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當洪宇一行人押運黃金抵達上海的時候,一個穿着黑色西裝的青年急匆匆的走進了上海日本領事館,情報機關機關長藤原智愴辦公室。
正在忙碌的藤原智愴看到突然出現的青年,微愣了一下,隨即放下了手中的公文,問道:“川崎君,你怎麼來了?!”
青年回答道:“大佐閣下,那批黃金已經被支|那人找到了,並且已經運到了上海。”
“納尼?!”藤原智愴聽到這個消息臉色變了數變,遲疑了一下,伸手按下了辦公桌上的鈴。隔壁辦公室裡的侍從聽到鈴聲,走進了藤原智愴的辦公室問道:“大佐閣下,有什麼吩咐?!”
藤原智愴冷聲說道:“讓宮崎優美立刻來見我!”
“嗨依!”侍從應了一聲,轉身向辦公室外走去。站在邊上的青年看着侍從的背影消失在了門口,轉過身,說道:“大佐閣下,黃金被支|那人奪回,大本營一定會怪罪我們。我們該怎麼辦?!”
藤原智愴閉上眼睛,思索了一番,反問道:“川崎君,你覺得我該怎麼做?!”
青年被藤原智愴這麼一問,立刻感到了一些不對勁的地方,急忙說道:“大佐閣下,這件事情一直是宮崎優美在負責。如果當初她把那些黃金運到上海,存放到橫濱正金銀行的地下金庫,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所以職下覺得,這件事情完全由宮崎優美負責!”青年見藤原智愴不說話,剛想再說些什麼,敲門聲響了起來。
藤原智愴睜開了眼睛,冷聲叫道:“進來!”
宮崎優美推門從外面走了進來。走到了藤原智愴的面前,恭敬的向藤原智愴行了個禮,問道:“大佐閣下,您找我有什麼事?!”
藤原智愴冷聲問道:“優美,黃金的事情,你知道了嗎?!”
宮崎優美低下了頭,回答道:“已經知道了!這件事情是我的失誤,請大佐閣下責罰!”
“責罰?!”藤原智愴冷哼了一聲,說道:“這件事情就是一句責罰能抵過的嗎?!”
宮崎優美“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地上。藤原智愴深吸了一口氣,站了起來,繞過辦公桌走到了宮崎優美的面前,慢慢地蹲下身,忽然一把揪住了宮崎優美的頭髮,往後一拉,強迫宮崎優美擡起頭,冷聲說道:“如果你是帝國的武士,我現在一定會勒令你切腹謝罪。但是你不是,你現在唯一能夠做的只能用你的身體,來贖罪!”
宮崎優美聽到藤原智愴的話,雙眼掩飾不住心中的恐懼,看着藤原智愴渾身顫抖了起來。過了一會,藤原智愴鬆開了拉着宮崎優美頭髮的手,站了起來,說道:“念在你的父親爲了帝國聖戰玉碎的份上,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讓川崎五郎配合你,把那些尋找黃金的支|那人,統統的殺死,這個你能做到嗎?!”
宮崎優美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行禮道:“大佐閣下請放心!我一定在三天內把那幾個支|那人的腦袋送到閣下的面前!”
走出藤原智愴的辦公室,川崎五郎跟在宮崎優美的身後,問道:“宮崎小姐,我們現在去什麼地方?!”
宮崎優美瞄了緊跟在他身後的川崎五郎一眼,說道:“當然是調集人手去去花旗銀行。川崎君,難道你還有其他的好辦法?!”
川崎五郎愣了愣,說道:“花旗銀行在租界裡。現在帝國還不能貿然的得罪那些外國人。如果我們在租界裡面跟他們動手,這個後果不是你我可以承擔的!”
宮崎優美冷聲說道:“能不能承擔,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己會處理!”說罷宮崎優美加快了腳步。
不過宮崎優美的速度還是慢了一些。過了大約一個小時左右,宮崎優美帶着人趕到公共租界的花旗銀行門口。等車停好,宮崎優美對副駕駛位子上的手下,說道:“西鄉二郎,你進去打聽一下,那些押送黃金的人,走了沒有。”
“嗨依!”西鄉二郎應了一聲,推開車門下了車。過了十多分鐘西鄉二郎跑到了轎車邊,恭敬的對宮崎優美說道:“宮崎小姐,支|那人已經離開!”
“納尼?!”宮崎優美臉色一變,問道:“打聽清楚,支|那人去什麼地方了嗎?!”
西鄉二郎回答道:“據花旗銀行裡的人說,他們連夜要趕回南京。”
宮崎優美冷聲說道:“追!”
“嗨依!”西鄉二郎應了一聲,立刻跑到了副駕駛的位子上,跳上了已經開動的轎車。
目送着鬼子的車隊離去,孫佳吉忍不住問道:“洪宇,你怎麼會知道小鬼子回來找我們?!”
洪宇淡淡地說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我們奪回黃金的事情根本沒有隱瞞,再加上上海到處都是小鬼子的眼線,我們把黃金運到上海的事情根本瞞不住。小鬼子這次吃了大虧不找我們報復,那就真的見鬼了。”
唐興商問道:“宇哥,我們現在還會南京嗎?!”
洪宇回答道:“當然要回!不過不是自己開車回去,而是坐火車!”說罷洪宇擡起手腕,挽起衣袖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現在是七點二十分,這裡離火車站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八點二十五分有一班去南京的火車。我們正好趕得上。”接着洪宇看向了戴笠的侍從,問道:“老趙,我們坐火車回南京,你沒有問題吧?!”
侍從笑着說道:“沒有問題!處座早就吩咐過,我從黃金起運那一刻開始,我就聽從你的指揮。”
“謝謝!”洪宇接着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有問題,興商開車!”
“是!”唐興商應了一聲,發動了汽車。……
第二天清晨,洪宇一行人乘坐火車抵達南京的時候,宮崎優美率領着追擊洪宇他們的車隊抵達丹陽附近。
“報告!”
宮崎優美把手中的水壺遞給了邊上的手下問道:“什麼事?!”
手下報告道:“宮崎小姐,剛剛得到可靠的消息。從我們的手裡劫走黃金的支|那人已經抵達南京。”
“納尼?!(什麼)”宮崎優美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站在邊上的川崎五郎淡淡地說道:“看來我們都犯了一個主觀上的錯誤。他們根本就沒有從公路走。”
宮崎優美說道:“他們沒有從公路走,難道他們走的是水路?!”
川崎五郎苦笑了一聲,說道:“他們坐的是火車。”
“火車?!”宮崎優美冷哼一聲,說道:“這次就算他們上天入地,休想逃出我的手掌!”說罷宮崎優美轉身上了停在邊上的轎車,冷聲命令道:“出發!”
川崎五郎看着宮崎優美的車離去,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因爲川崎五郎心裡十分清楚,作爲一個優秀的特工,不管做什麼事情保持冷靜是首位。而此時宮崎優美的心境已經亂了,根本不可能完成這次任務。
當宮崎優美帶着人繼續向南京趕的時候,洪宇一行人下了火車,上了停在火車站外的轎車,向復興社總部趕去。
“處座!他們到了!”
“哦?!”戴笠聽到女秘書的報告,眼睛一亮,笑着說道:“讓他們進來!”
“是!”秘書應了一聲,退出了戴笠的辦公室。沒過多久,侍從帶着洪宇、孫佳吉和唐家兄弟推門走進了戴笠的辦公室,異口同聲的叫道:“處座!”
“嗯!”戴笠應了一聲,接過了侍從遞過來的公文包,放到了辦公桌上,問道:“你們這次還算順利嗎?!”
侍從回答道:“處座,幸虧洪宇機智,要不然我們很有可能在回來的路上遭到日本人的攔截。”
“哦?!”戴笠聽到自己侍從的話,神色變的凝重起來。在辦公室裡來回的走了兩圈,戴笠停下了腳步,扭頭看向了洪宇,問道:“你覺得日本人找不到你們會怎麼樣?!”
洪宇說道:“小鬼子是一個偏執的民族。他們決定的事情是不撞南牆不回頭。他們在上海至南京一路上沒有找到我們,一定會追到南京來。”
戴笠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你的意思,日本人這次的目標就是你們幾個?!”
洪宇深吸了一口氣,斬釘截鐵的回答道:“是的!”
本來就有心讓洪宇和唐家兄弟休息一段時間的戴笠,此時聽到洪宇的話,略作猶豫,隨即下定了決心,說道:“既然如此,你們正好利用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下,過段時間我再給你們任務。”
“謝謝處座!”洪宇等人異口同聲的應了一聲,離開了戴笠的辦公室。
目送洪宇等人離去,戴笠看向了邊上的侍從,侍從心領神會的說道:“處座,我覺得洪宇此人可堪大用。而且從這次的事情不難看出,他對黨|國十分忠心!”
“你先下去吧!”不等侍從的話說完,戴笠打斷道。
“是!”侍從應了一聲,退出了戴笠的辦公室。
走出辦公樓,孫佳吉問道:“洪宇,你們準備去什麼地方?!”
洪宇回答道:“當然是回家。家裡的媳婦大着肚子,總該回去陪陪他們。”接着問道:“你有什麼打算?!”
孫佳吉說道:“我出來那麼多年,也沒有回去過。既然處座這次放我假,我也該回去看看。”接着孫佳吉向洪宇和唐家兄弟拱了拱手,說道:“三位兄弟,我告辭了!咱們後會有期!”
“後會有期!”洪宇和唐家兄弟向孫佳吉拱了拱,目送孫佳吉上了轎車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