之後到了一個小院,趙夫人說這裡就是丈夫平常讀書的地方。
這一路上偶爾遇見了兩三個趙府的下人,這些人看見趙夫人都是打聲招呼低頭趕緊走,根本沒人敢盯着本宅的女主人看,更別說是仔細觀察跟夫人一起的都是誰了。
直到進了這個院子纔有個年輕小夥子主動過來向夫人問好,並告訴這位女主人,老爺就在書房裡讀書。
趙寧氏扭頭看了胡飛一眼,無聲地嘆口氣,過去拉門進了房間。胡飛當然是緊跟着進去了,孫老六、馮全,以及被這倆歹人挾持的兩個丫鬟也隨後跟了進去。
院裡那個年輕人睜大了驚訝的眼睛,眼睜睜的看着一夥兒人進了書房。在他印象裡,老爺這個書房可是個一等一重要地方,一般下人根本就不許進入,就是夫人也是很少來這兒的。今天這是出什麼事兒了?夫人怎麼一下子領這麼多人進去了?
小夥子好奇心還挺重,悄悄的湊到窗戶邊往裡看。大戶人家,正對着門的一般都是一扇屏風,從門縫裡根本看不見屋裡的情況,想偷看只有扒窗戶。
胡飛跟着趙夫人後頭一進來,就看見房間的椅子上坐着一位圓臉白胖子。其實這人也不胖,就是臉蛋圓,從腦門到下巴像個皮球一樣溜圓溜圓的,嘴上還留着三綹小黑胡,就好像是成了精的足球一樣。看這位這個樣子大概是本宅的主人,死鬼趙鎮長那個親戚。
趙寧氏一進書房剛喊了一聲守福就停住了嘴,臉色當時就變得再難看也沒有了。原來他們闖進來的時候,這位趙守福財主正摟着個女人在那兒調情呢。倆人衣服穿得倒是挺整齊,就是嘴和手的動作有點不太雅觀。
這要是平常也就算了,偏偏趕到趙寧氏有天大的急事帶着外人來找丈夫,卻遇見這種丟人事,她能不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