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師部門前

呂衡率領第七旅和武藤率領的追兵大戰的時候,那倆搬兵的親信已經趕到了青岡。發生戰鬥的地方離青岡只有二十里,騎上馬飛奔一會兒就到了。在離縣城五里之外,兩個騎馬狂奔的僞軍被巡邏隊攔了下來。

“站住!幹什麼的?”巡邏隊長一聲大喝,巡邏隊的士兵舉槍瞄準了兩個可疑的僞軍。

僞軍趕緊帶住戰馬,這倆人嘴皮子還挺利索,三言兩語解釋清楚了他們來的原因。

巡邏隊長一聽,知道事情重大不敢耽擱,趕緊帶着巡邏隊親自護送倆僞軍去縣城見師長。然而,等一羣人到了師部之後,師部的警衛卻告訴巡邏隊長,師長正在開會,有命令:開會期間不見任何人!

呵,這下可把倆搬兵的僞軍給急壞了。在這裡多停一分鐘,那邊就不知道得多死多少人呀!這可怎麼辦呢?倆人相互看了看,彼此都從對方眼裡看出了焦急。

“洪哥,付師長在開會,咱們怎麼辦呢?”年輕點兒的僞軍都快急哭了。他的親哥和小叔都在第七旅呢,援兵要是去的晚了,就不知道那倆人還能不能保住命了。

年紀大點兒的洪哥用力一咬牙,臉上露出了決絕之色,冷不丁一轉身,衝着師部大門的方向放聲狂呼:“付師長,救命呀——!”

“住嘴!你這個混蛋給我閉嘴!”師部門口的警衛又驚又怒,一羣人衝上去就去抓那個大聲喧譁的僞軍。有人扭胳膊、有人揪頭髮、還有的伸手去捂這傢伙的嘴。

僞軍不敢咬人家的手,只管搖頭躲避,嘴裡還不斷的大聲喊叫:“付師長救命!嗚嗚——,付師長——!”聲音淒厲刺耳,聽得人身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要不是在師部門口,這些當兵的早把這小子給一槍擊斃了!僞軍敢在這個門口喧譁搗亂,不是找死是什麼?但這是新一零一師的師部,付師長在裡面正開重要會議,誰敢開槍?不能開槍,就只有想辦法讓這傢伙住口了!

呂衡派過來搬兵的是兩個人,兩個都是膽大心細能說會道之人,年紀大點兒的那個掙扎了一會兒讓人家給制住了,年紀輕點兒的那個抽個空子他也喊上了:“付師長,救命呀——”這一嗓子,比剛纔那個年紀大的更高亢尖銳,傳的也更遠!

這一下,不光是警衛們急了,就連護送倆人來的巡邏隊長都急了。是他把人領到這兒來的,付師長要是發起火來,他也脫不了干係。巡邏隊長噌的一下躥過去,一把掐住年輕僞軍的脖子,手上一使勁兒,被掐這小子臉當時就漲成了紫紅色。

“怎麼回事?爲什麼喧譁?”一聲斷喝傳來,衆人趕緊順聲音看,呀,是付師長來了!就見新一零一師的師長付二衝繃着一張臉,瞪眼看着門口亂糟糟的人羣。

就在付師長身子左側還站着一位,高高的個頭白麪皮,高聳的鼻樑薄嘴脣,一雙濃眉兩眼不怒而威,正是北滿軍委會委員長、東北保安司令任來風!

看見付師長和總司令全出來了,一幫子警衛和巡邏隊的戰士全傻了眼了,他們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了。倒是那倆被逮住的僞軍見有機會趕緊大聲喊冤枉。

他們不認識付二衝,也沒見過任來風。但眼見這倆人一出來,師部門口的警衛竟然嚇得連話都不敢說了。年紀大點兒的僞軍就猜是不是付師長出來了。

“付師長!付師長,救命啊。嗚嗚——”一個僞軍喊不算什麼,倆僞軍一起連哭帶喊的,付二衝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怎麼回事?你們倆是哪兒來的?爲什麼要喊救命?”問這幾句話的時候,付二衝不由自主的扭頭看了一眼身旁的任來風,任來風正饒有興趣的打量倆僞軍呢。。

在任來風的身後還站着一位,正是滿洲安國軍司令金碧輝。金碧輝一個字也不說,就這麼直勾勾的看着任來風。這女人是想從這件事上觀察任來風對待僞軍的態度。

僞軍幾句話講明瞭前後經過,付二衝眉毛當時就立起來了,“你說什麼?鬼子追你們追到離這裡二十里的地方,和你們第七旅打起來了?”

“是呀付師長!我們旅長和弟兄們已經快撐不住了,他們都快死了!呂旅長帶着弟兄們來投奔你,你快點兒救救我們第七旅的弟兄吧!付師長,救命呀!”倆僞軍放聲大哭。

付二衝扭頭看向了任來風。總司令在此,他就算再想動手,也得聽總司令的命令。

僞軍第七旅的總務處長第一次來談投降事宜的時候,付二衝就給任來風發電報彙報了情況。任來風當即指示付師長可以接受僞軍的投誠。這之後,付二衝纔給了飽經磨難的總務處長一個肯定的答覆。

第七軍管區司令呂衡也是金碧輝打算推薦給任來風的人。現在人家主動找上門了,任來風自然是要告知金碧輝的。

哪知道金碧輝知道之後突然來了興趣,要求親自到青岡來見證第七旅投誠的過程,其實也是想看看任來風手底下的將領們會怎麼對待投誠的僞軍。通過觀察,金壁輝好決定今後在對待僞軍投誠方面應該持一個什麼態度。

要是任來風對待投誠的僞軍能夠和他原有的部隊一視同仁呢,金碧輝倒是可以拉攏更多的僞軍投誠或者和任來風的部隊進行某些合作;要是僞軍們投誠過來之後受到歧視、低人一等,還像跟日本人乾的時候一樣,金碧輝就準備看情況發展再說。

金壁輝想來看僞軍投誠,任來風又何嘗不想看呢?於是,任來風就帶上金碧輝姐妹以及馮文英,風塵僕僕來到了青岡。師部門口的警衛說師長在開會,說的就是付二沖和任來風、金碧輝等人商量着怎麼對待投誠僞軍的事。

有任來風在,付二衝當然不見外人。只是可憐這倆報信的僞軍受了委屈。這些說來話長,其實簡單。任來風自然也不能看着來投誠的僞軍在自家門口被鬼子消滅。

“二衝,集合部隊,接應第七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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