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浩天嘆了口氣,剛想關燈睡覺,誰知道謝東推門走了進來。
“羅兄,我剛纔看到周婉兒從你這屋裡哭着跑了出去,你沒把人家小姑娘怎麼樣吧?”謝東笑嘻嘻的說道。
“謝兄你把我當什麼人了?我只是把婉兒姑娘當成妹妹來看,怎麼會做做那種事?”羅浩天拉了一把椅子讓謝東坐下,然後對他解釋說道。
謝東笑着說道:“我看小姑娘是喜歡上你了,不如你收了她算了,省的一個小女孩孤苦伶仃怪可憐的!”
羅浩天說道:“我已經有三位夫人了,不會動這個心思了。我看謝兄還沒成家吧,你人還不錯,如果有意我倒是可以爲你撮合一下!”
謝東擺擺手說道:“說不定什麼時候我就要上戰場了,能不能活着回來都兩說,還是不要害人害已了!”接着又說道:“周婉兒的身世我也是剛聽說,如果想給他討回公道,我就帶着兄弟們抄了周浦仁的家。這種下三爛,不懲治一番是不行的!”
羅浩天說道:“我已經教訓了他一下,當前最主要的還是趕快抓緊訓練,婉兒姑娘的後路我已經安排紅了,沒有必要招惹麻煩。”
謝東說道:“那好,不過如果你需要人手的話儘管說一聲,現在這個年代,有槍就是爺,咱們手裡有人有槍,別說地痞流氓,什麼人都別想欺負咱!”
羅浩天拍拍謝東的肩膀,笑着說道:“好,謝兄,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一定向你開口!”
接下來的幾天,羅浩天白天訓練士兵,晚上幫周婉兒補習,周婉兒開始的時候有些羞澀,但是後來也就漸漸習慣了,只是偶爾看羅浩天一眼,眼睛裡還閃爍着一種難言的情感。
林佩佩再也沒有來找過羅浩天,羅浩天倒是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否自己惹林佩佩生氣所以才讓她不理自己,不過想想林佩佩的性格,羅浩天也沒太往心裡去。
這一天,謝東拿着一封電報對羅浩天說道:“羅兄,這是你的電報!”
羅浩天接過來一看,只見上面寫道:“天鷹和小七已出發,預計月中到達,家中一切安好,勿念。”電報是吳貴園所發,算算日子,後天就應該到了。羅浩天大喜,讓謝東再準備一間房子兩張牀給華天鷹和嶽小七居住。謝東知道羅浩天即將帶人過來,感到非常高興,立刻派人安排房子和日常生活起居用品。
後天一大早,羅浩天坐劉洪森的車,與老王一起動身趕往朝天門碼頭接華天鷹和嶽小七。謝東又派了幾名士兵,開着吉普車與羅浩天一同去接人。
朝天門是公元前314年,秦將張儀滅亡巴國後修築巴郡城池時所建。明初戴鼎擴建重慶舊城,按九宮八卦之數造城門17座,其中規模最大的一座城門即朝天門。門上原書四個大字:“古渝雄關”。朝天門,爲歷代官接皇帝聖旨的地方,因古代稱皇帝爲天子,此而得名。江心有石磯沉浮,相傳大禹在古渝州娶塗山氏女,此後治水13年不入家門。塗山氏女佇立磯上望夫歸來,因名“夫歸石”。
朝天門是山城重慶的水上門戶,襟帶兩江,壁壘三面,氣勢雄壯。石壁上,藤蘿垂青,黃角樹穿巖抱石,綠茵融融。崖邊古亭,飛閣臨江。兩排石階,比肩而降,至抵下水。據說無論江水怎樣枯竭,石級而下,無有窮盡,可通神秘的金竹宮。朝天門地扼黃金水道要衝,爲重慶主要交通樞紐之一。左側嘉陵江納細流匯小川,縱流1119千米,於此注入長江。每當初夏仲秋,碧綠的嘉陵江水與褐黃色的長江水激流撞擊,漩渦滾滾,清濁分明形成“夾馬水”風景,其勢如野馬分鬃,十分壯觀。右側長江容嘉陵江水後,聲勢益發浩蕩,穿三峽,通江漢,**,成爲長江上的“黃金水段”。
朝天門同時也是兩江樞紐,也是重慶最大的水碼頭,自古江面檣帆林立,舟楫穿梭,江邊碼頭密佈,人行如蟻。門外沿兩邊江岸有不少街巷,雖以棚戶、吊腳樓居多,可也熱鬧成市,商業繁盛,門內則街巷棋佈,交通四達。兩江索道,凌空飛渡,左右穿梭;江面客船貨輪,鐵駁木舟,鱗次櫛比,此靜彼動。重慶的繁榮昌盛,在一定程度上,集中表現在水上門戶朝天門。
羅浩天站在碼頭上,從上往下俯瞰而去,不由的爲造物主的奇蹟而有所感,忍不住念道:“寄蜉蝣於天地,渺滄海之一粟。哀吾生之須臾,羨長江之無窮。挾飛仙以遨遊,抱明月而長終。知不可乎驟得,託遺響於悲風。”
老王在一旁微笑着說:“羅先生,是不是感覺這裡的氣勢很壯觀啊!”
羅浩天點了點頭,然後說道:“老王,我總覺得你有點兒神秘,覺得你只做個司機確實有些屈才了!”
老王笑着說道:“我這個人沒有什麼大志,只要跟在司令身邊,有空飯吃就行了!”
羅浩天見對方總是不願意多談及自己,應該是有什麼難言之隱,所以也不再追問。
過了一會兒,江面上傳來一聲汽笛聲,一艘江輪遠遠駛了過來,老王說道:“這應該就是從上海來的客輪!”
羅浩天有些日子沒有見到華天鷹和嶽小七了,聽老王這麼一說,不由的有些激動。
客輪緩緩的向碼頭靠來,拋錨之後,客人們陸續走了下來,羅浩天站在出口處,不時踮着腳尖向前張望,好像怕自己一不留神而讓華天鷹和嶽小七走了過去。
老王笑着說道:“羅先生,這是唯一的出口,咱們要接的人是跑不了的!”羅浩天笑道:“來的一個是我的兄弟,另一個是我的徒弟,好些日子沒見,真的有些想他們了!”
客輪上人很多,一撥一撥的下來,但是沒有看到華天鷹和嶽小七,羅浩天不由的有些着急。
“師父,師父,我在這兒!”突然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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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大哥,我們來了!”另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
羅浩天順着聲音一看,看到華天鷹和嶽小七兩個人站在甲板上對自己揮手,兩個人都提着兩個大包,難怪他們這麼晚才下船。
羅浩天也扯開嗓門揮着手喊道:“天鷹,小七,快下來!”
華天鷹和嶽小七拎着包奮力向前擠,過了好一會兒纔來到出口,兩個人把包往地上一扔,連忙向羅浩天走來,羅浩天也迎上去,三人緊緊抱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羅浩天鬆開自己的手,然後說道:“天鷹,小七,走,咱們回去!”老王讓隨行的四個士兵去搬行李,自己陪着羅浩天等三人向碼頭外走去。
上車之後,華天鷹問道:“大哥,這麼急着找我和小七過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情?”
羅浩天把情況說了一遍,華天鷹和嶽小七聽說讓自己當教官,也都很高興。羅浩天又問了問上海那邊的情況,兩個人說現在有吳貴園父子主持大局,幾家生意都很順利,王學之和小梅也都能幫的上忙,一切都很順利。羅浩天這才放心。
回到軍營之後,劉洪森親自爲華天鷹和嶽小七接風,其他校級以上軍官也都參加了,除非是上級長官到來,否則還從來沒有這麼隆重的接待過。華天鷹以前在****當兵,對軍營的一切都非常熟悉,而嶽小七則感覺很好奇,不過他的性格很好,很快與那些營長打成一片。
席間,羅浩天向劉洪森提議,從明天開始,從各營抽選最優秀的士兵,組建一支30人左右的特種兵小隊,由羅浩天負責製造和改造槍械並制定總體訓練計劃,由華天鷹負責教授射擊和爆破,由嶽小七教授藏身、開鎖、格鬥、化裝,總的訓練時間定爲三個月。
劉洪森聽了非常高興,他立即向參謀長和各營營長下令,讓他們全力協助羅浩天辦好小分隊的籌建工作,如果有什麼難題,可以直接向他彙報解決。
各營長都見識了羅浩天的本事,他們將來很有可能帶着手下的這些新兵奔赴戰場,因此都想讓自己的營裡多出幾個戰士參加這個小分隊,相互之間吵吵嚷嚷爭論不休。
羅浩天笑着對大家說道:“名額可以放寬到六十人,不過要實行全程淘汰,不合格的要即時離開小隊!”各營營長這纔不再爭論。
劉洪森對羅浩天說道:“浩天,明天我讓他們給你們三個各準備一套軍裝,這樣你們訓練起來也更便於指揮!”
羅浩天覺得劉洪森說的有道理,所以連忙點頭答應。
第二天一大早,謝東送來三套軍裝,羅浩天的配的是上校軍銜,華天鷹和嶽小七的是少校軍銜。三人穿好衣服之後,嶽小七說道:“師父,你穿軍裝還挺好看的,不如和劉司令說說,就留下來弄個官兒噹噹算了!”
羅浩天笑着說道:“我也有這個意思,不過不是我留下,而是讓你留下!”
嶽小七連忙擺手說道:“不行,我還是跟在你身邊比較好!”
華天鷹穿好軍裝,對着鏡子照了照說道:“大哥,以前我也就是個當兵的,沒想到有一天還能穿上校官的軍裝!”
羅浩天說道:“天鷹,如果你願意,我可以向劉司令推薦你,以你現在的本事,當個營長也是綽綽有餘!”
華天鷹回答說道:“如果是以前,我一定是求之不得,但是現在,我只想跟在大哥身邊!”
羅浩天非常感動,對二人說道:“好,我們接下來全力以赴幫着劉司令訓好這個特種兵小隊,讓他們將來在抗日戰場上成爲一把無堅不摧的尖刀!”華天鷹和嶽小七用力點點頭,兩個人感覺自己要做一件十分有意義的事情,不由的有些激動。
三人跟隨謝東來到軍營後面的一個專用訓練場上,看到一隊士兵已經集合完畢。謝東說道:“劉司令讓我暫時負責這支小分隊,配合你們抓好訓練,昨天各營一共報了一百二十多人,參謀長精挑細選,最後確定了八十個人!”
羅浩天說道:“很好,我們的訓練不但很苦很累,還需要有一定的文化和智商,所以體力、毅力、智力三者缺一不可,三個月的訓練,可能會淘汰一批人。人多些也好,有競爭的壓力纔會有拼搏的動力!”
謝東問道:“我們接下來先訓什麼?”
羅浩天回答說道:“先訓體能,考一考這些隊員的體力好毅力,這兩項是最基礎的,所以先讓大家徒步跑十公里,最慢的十個人淘汰掉!”
謝東笑着說道:“這些都是走山路走慣了的山裡娃子,又是各營最好的士兵,十公里估計難不倒他們!”
羅浩天說道:“那最好,先試試看吧!”
謝東走到隊前,下達命令,八十個士兵開始圍着操場跑步。訓練場很大,一公里一圈,一共需要跑十圈。羅浩天、華天鷹、嶽小七和謝東站在一旁觀看。
這些士兵果然體質不錯,一圈一圈下來,竟然沒有什麼人掉隊,羅浩天滿意的點點頭。一直到第八圈開始,有些戰士的速度開始慢下來,但他們仍然堅持向前跑。重慶的夏季天氣本來就十分炎熱,今天又是個豔陽高照的大晴天,每個士兵的衣服都被汗水全部打溼。
羅浩天從來沒有當過兵,內地裡又是個心軟的人,他對一旁的謝東說道:“要不差不多就行了,天氣太熱了,我怕大家累壞了!”
謝東笑着說道:“羅兄,慈不掌兵,現在對大家嚴格要求,他們多流一點兒汗沒關係,將來戰場上就能少流血!”
華天鷹也說道:“大哥,謝營長說的很對,你要是想把小分隊訓練好,心腸就要硬一些!”
羅浩天點點頭說道:“你們說的有道理,我會注意這一點的!”
長跑越到後來越難受,尤其是到達極限的時候,雙腿痠痛,呼吸困難,每往前跑一步都會很艱難,而這時候,往往決定能不能堅持下來的是人的意志。
終於有人第一個到達了終點,接着其他隊員也陸續跑完,謝東把最後跑到的十個人召集起來,讓他們離開,各自回原單位報到。這十個人苦苦哀求,誰也不想離開。羅浩天看了有些不忍心,他悄悄對謝東說道:“不如讓他們留下算了,我訓練淘汰下來的人!”
謝東說道:“羅兄,軍令如山,如果朝令夕改,那麼一定會降低長官的威信!”
羅浩天點點頭,說道:“好,那讓他們離開吧!”
謝東命令十名被淘汰的士兵離開,士兵無奈,只好集合站隊,然後離開了訓練場回原單位報到,有幾個還當場留下了眼淚。
接下來羅浩天又讓考一考文化程度,十多個幾乎一個字也不認識的又被淘汰掉,剩下的五十多個人正式按照羅浩天的計劃開始集訓。一共分成兩個組,華天鷹和嶽小七各自輪流教授這兩組人學習射擊、爆破、格鬥、開鎖、藏身、追蹤、化裝等各種技能,兩個人都各有絕技,士兵們越學越覺得對他們佩服。
羅浩天則集中傳授武器的操作和使用和改裝的基本知識,這方面他是專家,又當過大學教授,講課對他來說駕輕就熟,往往是很難的道理,讓他用非常淺顯易懂話講出來,戰士們學習的興趣非常高漲,雖然每天起早貪黑,訓練量很大,但沒有一箇中途打退堂鼓。
羅浩天又親自動手編印了一些教材,以便這個訓練營以後抓訓練使用,各營營長看了之後,都大加讚賞,紛紛拿回去參照訓練。有了羅浩天的幫助,新兵的訓練效果顯著提高,尤其是特種小隊,雖然陸續淘汰了不少人,但是留下的都是以一當十的優秀戰士。
周婉兒見羅浩天每天都很勞累,她盡心盡力照顧羅浩天的生活,每天幫羅浩天收拾房間、洗衣服、打水,見了羅浩天總是沉默不語,只是偶爾偷偷看上一眼。
羅浩天把全部精力都放在了抓訓練上,他是個做什麼事都很專注,一忙起來幾乎把什麼都忘記了。
三個月之後,羅浩天找到劉洪森,說道:“劉將軍,三個月的訓練期滿,我聽說這一批戰士很快也要派往前線了,今天請你驗收一下我們的訓練成果!”
劉洪森非常高興,他笑着說道:“好,我也正好想見識見識!”
兩個人來到訓練場上,只剩下三十人的特種小分隊已經集合完畢,旁邊還站着各營派來觀摩的代表。羅浩天讓謝東按照計劃展示一下訓練成果,謝東先讓士兵們進行射擊。
特種小隊六人一組分別上前,先展示了手槍射擊,華天鷹讓幾名戰士在五十米外負責往天上扔酒瓶,隊員依次舉槍射擊,結果每名戰士都彈無虛發,槍槍命中目標,酒瓶應聲而碎。
在場參觀的衆人不自覺的都熱烈鼓掌,劉洪森更是高興的說道:“真不錯,都是神槍手!”
接着又展示精度射擊,五百米之外豎起靶子,隊員拿着羅浩天改造的狙擊步槍,還是依次舉槍射擊,射擊完畢,報靶的戰士大聲喊道:“全部十環!”